第二十七章:雨前寂
第二十七章:雨前寂
帝林州——禁軍分營
夜色融融,陰沉暗藍的夜空中布滿了烏雲,偶爾能看見幾顆寥寥無幾的星星,透亮的月光穿過烏雲間的縫隙,照在營帳上。薄薄的輕霧如紗般漂浮起來,四周朦朦朧朧的,這裡彷彿是一個虛幻的世界。
帝林州集結了一支精銳的軍隊,前去支援關百城的先遣部隊。
一人坐在營帳中,頭戴著不知道什麼金屬製成的獅盔,身著數百枚金屬片製成的鎧甲,肩頭上各有一個獸頭肩甲,腰系一條獸面束帶,上方還有一個護心鏡,腳蹬方口折履的烏皮靴。此人雙腿萎縮,坐在輪椅上,但他雙眼如潭,眼神中透著深沉和威懾力,此人正是胡毅的父親,總司使大人——胡妄姬。
他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地圖,圈點批畫,腦海中思緒萬千。
「報~!!」
......
「啟稟總司使,有人求見!」
「有人求見?是何許人也?」
營帳外的衛兵答道:「對方目光獃滯,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是朝廷的先遣部隊的』」
先遣部隊?不是去......胡妄姬覺得事情有些不妙,立馬說道:
「讓他進來!」
「是!」
......
烏雲漸漸的蓋住了最後一縷月光,天有不測風雲。
只見一人從營帳外走進來,拖著一身血跡斑斑的鎧甲半跪在地上,他面色陰沉毫無血色,彷彿遭受了極端的打擊,用極其微弱又清晰的聲音說道:
「參見總司使」
胡妄姬看著斥候衣冠不整和血跡斑斑的樣子,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預感到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他立馬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哦?肖斥候?發生了什麼?為何行事如此慌張,聖上不是命令派你們去關百城支援嗎?」
「回總司使,我們在支援途中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襲擊...」
胡妄姬一愣,指手說道:「不明身份的人?是敵對勢力嗎?秦坤和慕盼璃呢?他們去哪了?」
眼前這個人叫肖一擇,是帝林州精銳先遣部隊的一員,由翡璃國國王精編組織的一支隊伍,關百城被奇襲后,秦坤、慕盼離和肖一擇奉國王之意前去救陣,隨後國王又委派胡妄姬去支援。
慕盼離和肖一擇是秦坤門下的弟子,他們鎮守在翡璃國的東北邊——御宸殿,同羽宮一樣屬於皇室的勢力。
御宸宮在翡璃國的東北邊,因為臨近大海,他們鎮守和保衛著整個幻玥港。幻玥海岸地大物博,有著豐富的物資和礦產,再加上臨近海邊,各國來往通商的人們是絡繹不絕。幻玥每些年進貢朝廷的財力和物力佔了整個翡璃國的近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之間。
......
「肖斥候!總司使問你話呢!你置之不理也未免太無禮了吧?!」
站在胡妄姬旁邊的守衛見肖一擇低著頭一聲不吭,額頭上的汗珠順著鬢角流了下來,他整個人渾身顫抖著,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深淵中難以逃脫。
「肖斥候!......」
胡妄姬擺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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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讓守衛打住,然後推著輪椅到了肖一則的面前將他緩緩扶起來,他看著肖一擇那絕望又恐懼的眼神問道:「一擇回答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秦坤他們人呢?!」
「...我們在行軍的途中...遭到一個巨大怪物攔截了我們...他...他...體型高大如同像一座山一樣...我們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被...秦大人和慕小姐以二敵一都不是那個怪物的對手,現在恐怕遭遇不測了...」
「什...什麼?!你是說對方只有一個人!」
隨後在胡妄姬的連續逼問下,肖一擇地把整個事情才說出來。
他的大概意思就是在他們去支援的路上,有一個身形龐大的怪物攔截了他們,在大夥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那個怪物使用了一種技法,讓隊伍中的許多人突然暴斃,那種技法就是從地面上突然生出了許多岩刺,將人體直接刺穿而亡,整支隊伍瞬間散了架,要不是秦坤和慕盼離拖住了那個怪物讓肖一擇和其他人逃了出去,恐怕這一隊人馬就全軍覆沒了。
聽完肖一擇吞吞吐吐詞不達意的敘述之後,胡妄姬也是背脊一陣發寒,身為總司使的他,什麼陣仗沒見過,但那個怪物僅憑一人壓制了秦坤和慕盼離,並且還幾乎屠殺一支精銳的先遣部隊,那他的實力豈不是在無暗甚至半隻腳踏進映宙級別的頂尖強者!這...這等實力確實令人膽寒。
月黑風高,狂風肆虐,已是午時。
胡妄姬派人安頓好了肖一擇,又命令手下稟報聖上,此事非同小可。
「傳令下去,收拾好東西馬上啟程!」
「是!」
......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但烏雲密布,乏力而且悶熱,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燁軒他們一行人從昨日回來之後,羽宮就接到了聖上的諭旨:
「羽之大宮乃是帝林之根,常年心血為國都獻盡,副宮賀寧朕嘉之,率權不越,惠德廣濟,民生安樂尤為深慰朕心。
但今有國難,汝等皆知,鄰國錚陽在邊境關百囂氣膨脹,侵佔國土迫害子民,調兵遣將必定長驅直入。
已令禁軍總司使胡妄姬、御宸宮秦坤等人前去關百,現令副宮賀寧,在五日之內抵達......
