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軍的通房寵很招人2
偏殿的門大敞開,入目異常香艷的畫面,讓眾人寂靜了一刻。
床榻上女子背影綽約倩麗,外罩的衣衫曖昧地層層堆疊在纖細的腰肢,不經意露出的玉肩圓潤瓷白,朦朧燭火下晃得人心猿意馬,她似受驚般回首,面容姝色精緻,眼神迷離,唇瓣微抿透著脆弱易碎感,任誰看了也得生出幾分憐惜心軟。
而薄少將軍素來一絲不苟的衣袍凌亂,單手落在女子腰間的大手用力,在外人看來,像似想推開佳人,又似欲狠狠把春色攬入懷中。
「混賬東西!」護國公率先打破沉默,一大把年紀氣得吹鬍子瞪眼,恨鐵不成鋼甩袖道:「德妃娘娘的親信沒由頭地稟報,說你趁醉調戲宮女,為父開始還不信,沒想到!唉!」
一旁扶著太后的德妃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不僅暗戳戳把嫌疑往她身上引,還一句話企圖大事化小。
皇后鳳體抱恙早早離席,也並未跟來偏殿,而太后見不得後宮腌臢事,語氣不好道:「護國公什麼意思,還是德妃的錯?沒讓令郎盡興?」
「不敢,不敢,」護國公連忙擺手,扭頭氣勢洶洶,「薄郁,愣著幹嘛,還不快請罪!」
此時薄郁酒是徹底醒了,恢復了往日老成清冷,他皺眉抬頭卻對上太子揶揄的眼神,薄郁思及方才身旁女子的不知羞的行徑,莫名臉上燒得慌。
薄郁強裝鎮定跪地,餘光瞥見一同跪下的阮皎緊張地攥著裙帶。
他明知自己遭了道,推責辯解的話卻半天沒說出口,半響薄郁頓了頓,腰背挺直不卑不亢道:「是臣喝酒誤事,請陛下恕罪。」
「少將軍淫亂宮闈可是殺頭的罪名,你擔得起嗎?」五皇子是出了名的好色草包,剛才盯著阮皎都看直了眼,為了陷害薄郁賠進去一個大美人,他一臉肉疼,不顧母妃的暗示,氣憤道:「父皇您可不能偏袒啊!」
一旁的太子見狀以扇遮面,嗤笑一聲,把這對母子的小伎倆猜得清清楚楚。
他這五皇弟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
太子薄唇輕勾,回想方才晃人眼的瓷白,勾人的韻態,他喉結微動,丰神俊逸的臉上帶上一絲可惜,倒是便宜薄郁這根不解風情的木頭了。
「好了。」老皇帝被老五的大嗓門吵得腦殼疼,語氣不耐煩,渾濁泛黃的眼珠子轉了轉,從剛才驚艷中回神,視線卻時不時在地上姿態楚楚動人的小宮女身上遊走。
邊上的德妃看得分明,她心裡一咯噔,湧上巨大危機感。
德妃權衡利弊,迫不得已搶先一步咬牙道:「依臣妾看,這薄小將軍功勛赫赫,常在苦寒軍營,身邊缺個體己的人,醉酒之下才如此失態。陛下何不把這宮女賜給小將軍做通房,如此一來,在宮中和通房舉止親密,也犯不上什麼罪名,最多算個御前失儀。」
太后也乏了,知曉不可能真讓護國公兒子傷筋動骨,何況這還是薄家軍的接風宴,見這法子妥帖便道:「還是德妃思慮周全。」
老皇帝也不能拂太后的面子,轉動檀香木佛珠,隱晦朝德妃方向看了一眼,不辨喜怒緩慢道:「那就這麼辦吧。」
五皇子還不依不饒想說什麼,被母妃陰沉的臉色嚇得憋了回去。
「謝陛下恩典。」護國公雖不知德妃為何改變主意,但還是鬆了一口了,自家兒子什麼品行他能不知道?
