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墨氏三宗
「好了那就來商量一下，阿文入你們哪個堂吧。」莫老伯看眾人和文堯都已經互相介紹過了，而又開口對三位老人說道。
「嗯？」其他比如趙尚武等人聽見莫老伯的話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但卻沒有人私下說話，只是許多詫異的眼神盯在了文堯身上。
文堯看到了他們詫異的眼神，但是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接下來三位老伯的沉默就讓文堯知道什麼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剛才笑容可掬的程伯、高伯眼鼻觀心，一副沉思的樣子，就是不吭聲，葛伯正在看著他們兩個，文堯瞪著眼睛等了半天現竟然沒人要自己，心裡不知是何滋味，「既然都不願要我還讓我入什麼墨家！」
半天沒人吭聲，莫老伯的臉sè也愈來愈yīn沉了，心中既有不滿也有，「這幾個老頭啊！做事就是太過謹慎，俠道的大世即將來臨，我墨家已經衰落至此再不拼一次豈不是要徹底消弭！」
「聽說你要去入瓮？和我刑堂行事也差不多，就進我刑堂吧！」葛伯突然開口道。
「哈哈，還是你葛劍鋒識貨啊！」莫老伯轉怒為喜，指著葛老大笑著說道，當然還是不忘狠狠地瞪程伯和高伯一眼。
一天後，文堯和莫老伯坐在院子中閑聊著，不過文堯的腰間卻掛著一塊烏sè木牌，仔細看去，木牌上畫著猙獰的鬼臉，這塊木牌叫做鬼符，墨家認為人要相信有鬼神的存在才會有所敬畏，所以刑堂的信物就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文堯黨認為這個鬼符看著挺酷的，設計很前，就掛在了腰間，墨家衰落，認得鬼符的人已經很少了，莫老伯就沒反對文堯把鬼符明目張胆的掛出來。
「鬼符上的這個花紋是什麼？」鬼符上除了一個猙獰的鬼臉外，在鬼臉右上角處還有著一個花紋，文堯一直沒注意，今天和莫老伯聊著天實在是沒什麼說的了，代溝啊！正好看到這個花紋文堯順口問道。
「那是萬年前的古文字。」莫老伯看了眼文堯文堯的鬼符說道。
「這個是什麼字？」文堯完全揮了刨根問底的jīng神，掃了眼那個鬼畫符般的古字追問道。
「秦！」
「勤？」
「對，秦！」
「那什麼...這是為了敦促我們刑堂子弟勤於行刑還是要我們勤著點看著誰犯戒？」文堯打破沙鍋問到底，撓著頭問道。
「你！哼！」莫老伯氣的狠狠瞪了文堯一眼，臉sè變了。
「啊？嘿嘿，小子見識少，孤陋寡聞，您老人家和我說說吧！讓我也長長見識，要不出去也給您丟人不是？」文堯情知自己說錯了，趕忙死皮賴臉的認錯。
「哼！」莫老伯輕哼一聲，看文堯連連認錯，確定文堯不知道大6上流傳的墨家秘辛，不是刻意讓自己下不來台，臉sè稍霽。
其實莫老伯也並非是真正生氣，只是要回答文堯的問題就要涉及到墨家萬年前的一件大事，這件事讓當時與儒家平分秋sè的墨家迅衰落，直到今rì的默默無聞。伸手剛要拿茶杯，文堯早已把茶杯端了過來，沒好氣的斜了文堯一眼，接過茶杯喝了口茶，莫老伯慢慢將那個古字的意義向文堯娓娓道來。
良久，聽完莫老伯的敘述，文堯恍然大悟，為什麼莫老伯剛才聽了自己的話，面sè不豫了，原來那個字是「秦」字，萬年前，大6上小國林立，經過了長時間的征戰，很多小國覆滅了，卻有著七個國家經過戰爭確立了強國地位，那時大6上七國並立，這七個強國分別是齊、楚、燕、韓、趙、魏、秦，七國互相征戰不止。偏在這時，那場神秘大戰生了，墨帝再也沒有回來。
失去了墨帝的領導，又正值亂世風雨飄搖，墨家內部眾人為自己的何去何從爭執不休，執掌俠道牛耳的墨家一夜間分裂為三宗，三位堂主分別帶著支持自己的墨俠離開了墨家的聖地，即墨城。
一夥墨俠來到了北方強國—秦國，他們投身於秦**營之中，傳承墨機之術，為軍隊製作器械，最終使得秦國得以擊敗其他六國，第一次統一大6，萬年後的他們被稱為秦墨宗。另一派行走於大6各地，從墨家的苦修鍊體之法中予以改變，苦修以煉心神，這一支被稱為齊墨宗。而第三支則遠遠地跑到了大6南方，他們行俠仗義，以四處行俠為樂，這一支被人稱為楚墨宗。
而天武帝國就位於大6北方，而且鬼符之上的這個古秦字，文堯怎麼會還不明白，莫老伯這一支就是秦墨宗了。不過莫老伯自己是不會稱自己為秦墨宗的，他們認為自己始終是墨家弟子，並未開宗立派，所以他們對外只稱自己是秦墨某某，這也是三支墨家的共識。
