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邪俠之夢魘
「不知道,不過看守備大人對救我那人如此恭敬,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組織吧?」文堯皺皺眉想了想才說道。
「入瓮...確實是個很厲害的組織,非常非常厲害!」李校尉加重語氣說道。文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李校尉,仔細聽著李校尉對他說入瓮的來歷。
原來當今的天武大帝,不同於其他大帝在位時太子不得參政,十年前,天武帝國出現了許多為非作歹的俠客。這些俠客或是修鍊某種功法導致或天生xìng格殘暴嗜血,每到一地往往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些人被一些行俠仗義的俠客稱為邪俠。
當然邪俠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自古至今一直都有,但一直被俠道中人所壓制,但是從十年前至今,邪俠層出不窮,地方官員無力絞殺邪俠,而帝國如果出動軍隊,邪俠四散又無力追捕。
於是當代天武大帝下令組建入瓮,意在請那些邪俠入瓮,入瓮自然就是帝國應對邪俠組建的組織了。入瓮初一經組建就廣收天下俠客,當然入瓮也不是沒有標準,每一名進入入瓮的俠客都會經過詳細的調查,據傳當時的入瓮共有俠客近千人,一時間帝國內的邪俠被殺的七零八落,入瓮立時名聲大作,被俠道中人稱之為邪俠之夢魘。
而入瓮不僅僅以斬殺邪俠而聞名,它的神秘同樣令人稱奇,俠道中人幾乎沒有不知道入瓮的,但是沒人知道入瓮的底細。
人們只知道,總領入瓮的皇太子被稱為瓮主,其下有兩大總管,再下有四大郎中,易千寒就是四大郎中之,再下就是入瓮的成員了,入瓮的普通成員統統稱為郎將,在地方入瓮成員有調動一校以下兵力的特權,雖然入瓮成員無品階,但是地方官員無一敢小覷這些人。
不過近幾年來,入瓮的名聲已不是太好,因為入瓮把幾位俠道中有些名聲的人以邪俠的名義殺了,一開始俠道中人還沒有現,但漸漸地俠道中人現入瓮殺的人並不全是邪俠,沒人知道為什麼入瓮如此作為,但隱隱有人猜出入瓮組建的目的不只是為了剷除邪俠。
俠道中人對入瓮組建的目的有了懷疑,主動加入入瓮的俠客自然也少了許多,而且由於入瓮面對的對手大多都是高手,多年下來,據說入瓮成員已不足百人,但入瓮卻並沒有因此而削弱,反而屢屢有斬殺邪俠的行動,人雖少了卻不若當年聲勢,令人不解。現在的入瓮不只招收民間俠客,也會從勛臣之後或軍隊中挑選。
聽完李校尉講完入瓮的來歷與現狀,文堯有點愣,怎麼感覺有點像錦衣衛什麼的特務機構呢,當然也很吸引人,文堯心裡有些期待。
「我這麼點的實力,入瓮也會要?」文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李校尉看出了文堯臉上的期待,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准俠境界已經達到進入入瓮的門檻了,況且我這個師弟求他點事還是不難的吧,他答應人的事不會變。」李校尉突然道出了個驚天秘密,震的文堯一愣愣的,易千寒是誰,有過什麼經歷,李校尉剛才也已經簡單的和文堯說了,這麼猛的人竟然是李校尉的師兄?
「怪不得李校尉也這麼厲害!」文堯好似懂了的表情被李校尉看在眼中,李校尉突然間臉漲紅了。
「我告訴你小子,我老李能有今天可全是靠我自己!」李校尉支起身子,瞪著眼睛說道,那樣子生怕文堯以為他靠著別人。
「明白明白,校尉大人的厲害小的還是見過的。」文堯一看李校尉想歪了,忙解釋道。李校尉盯著文堯看了半晌,直到確定文堯不是撒謊,才又倚回椅子上。
「唉,你可要想清楚,入瓮可不是個善地啊!一不小心你那小命就不保了,這次是情況緊急,我才找他出面的,你要說不去,我就去和他說,只是你不能再留在軍營了。」坐到椅子上李校尉又沉聲說道。
看見李校尉對自己這麼關心,文堯心中也劃過一絲暖流,起身向李校尉長鞠一躬道:「校尉大人對我文堯之恩他rì必報,入瓮雖然危險,但富貴險中求,大丈夫自當闖出一番功績!豈能畏縮不前?」
「好!我李長龍果真沒看錯人,哈哈...」李校尉暢快地大笑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rì我再帶易千寒來見你。」李校尉對文堯說了聲。文堯自然告退而出,走出校尉大帳,文堯心裡不知什麼心情,看著滿天繁星,文堯只感覺自己身前的路就如這星空一般既廣闊無邊又深邃的看不見前方。
文堯是真的願去入瓮的,上天既然讓自己來到這個任俠大6,文堯不想一輩子在軍營里只與蠻族廝殺,文堯想出去看看廣闊的世界,看看自己從未了解過的一些事、一些人,世界這麼大,為何不仗劍走一回呢?