......」
賀寧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都沒睡著,身為皇室親信的他一直關注著邊疆的事態,聖上的委派是遲早的事,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會是這麼快,看來事態愈發嚴峻了,想必錚陽國那邊派出了高手。
賀寧的眼中多了幾許凝重,雙手背在後面看著遠處陰深的天空。
......
「古族長,求您了!」
「朔老前輩!」
「羋歆!哎呀!你們什麼都不說,到底發生什麼了?從昨天晚上你們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我到底怎麼了?求求你們了告訴我吧!」
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燁軒就一直追問古煜和朔春,到底是發生什麼了?讓他們一直沉默寡言,而且個個都面色難看,對之前發生在空地上的事是隻字不提。
古煜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經過和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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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一晚上的考慮,他也是萬般無奈。
「小煜,要不就......」
「朔老,我明白,讓我來說吧」
朔春點了點頭,燁軒見古煜終於肯說了,於是豎起耳朵湊上前去聽古煜娓娓道來。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燁軒我問你,你現在還能感知到你體內的靈珏嗎嗎?」
「我試試」
燁軒閉上雙眼用古煜教他的吐納氣法,抬起胳膊,雙手勻速的來回循環著,仔細地探查著自己身體里的氣息。
忽然,他睜開雙眼說道:「沒...沒了?!那意思是說...」
「對,你的體內已經沒有靈珏了,但是我們之前從你體內抽取靈珏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古煜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體內的靈珏量應該有昭宇級別的量度,但我們僅抽取了不到三分之一,陀挲玉戒就便停止了,接下來......」
古煜耐著性子把昨天的那場可怕的意外給燁軒詳細的複述了一遍,古煜攤開手掌,那枚陀挲玉戒已經變得黯淡無光,除了雕刻的精緻花紋以外,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燁軒不可思議的看著古煜手中的陀挲玉戒,說道:「我真的...把全部的靈珏...」燁軒再怎麼不懂常理,但現在他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古族長你說的那幾道雷光究竟是什麼?」
古煜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把人家的家底掏了個空,而且他現在沒有靈珏,還沒法還回去。
「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古煜把陀挲玉戒遞給了燁軒,說道:「我本來想留個念想,算了,這枚玉戒送你小子了。」
燁軒從古煜手中接過玉戒獃獃的愣在原地,不止如何是好。
「古族長...我....」
「不必說了,朔老說得對,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古煜站起身來,頭也沒回的朝殿外走去,雖然容貌只不過是年過四十多歲的樣子,但他略發青黑的眼袋顯得面頰格外消瘦,不知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燁軒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麼,但被羋歆攔住了,羋歆搖了搖頭示意燁軒不要在說了,一旁的朔春見狀,低聲地說道:「這事對小煜打擊挺大的,身為一族之長,族人們收到了滅頂之災,而且歷代族長的靈珏也......哎~?!」
朔春突然了拿拐杖戳一下地板,他眯起眼睛仔細回想著燁軒昨晚的場面,嘴裡還若有陳詞道:「雷電、紫、黑、紅.....」
燁軒和羋歆都被朔春突然的反轉嚇了一跳,彼此看了看懵*的臉。燁軒小聲說道:「朔老前輩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羋歆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說道:「不知道...朔老前輩又是想到了什麼吧?...」
突然朔春睜大了眼睛,神情有些慌張,在房間里徘徊不安,然後對燁軒和羋歆說道:「老朽有要事,先小煜回青茵顛一趟!」
說罷,朔春便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古煜,二人好像在談論著什麼,越說越激動,隨後便展開靈翼一飛衝天,不見了蹤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