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機場出口處,面上帶著溫和笑容正體貼接過阮穗歲行李箱的人,不是周祈川還能是誰?
看到他的一瞬間,宋知鳶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因為周祈川這樣溫柔的神情,她只在他們兩個人感情濃厚時才在他臉上見過。
「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嘛,你還真來啦?」挽上周祈川的胳膊,阮穗歲嗲聲嗲氣的撒著嬌。
說著,她還不忘看看四周,整張臉因為害羞變得通紅。
周祈川勾唇笑了笑,淡淡道,「走吧,我在春滿園定了包廂。」
「就我們兩個嘛?」阮穗歲受寵若驚,緊緊抓著他的衣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倆人幹什麼呢?」夏星洛看著這邊的動作,一肚子的火沒處撒。
賀雪那丫頭不是說的好好的,說什麼周祈川放不下鳶鳶,整天吃不下睡不好的。
這就是他的放不下?
好嘛,都騎到人臉上拉屎了,這還能忍?
宋知鳶攔住要去討個說法的夏星洛,勉強勾了勾唇角,「星星,我哥還在等我們。」
聽她提季晏禮,夏星洛才冷靜了一點,氣憤道,「都是什麼事啊,咱找你哥去!」
說著,她拉著宋知鳶趕緊往外走,生怕她看多了難受。
和周祈川擦肩而過時,宋知鳶注意到他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隨即便轉移了。
宋知鳶注意到了,卻沒有停留,頭也不回的跟著夏星洛離開了。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阮穗歲識趣的鬆開手,好看的眉微皺,「周總,你確定這樣能行?」
見周祈川不說話,她訕笑笑,「如果我是宋小姐,我會有多遠走多遠。」
「所以你不是她。」周祈川終於開了口,臉上早已沒了剛剛看到宋知鳶時那幾乎能溺死人的笑。
即便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比不過宋知鳶,但聽到這種評價,阮穗歲的臉色還是不可抑制的難看了幾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聽周祈川冷冷道,「支票已經送到阮家,阮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壓下心中的難過,阮穗歲盡量讓自己笑得甜美。
她清楚,周祈川喜歡聽話的。況且,以後家裡的生意也離不開卓遠的照拂。
似乎是想到什麼,阮穗歲又道,「以後如果有需要,歡迎周總給我打電話。」
周祈川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給她,鬆開手裡的行李箱徑直離開。
絕情的模樣,沒有半點以往紳士的影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跟這些女人逢場作戲,周祈川都覺得噁心。
拒絕了季晏禮的挽留,宋知鳶回了自己的公寓。
雖然定期有人上門打理,但太久沒住人,一進門壓抑的氣息還是讓她心頭一陣不舒服。
如果沒有那些意外,她本該和母親一起,住在這個小公寓,憑她的工資也能過上還算不錯的生活。
但現在,母親沒了,周祈川也被她給弄丟了。
兜兜轉轉一圈,只剩下她一個。
宋知鳶沒有目標的在沙發上坐了半天,直到屋裡的光暗淡下來,才起來開燈前往卧室。
從前周祈川送她的珠寶首飾,都被她分了類好好的收在保險柜里。
每一樣,都承載著他們的幸福回憶。
那些甜美往昔湧上心頭,宋知鳶無奈地笑笑,從包里取出賀雪交給她的那條項鏈,放在手上仔細看著。
半響,她把項鏈和之前的珠寶一起鎖進了密碼箱里。
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拿出來。
心裡正難受著,宋知鳶突然接到了夏星洛的電話。
她叫她過去喝酒。
地點就是從前的度春風。
在她們不知道的時間,夏溫衍已經讓人重新裝修好了這裡,隨時可以重新開業。
不得不說,他在做出那些決定時,看似瘋狂,其實什麼都為夏星洛考慮到了。
他是個合格的哥哥。
「就你自己?」看到她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夏星洛著實有些失望。
寂寞深夜,她還以為宋知鳶跟她不一樣,身邊能有個暖被窩的。
宋知鳶沒說話,走到她旁邊端起一杯雞尾酒嘗了一口,點評道,「還是之前的味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手筆。」夏星洛下巴微抬,驕傲極了,「姐這手藝,整個晉寧都別想找出第二個來。」
在調酒方面,她確實有著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天賦。
宋知鳶笑了笑,朝著她舉杯,「喝酒,哪來那麼多閑話。」
「別告訴我你是因為男人來喝悶酒的。」夏星洛有點嫌棄她。
話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她不也是因為男人來的嘛,好姐妹,誰也不笑話誰。
宋知鳶一口一口的喝了大半杯,才問她,「你跟我哥怎麼說?」
「分了唄,還能怎麼說。」夏星洛嗤笑一聲,說的毫無所謂。
如果不了解她,肯定就會被這句話給騙了。
想到見面時明顯瘦了一圈的季晏禮,宋知鳶猜到了一些,「再給他點時間,我哥會想明白的。」
「拉倒吧。不說我,說說你的事吧,這麼好的男人真的就拱手讓人了?」要是別人,夏星洛或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回去越想越覺得蹊蹺。
周祈川眼光高的不得了,能看上阮穗歲那樣除了撒嬌一事無成的大小姐。
娶回家當個花瓶擺著看嗎?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宋知鳶苦笑勾唇,「不然呢?星星,你知道我做不出死纏爛打的事情。」
「你乾脆報我身份證不就行了?」夏星洛立即給了個白眼。
誰不知道她當初追季晏禮時,有多死纏爛打?現在說起來,她都怕人家笑話。
宋知鳶抿唇,「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有什麼用,得周祈川知道。當時你說離婚就離婚,一點不帶猶豫的,現在想挽回還不好意思張口,就等人家張嘴?」夏星洛都看著急了。
主動去找周祈川?
一瞬的心動過後,宋知鳶想到晚上在機場看到的畫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搖了搖頭。
夏星洛,「慫了?」
「他身邊已經有阮小姐了。」宋知鳶苦笑。
她現在去,不就成了自己最討厭痛恨的第三者?
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聞言,夏星洛頓時樂了,拿起旁邊的手機翻動著,「你等著,我給你看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