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抓破黑心,來了個打手
許霆知道這是生死交關的時候,也懶得再多說廢話,一見飛劍襲來,身子微微一扭,腳踩著飛板不但沒有退避,反倒是直挺挺地迎了過去。
玩劍,他自問不是好手,撐死了也就是個半瓶子水,亮出利芒來,倒有一多半是為了唬人的,真正的殺招還是他玩得最嫻熟的體術。
修真們斗劍,與江湖人比武不同,雖說飛劍上寄託了靈識,但除非有上百年的寒暑之功,否則的話絕對無法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那矮道士的飛劍一放出來,劍招簡潔到了極致,勢頭也就兇猛到了極點,這原本是優點,可是遇到了許霆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就成了致命的缺點。
許霆的飛板何其快呀,幾乎是瞬息而至。
矮道士就覺得人影一閃,那個笑眯眯的胖子就已經貼靠了過來,一驚之下,想要躲閃,可是腳下的飛劍怎比得上許霆的飛板快,要拉回放出去的飛劍卻哪裡來得及。
「師兄救我。」生死關頭,矮道士也顧不得臉面了,扯著嗓子大聲呼救。
「小賊,受死。」那高個子的道士一直在旁掠陣,見師弟遇險,也忙放出飛劍當頭斬落,想要逼著許霆為求自保,退避三舍。
可許霆是什麼人?
越是在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候,就越喜歡瘋,遙見劍光襲來,卻是毫不理會,只是桀桀冷笑道:「下輩子記得被惹我。」說完右手一探,指間竟然燃起了絲絲縷縷紫sè火光。
咔嚓。
矮道士的護體真元根本就沒起了多大的作用,就已經被紫極天火燒穿了個洞,隨著就被許霆一爪插進了心窩,將心臟捏成了爛桃子,紫極天火一噴,瞬息之間就燒成了一堆飛灰。
這一切只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時高道士的飛劍也才剛剛斬來,許霆雙腿一曲,狀如出恭,可是飛板卻象是承受不住他的體重一般,徑直朝下面落去。
倘若是在平地上,興許許霆在高個子的飛劍光芒籠罩下,連個閃轉騰挪的空間都沒有,但是在上千米的高空,不能上,但能下,飛板就如同升降梯一般,彈指間已經墜落了上百丈。
飛劍雖然可以遠攻,但終究也是有極限的,絕不可能象傳說中的那樣,空憑一把飛劍就能殺人於千里之外,就算是號稱天下劍修源地的蜀山也沒這兩下子。
過了百丈,那飛劍下斬的勢頭頓時消弱了不少,許霆也得以稍稍地鬆了口氣,暗道:「不愧是號稱玄門正宗,這蜀山倒真有兩把刷子。」
「怕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拼了。」雲無瑕叫囂道:「要不我把筋斗雲放出去,區區幾個臭道士,一把火就燒得連灰都不剩了。」
「少出餿主意,惹了個天一閣還嫌不夠嗎,再把蜀山也招上,咱倆這輩子都甭想過安穩rì子了。」許霆撇了撇嘴道:「沒見到周圍的那些人嗎,想抱蜀山粗腿的人多了,搞不好待會就是個群毆。」
「那總不能幹挨打不還手吧?」雲無瑕很是擔憂。
「惹毛了哥們,哪還顧得上那麼多。」許霆臉sè一冷,怒道:「廖巧巧,我cao你姥姥。」一蹬飛板,下降的度又快了幾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廖巧巧冒了出來,和侍劍一起,一左一右攔住了逃命的魚龍。
魚龍剛剛化龍,駕馭這個嶄新的身體尚且還不夠熟練,就更別說是保命的妖術了,只能本能得鼓腮噴火,可是廖巧巧主僕二人的劍勢靈動,總能輕巧躲過,隨後順手一擊,將她身上的鱗片刺得是火光四濺。
自從當初在廖家聽了廖巧巧的那番話后,許霆對這個倒霉的未婚妻就沒了好感,再加上今天找人作證時,丫竟然藏了起來,還不如西門靈鳳仗義,頓時就把她膩味到了極點,現在見她冒出來劫殺魚龍,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都讓許霆殺機陡現。
自高空中直墜而下,度之快,可想而知,雖然不曾突破音障,可是飛板的前面已經疊加出了層層的震波,許霆也懶得玩什麼技巧,更不屑於再跟她廢話,直接就役使著飛板撞了過去。
音爆之聲,宛如雷鳴,廖巧巧焉能沒有察覺,見許霆如神天降,頓時嚇了一跳,御劍要走,卻是晚了幾分。
蓬得一聲悶響。
雖然只是被震波的邊緣掃中,卻好像是被一輛飛馳而來的特快列車掛蹭到的小轎車,當場就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翻帶滾,殷紅的鮮血更是噴得哪哪都是。
「小姐。」侍劍一聲悲呼,御劍過去,將廖巧巧搶在手中,見她面如白紙,奄奄一息。
「胖爺,我……」魚龍訥訥地想要辯解。
「還廢什麼話,快走。」許霆瞪了她一眼,剛想衝過去給廖巧巧來個趕盡殺絕。反正廖永康已經掛在了他手裡,再多個女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胖子心說:「老子什麼時候承認過了。」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動手,就聽到雲無瑕道:「胖子,留神。」
許霆從一開打,就把靈識散了出去,就好像是開了個全方位的雷達,哪裡能不知道有人想趁亂偷襲,甚至連是誰在下黑手他都一清二楚,一個是被他傷了元神的徐滄浪,還有一個就是追殺而來的高道士。
「媽的,老子不威,是個鳥都想撓我一下。」許霆冷哼一聲,劍訣一點,利芒呼嘯而出,徑直朝徐滄浪shè來的飛劍迎了過去。
至於那高道士的飛劍卻是不容小覷,許霆剛想著來個故技重施,就聽耳邊傳來一陣放浪的笑聲:「子曾經曰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胖大哥,我的到來有沒有讓你心情愉悅。」
說話間,一個瘦高的身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腳下踩著一柄摺扇,手上捧著一卷黑黢黢的書看得是搖頭晃腦,滿臉的yín笑,直到高道士的飛劍掠近,才把手裡的書一展,嘟囔道:「兵刃,乃不祥之物,君子當避而遠之,還是收起來的好。」
話剛說完,那書卷中就噴出了一抹粉紅sè的光芒,好像是綿軟的輕紗,隨風搖曳,一吞一卷,就已經把那柄冷森森,亮閃閃的飛劍收了起來,片刻之後再吐出來時,已經是暗淡無光,顯然是被什麼污穢之物給褻du了靈氣。
「你這死書生,怎敢毀了我的飛劍。」高道士一見,心疼得好懸沒有當場吐血,大怒之下,右手一翻,又取出一柄飛劍,揉身而上,就要和這酸秀才拚命。
可是這酸秀才卻好像懶得理他,呵呵一笑道:「你個死牛鼻子,見了你我就倒胃口,滾吧。」
嘴裡說的是讓人家滾,可是將手裡的書卷一抖,也不知道他使了個什麼法術,那抹粉紅sè的光輝陡然暴漲,竟然連高道士也捲入了其中,隨後竟消失得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