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壯拍了一下鄭磊的後腦勺，說道：

「你別跟個土鱉一樣，行不。好歹是人民警察，淡定點。」

鄭磊白了他一眼，向陳楊問道：

「陳隊，這兒老闆是什麼來頭，這也太有錢了。」

大壯連忙插嘴，說道：

「這你問我呀，我熟。這個不夜城其實不是一個人的，是幾個大老闆合資修建的。你知道這兒總經理什麼來頭嗎？」

鄭磊搖搖頭，「我不又是九市人我哪知道。」

大壯靠近鄭磊說道：「這兒的總經理叫王星。他爹是九市的以前的城建局局長，後來據說是身體原因提前退休了。當時這個項目就是王星張羅了一群大老闆，然後一起吃了幾頓飯敲定的。然後王星又因為他爹的關係，很容易就拿到了這塊地。後來開業后，因為開休閑城主意是王星出的，地皮也是王星拿的。這些老闆一尋思就讓王星來當總經理，全權負責不夜城的運營。這王星也很有經商頭腦，加上自己爹的關係，把這黑白兩道都打點的很好。生意也是蒸蒸日上，這不，現在是九市，乃至附近縣市最大的休閑娛樂中心。」

鄭磊看著大壯說：「你是九市中情局的吧，大壯。這你都知道？」

這是陳楊說話了，「還有他不知道的呢，王星的堂叔，也是就是他爹的堂兄之前是九市的副市長，就負責治安這一塊，現在調到外地當一把手了。」

鄭磊又被驚到了，「這也太牛了吧，他們這個家族，有人從政，有人經商啊。這擱到古代這是名門望族啊。」

這時電梯傳來「叮「一聲，一個梳著背頭，帶著金框眼鏡，身穿白色襯衫，看上去溫文儒雅的男人從電梯里走出來。看見陳楊馬上微笑走上前來，伸出雙手來握陳楊的手。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陳警官久等了，陳警官您要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走上我的辦公室，我那兒有剛送過來的藍山咖啡，您來常常。「

陳楊和王星禮貌性的握手后，說道：「不用了，王總，你的時間也很寶貴，我怎麼好意思多佔用呢。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些情況，這位是大壯，這位是小鄭，都是一起的警察。」

王星看了看陳楊身後的兩人，也和兩人握手示意，只不過這會兒只伸了一隻手。然後王星伸手請各位坐下，說道：

「您可別這麼說，陳警官。能協助人民警察的工作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也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最近都在忙不夜城的事，不太起初外面出了什麼事兒。」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張博睿是你這兒的人吧。」陳楊盯著王星的雙眼，那眼神彷彿能瞬間將看穿。

王星也是**湖，聽到張博睿時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但立馬恢復正常。

「當然，他是我這兒的員工，張博睿出什麼事了嗎？」

「他死了。」

「什麼！？」聽到這句話，王星再也無法保持之前從容的面部表情。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清晨，在天成那片爛尾樓被人發現，看到時已經墜樓身亡了。」

「天成？怎麼可能，那您的意思他是跳樓自殺的？」

「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中，不方便透露，今天來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張博睿的一些情況。」

王星穩穩坐姿，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恢復了之前彬彬有禮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張博睿是我這兒的保安隊長，平日里負責安保工作。您也知道我這兒畢竟是娛樂場所，平時難免會有喝醉酒的客人耍酒瘋，主要也是為了保證其他顧客的安全。」

鄭磊聽到這話，嗤之以鼻，心想：「不就是打手頭子嘛，說的這麼好聽。」

「那王總，張博睿平時有得罪什麼人嗎？」陳楊追問。

「那必然會和一些顧客引起衝突，但是都酒鬼，而且每次張博睿也都是控制住人家，等我來處理，如果非說得罪了哪些人，那還真挺多的。怎麼，您的意思是張博睿是被別人殺了？」王星目光如炬，盯著陳楊。

這個王星還真厲害，順著話柄就能推理出這麼多。陳楊乾咳一聲：「這只是目前我們的猜測，所以才來問問你。」

「哦，那你放心，張博睿在我兒沒惹過這麼大的仇家，以至於要他命的，至於他在外面那我就不知道了。」

「哦？可我怎麼聽說你和這個張博睿很早就認識了，好像是同學吧。王總你再想想，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這回輪到陳楊盯著張博睿了。鄭磊在旁邊看著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心裡直呼精彩。

王星聽到陳楊的這番話，顯然沒想到陳楊知道這麼多，有點猝不及防顯得有些尷尬。說道：「啊…哈哈，陳警官了解的還真全面啊。沒錯，張博睿是我的初中同學。這人初中就喜歡到處惹事，就是個小混混。後來他沒考上高中，就再沒聯繫了。後來我來到九市發展，機緣巧合下當了這裡的經理，他竟然打著老同學的名號來投奔我。我本來不想要他的，可當時不夜城裡總是有一些酒品不行的人喝醉了鬧事，我看他人高馬大的，也混過社會就留他當了保安隊長。」

王星頓了頓，又補充到：「不過陳警官，他在我這兒可從來沒惹過事啊，只是有人耍酒瘋的時候控制一下，從來沒主動傷害過別人。」

陳楊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誰不知道你王總這兒是出了名的遵紀守法娛樂場所的典範，開業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污點。」陳楊低頭看了看錶，發現已經呆了二十分鐘了，這會兒估摸著張家夫婦也快到警局了。便起身告辭：

「行，那我們今天就先聊這麼多，我們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後續還有什麼問題咱們再聯繫。「

王星也是立馬起身，雙手緊緊握住陳楊的手說道：

「唉，陳警官你看這，剛來就要走了。還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我待客不周。既然你們還有事那我也不留你們了。陳警官請你們務必查出真相，讓張博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您放心，張博睿家人那邊我也會派人送去慰問的，畢竟是同事一場,唉，老張還是比較能幹的，可惜了……」

王星邊走邊說著，把陳楊他們送到門口，一直看著他們離開。去停車位置的路上，鄭磊靠到陳楊身邊說道：

「陳隊，我們這就走了，我看這王星沒這麼簡單，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陳楊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來就沒打算從他嘴裡問出來什麼，這也是個人精，話術間的打太極他練的是爐火純青，感覺說了很多，其實什麼也沒說。不過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今天只是打個照面，以後還會有機會見面的。走吧，讓我們去見見張博睿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