秦墨宗幫助秦國統一了大6，但秦國以暴行嚴法針對大6眾俠，引起了俠道中人的憤慨，最終秦帝國只存在了十餘年便被楚國俠帝項籍帶領的俠客大軍覆滅，而秦墨宗也遭到了打擊，從此一蹶不振，而之後另一帝國大漢帝國崛起，大漢帝國的一位帝皇拜儒家俠帝董仲舒為師，出了獨尊儒術的聖令，從此儒俠鼎盛，其他俠派就此衰落，俠道也從此衰落，而儒俠也成為了俠道的主流，一直延續了到至今。
「那我們秦墨和楚墨、齊墨還有聯繫嗎？」文堯又不禁問道。
「沒了，自從相里勤巨子帶大家來到秦地以後，我們投身於軍營，很難再四處行走，也就與齊墨、楚墨失去了聯繫，不過既然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他們現身估計處境和咱們差不多吧！不知墨俠衰落了，整個俠道都衰落了。」說完莫老伯長長地嘆了口氣，滿臉的倦意，文堯知道作為墨家巨子面對著rì漸衰落的墨家，莫老伯身心俱疲但莫老伯臉上還有著另外的擔憂，文堯沒有看懂。
談到這，莫老伯一臉的落寞，文堯也不說話，原來在楚一平家裡看過的一些書中的內容也從腦中隱現，原來自己沒有細想這些，而現在文堯的腦袋中有了一些想法。
「獨尊儒術？....俠道的衰落....難道是？」文堯腦中靈光一閃，所有的事件都結合在了一起，一個想法也油然而生。
「你猜的不錯，儒家做了帝王們打擊俠道的工具。」莫老伯的話證實了文堯的猜測。
「儒俠為什麼這樣做？帝皇為什麼要打擊俠道？」文堯問道。
「無非是為了榮華富貴罷了，沒了孔帝那些宵小之輩怎麼還會過清苦的rì子！」莫老伯語帶譏諷的說道。
「帝皇打擊俠道自然是為了帝位永固了，俠道之人擁有者常人不具有的力量，自然就威脅到帝皇之位了，俠以武犯禁，其實成了俠就已經犯禁了。」莫老伯嘆著氣看著手中的茶杯，這是文堯突然明白了莫老伯臉上自己看不透的那種感情，那是一種對整個俠道的擔憂，這一刻文堯對莫老伯充滿的尊敬。
「但是現在的三個帝國都沒有打擊俠客啊？民間還是有修俠的嗎？而且平民如果都不習武也會少些事端吧？」文堯想想，向著莫老伯說道。
「胡說！現在平民修得還算是俠嗎？頂多也就是練練身體，還不是讓他們有更強的士兵來為他們賣命！先人們苦心創造的俠道怎能因為俠以武犯禁區區一句話就全部捨去，就為了帝皇之位的穩固？眾生平等，他憑什麼要別人這樣做？」莫老伯都快怒衝冠了，老頭平常雖然是一副和藹的樣子，說到原則上的問題到時毫不含糊。
「可是...」文堯還想說點什麼。
「沒有可是，俠道展了這麼多年，不可能為了少惹事端就讓俠道不存，這是退化！」莫老伯怒吼著連拍桌子。
「這是退化！」莫老伯的怒吼清晰地在文堯耳邊響起，如開net的第一聲驚雷，轟地一聲劈的文堯豁然開朗。
「是啊！既然我們都有了修俠的能力為什麼要放棄？這確實是一種退化！」文堯沉默了，莫老伯也坐了下來，胸口依然起伏著，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一時沉寂下來。
「爺爺，阿文，吃點水果吧！」莫菲兒端著一個盤子跑了過來，盤子中放的是一些黃sè的和葡萄差不多形狀的果子，小籠包前後繞著莫菲兒，也跟著一起跑了過來。
這是棘果，普通平民家常種的一種果，這種果實從樹上剛摘下來時，味道很是酸澀，不過用水泡過一些時候后酸澀感就會很奇怪的消失，文堯第一次見到這種果實時倒是很好奇，還研究過一番，最後是無功而返，不過這種棘果吃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老爺子，你的話我明白了，就向這棘果雖然剛摘下來時又酸又澀，但是我們可以用水泡過後再吃，不能因為它是酸的澀的就永不吃它。」文堯拿起一粒棘果，一把推開要爬上自己身上的小籠包，緩聲對莫老伯說道。
「哈哈！孺子可教也！」莫老伯聽見了文堯的話，直直的盯著文堯看，文堯也直視著莫老伯，從文堯的雙眼中，莫老伯看出了他所期待的東西，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向屋內走去。文堯也嘿嘿一笑，抓了幾粒棘果跑得沒了蹤影。
「爺爺，你還沒吃棘果呢？」莫菲兒看著莫老伯意氣風的背影喊道，莫菲兒一直沒看懂剛才兩個人在幹嗎，剛剛還一句話不說，突然阿文無厘頭的說了一句什麼棘果什麼的，爺爺就大笑著走了，這兩個人猜啞謎呢吧？
「你們吃吧，那玩意太酸了，我這老牙可受不了哦！」莫老伯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怎麼會酸呢？哎，你吃著酸...嗎？嗯？」莫菲兒疑惑的回頭開口問著文堯，一看文堯坐的凳子上空空如也，文堯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