想到這,文堯突然感覺一股豪氣油然而生,好想大聲吼一聲,看看四周不見一絲人影,文堯猛吸一口氣,仰起頭剛要大吼。
「砰」一人在文堯身後猛了文堯腦袋一下,把文堯的滿腔熱血頃刻間敲沒了,文堯心中大怒,猛地回頭,正要開口大罵。
「大半夜的你不回帳篷,站在帳篷前邊仰個頭幹什麼,望天啊?」歷成賤賤地聲音響起,一雙明亮的眼睛出現在文堯面前,倒把文堯嚇了一跳。
「你要嚇死人啊!」文堯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還沒睡?這麼晚出來嚇人。」文堯問道。
「這不看你沒回來,大家不放心嗎。幸虧我在這看著呢,要是你在大吼一聲,錢校尉那老小子可不會放過你。」歷成聳聳肩說道。聽見歷成的文堯心底暖暖的,這才是兄弟,能嬉笑怒罵,能同生死,能共患難,能不離棄。
和歷成進了營帳,楚一平由於後背有傷,趴在床上已經睡著了,而曾小武倚在床邊,腦袋歪著打著瞌睡,文堯進來的聲音驚醒了曾小武。
「統領,你回來啦!」曾小武揉著眼睛一看進來的是文堯,驚喜的叫道。
「噓...」文堯趕忙示意,可惜還是晚了,楚一平聽見曾小武的聲音后,也醒了過來,借著油燈昏暗的光看清是文堯回來了,忙支撐著要坐起來。
「你小子消停趴著吧!」文堯一把把他按了下去,沒讓楚一平起來。
「統領,校尉大人叫你幹嘛去了?那個入瓮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要離開這吧?」曾小武一看文堯坐下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還別說都問到點子上了,帳篷內也一下安靜了下來,幾人都把目光看向的文堯。
「我...可能真的要走了。」文堯在幾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說出了這句話。帳篷內的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都盯著文堯,他們在等一個解釋。文堯只好把李校尉的一番話和他們說的一遍,又說了他自己的想法。
「既然留不了,那就走吧。」歷成沉默許久淡然地說。楚一平沒有吭聲,曾小武也咬緊了嘴唇。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李校尉就派人來叫文堯去他那,文堯一邁進大帳就看見一人如冰雕般坐在側面的椅子上,文堯的瞳孔猛地縮小了,眼前的人正是易千寒。
和昨天所見的差不多,一身白袍,額前散落下一縷長,但今天的易千寒又與昨天所不同,昨天他飄落在絞刑架上,酷酷地說著「我們入瓮的人還沒人敢動」時,像一把柄出鞘寒劍,冰冷且囂張,今天坐在椅子上的他像是一個濁世佳公子,雖然依舊散著拒人千里的氣息,但只像是一塊寒冰,讓人遠離卻不會讓人害怕。
文堯進入大帳的聲音並沒有讓易千寒側一下頭,他好像沒有聽見文堯進來一樣,或是他不關心進來的是什麼人,側著頭的影像定格在文堯的腦海里,只留給文堯一身孤傲。
「見過校尉大人!」文堯穩了穩心神,躬身說道。
「阿文,你來了。」李校尉早就看見文堯在打量易千寒了,就沒有說話,直到文堯回過神來向他行禮,李校尉才說話。
「這就是入瓮郎中易郎中,易郎中你看我的兵怎麼樣?」李校尉稱呼的是官職,看來還真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下官謝過易郎中救命之恩。」文堯又側身向易千寒施禮,謝過救命之恩。聽見李校尉的話,又聽見文堯的拜謝,從文堯進來就一直閉目不動的易千寒終於動了。他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子看向文堯。
文堯低頭行禮等了半天竟不見回話,方才抬頭yù看,一抬頭正迎上易千寒的雙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那是一雙冰藍sè的眼睛,一對視上,那雙眼睛好像變做一個漩渦,只一轉文堯就感覺似被吸了進去一般,眨眼前自己已身在一個冰的世界,天上刮著冰雪,地上滿是堅冰,四周是一根根粗大是冰柱,就連空氣也好似是冰的,一口吸下去,彷彿整個內腑都被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