這次真是無妄之災,果然京都不比邊疆,得處處小心。
護國公嘆了一口氣,目送皇上太后等人離去,但見太子沒有走的意思,料想到太子和薄郁免不得敘舊一番,便也不再過去打擾。後方一眾重臣及家眷沒了熱鬧可看也紛紛離場。
這邊,薄郁低頭謝恩完,忽被輕輕碰了一下,他側頭對上阮皎無辜狡黠的眼神,哪見半分惶恐害怕。
薄郁眉頭蹙起,總有一種當了冤大頭的微妙感。
而得了通房的名頭,阮皎適應良好,她柔聲細氣道:「主子,一會回府要繼續嗎?」
語氣隨意得好像在問,晚上要多吃一碗米飯嗎。
此言一出,薄郁感覺酒勁又上來了,否則他怎麼會臉帶脖子紅了一片,他頗為羞惱道:「你為何如此不知羞!」
一陣輕笑傳來,太子一邊命令宮人把醒酒湯端給自家發小,一邊不正經地收扇打趣道:「少將軍可真是因禍得福領了個妙人。」
說罷,太子風流地用扇骨挑起阮皎小巧的下巴,一雙魅惑狹長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起來,眼波流轉間恍若看情人般深情,莞爾淡淡吐出幾個字,「當真絕色。」
阮皎則順勢欣賞了一下男主的狐系美人長相,暗自對比了一下,她還是喜歡清純且守男德的少年。
薄郁蹙起眉頭,莫名看這幕心頭湧起些許煩躁,他放下碗碟起身擋在兩人中間,「殿下謬讚了。」
「你倒是護食得緊。」太子嘖了一聲,看向趁機縮到薄郁身後只露出半張臉的阮皎,忍俊不禁道:「哪日你厭了這塊不解風情的木頭,直接來東宮尋本殿下。」
阮皎沒應,而薄郁心底煩躁一多一層,打斷道:「殿下留下專門等臣,想必還有別的要事吧。」
聞言,太子玩世不恭的臉上多了一分正色,他頷首示意宮人照看阮皎,轉身同薄郁借一步說話。
「可找到識蠱的人?」太子像是想起什麼,狹長的眼眸微眯,不怒自威,比起剛才紈絝公子模樣,此時更加像一國儲君。
薄郁像是習慣了,回答道:「這蠱不一般,臣在最西邊的苗寨村落中尋得一位百歲老人,他說此蠱喚控心,種了子蠱的人將對母蠱言聽計從。」
「好一個言聽計從。」太子語氣森冷,忽而笑不達眼底,「你猜是誰要給本殿下喂蠱。」
薄郁不作答,一年前東宮膳食中查出蠱蟲,太子便瞞下消息,只讓暗中調查,可時至今日也沒太大進展。
「苗族老人還在護國公府,殿下可親自去詢問,興許能得到什麼線索。」薄郁又補了一句,語罷翩然行禮欲離開,疏離恭敬挑不出錯。
「子恆,」太子半身隱在燭火暗面,看不清表情,若有所指道:「朝堂是你不想站隊,便可以躲得無事一身輕的嗎?」
薄郁頓住腳步,子恆是他的字,時隔多年從發小口中喚出,卻少了兒時的親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琥珀淡色眼眸透著冷調,答非所問道:「臣已還清了殿下的恩情。」
太子見多他油鹽不進的模樣,隨手仍給他一本冊子,恢復弔兒郎當的作態岔開話題道:「這是剛派人去取的花名冊。你的通房名叫林璃,宮外住址年紀都登記在內,你好好派人查查。」
薄郁接著冊子,想來太子謹慎也沒覺得奇怪。
還沒等他真心實意道謝,就聽太子笑著道:「如若有問題,還麻煩子恆儘快把人解決,護國公府可有太多本殿的秘密。」
稀疏平常的口吻帶著刺骨寒意,絲毫看不出之前對著小宮女調情的柔情蜜意。
薄郁未置可否,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后,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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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碼到這,鏡頭還沒給到相府嫡女,唉
咱就是先劇透一下,相府還有一個權臣養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