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衣服

「你去那邊換吧，師父會在這裡幫你把風，不會有人看見的，放心。」曇蘭看了一眼衚衕的盡頭，拍著胸脯道。

「好的，謝謝師父。」

他微笑著，放心地走向了盡頭的拐角處。

「還是幫他清潔一下吧，反正去塵訣只是最簡單的法術之一，用一下應該也沒關係，要是父神和母神問起來的話，我就說是自學的好了。」

現在的曇蘭只需心念一動，就可以施展出各種簡單的法術，但為免暴露太多，還是裝模作樣地捏了個訣。

「就算父神和母神沒時間總盯著我，也不能暴露太多，畢竟還有最最關心我的白雲奶奶不是嗎？」

對於白雲的「過度關心」，曇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奇怪，我的手怎麼這麼乾淨？」小乞丐放下手裡的衣服后，忽然發現他的兩隻手都乾淨得有些驚人，就連指甲里的黑泥都不見了。

「還有身上的味道，好像也沒了……」他低頭嗅了一下，又發現完全沒有聞到熟悉的汗臭味，越感驚奇。

「別多想了，師父還在等著我呢，還是快點換好衣服出去吧。」他想著，連忙拿起了長袍。

長袍特別長，他盡量把它舉高，下擺還是挨到了地上。

「這件衣服好大，我真的能穿嗎？」

抱著這樣的疑惑，他小心翼翼地將長袍往身上套。

就在他穿好的那一瞬間，衣服忽然縮小了許多，變得非常合身。

「原來只是看起來比較大嗎？」

小乞丐很疑惑，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想，但也只能按常識說服自己，趕緊用琉璃梳理順了亂糟糟的頭髮，並用髮帶將不到一尺長的烏髮紮成了一束。

……

「師父，徒兒換好了，您覺得怎麼樣？」

他微微低著頭，怯生生地站在曇蘭面前。

小乞丐的皮膚本就偏黑，這一身金邊白袍襯得他更黑了，簡直就像是電視里走出來的少年包青天。

「這……」

曇蘭完全沒有預料到原來他的皮膚真的有那麼黑，即使已經用清潔術去除了皮膚上的所有污垢，也一樣黑。

只不過他的五官異常清秀，特別是那雙眼睛，明亮而清澈，好似含著一汪清泉，在黑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動人。

「很好看。」

這話，曇蘭是盯著他的眼睛說的。

「真……真的嗎？」他猛地抬起了頭，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

他還是第一次穿如此大氣又華麗的衣服，總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

「嗯，我覺得很好看。」

這話，她還是盯著他的眼睛說的。

「謝……謝謝師父的認可。」

他發覺兩頰有些發燙，連忙將頭低了下去。

他不爭氣地臉紅了，但由於皮膚黑得像是剛軍訓過的學生一樣，臉紅了也看不出來，曇蘭沒有注意到，點點頭就從衚衕里走了出去。

空曠的街道上，殘存的餘暉將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都拉得很長很長。

個子矮的閑庭信步般地走在前面，個子高的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一對晚歸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