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信
深夜。
白行簡限制刺客手腳時,意識到這位女刺客應與黑雲台沒有瓜葛。
「可能是打鬥時已留下傷,一照面就殺我,應是怕我把她拿下,送與門派,討個好處。」
這位女刺客現在躺在白行簡床上,傷口已被白行簡簡單處理,不在往外流血。
白行簡望著這位仍然昏迷的刺客,臉色沉重。
由於自己身份特殊,不能把她交給丈山、陽冰,以免惹人注意。可殺了,外面已經被驚動,自己無法處理屍體。待到天亮,這位刺客的存在倘若被人發覺,自己也難逃干係。
白行簡萬萬沒想到,一位殺自己的人,竟然成為自己的麻煩。
思考間,只聽一聲微若細絲的「水「,白行簡意識到,得先把她弄醒,好探虛實。於是,白行簡給她倒了水,還往其中放了個療傷的小藥丸。
女刺客喝下水后,咳了幾聲,眼睛也慢慢睜開。
二人目光對視,皆等對方開口。
「你不說些什麼嗎?」
「我救了你一命。而且我知道你不是想殺我,你只是想殺了這間屋子裡的人,只不過恰好我在這間屋子罷了。」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現在的傷根本走不出去,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把你交出去邀功。」
「你交吧。」
女刺客終於開了口,可白行簡怎麼都沒料到,她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你為什麼殺我?」「你不是說了?」
「你為什麼受傷?」「哼。」
「你不說,沒關係,那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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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女刺客才瞟了一眼白行簡。
「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北燕軍伍人士子女,跟北燕軍有關係,估計關係還不小,這種身份卻還要搞暗殺這樣的手段去報仇,對方應該是北燕軍明面上不好殺的人。」
女刺客聽了白行簡這番話,沒做任何錶示。
「沒關係,你不想說就不說,」白行簡遲鈍了一下,「你內衣是北燕特有的嵬熊胄,這種護身甲胄是北燕軍內立了軍功的人才有的,要不就得是不小的校官了。甲胄有明顯的掌印,而且方位奇特,像是故意暴露的,在結合你剛偷襲我的兩招,擅長刺殺卻故意把要害暴露給敵人,你這是想以命換命。」
「又或者,你太想殺他了,所以暴露了破綻。」
「跟北燕軍有仇的,就那麼幾個,還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還得是北燕明面上不想得罪的……」
那刺客閉上眼睛,保持著微弱的呼吸,對白行簡的話不置可否。
「你現在肯定在想,我是哪國的探子,才會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在幽暗的房間里,白行簡的臉龐若隱若現。
「你是誰?為什麼幫我?」
終於開口了。
白行簡似笑非笑的說:「我是誰不重要,就是想著,如果你的仇家是齊國人,那估計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跟一個要死的人合作?」女刺客輕蔑的笑了一下。
白行簡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所以我說,如何幫你?」
女刺客再次陷入沉默,剩下窗外的蟲鳴慢慢充斥兩人耳朵。
「我腰帶鑲有一粒紅玉。你把它拿下來,將它和客棧位置都裝進同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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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涿郡府衙旁一間帶有院牆的屋子,門口鐵環處有兩道圓弧形印記,扔進去即可。」
白行簡聽完這段話,皺眉道:「你這麼快就信任我了?不怕我把你後援引出來一網打盡?」
似乎是藥丸起了作用,女刺客眼神堅定了些,掃了一眼白行簡。
「你只管去做就是了,當然,你想把我交給那些門派,都由你。」
「我只是隨口說說,不過……」白行簡話鋒一轉,「作為交換,你想殺的人是誰告訴我。這不過分吧?」
女刺客雙眼緊閉,沒有回應。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也不是哪國探子,這事就算你欠我個人情,如何?」
「你以後要是能好好活著,我會還你的。」
白行簡聽完笑了一聲。
「放心,我會好好活的。你休息吧,這封信,你的人很快就能收到。」
白行簡說完起身,坐到一旁凳子上去了。
「自己在點金會上的偽裝應該沒有被識破。」白行簡現在的這幅樣貌,和此前橫石村的盧公子大不一樣,臉上有一種浮腫似的,將整個臉撐大。
「這藥效,」白行簡摸了摸臉。在橫石村的時候,白行簡用藥溫和,直到離開前一個月,才開始用上猛葯,一是自己開始傷勢嚴重,不適合此類葯。二是此類葯有使臉浮腫的副作用。想著從橫石村出來,改換面容比較妥當。自己臉浮腫后再稍加化妝,對容貌的改變更大。
「身體勉強恢復到玄字境中品了。這刺客來頭不小,明日援兵一來必然查我,習元派二人是清晨出發,這封信,得別人送。」
「那位店小二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