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反轉
批完奏摺后,景帝原想著去御花園散散步,想著今日園中的賞花宴本想去看看裴昭,結果走了一會就累了,被宮人引著去了附近的朱雀殿偏殿休息。
薛傾悠慌慌張張地從朱雀殿主殿出來,看了看偏殿的方向,終是下定決心走了過去。看到守在殿外的高公公,確信裡面的人就是陛下。高公公看著走來的薛傾悠,想了想太子殿下的吩咐,終是默默站在一旁。
薛傾悠推開殿門,身姿婀娜地走過去,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真是一個梨花帶雨的絕色美人。景帝原本在殿內的榻上閉目養神,聽見哭聲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梨花帶雨的絕色美人。薛傾悠趕忙跪地解釋道:「陛下,臣女本無意冒犯,一時不查在園中迷了路才誤入此地,擾了陛下休息」。
景帝閱人無數,自是知道皇后想讓薛傾悠嫁給太子的用心,現下薛傾悠梨花帶雨地跪在他面前,自然是被裴昭識破了計謀,才出此下策、兵行險招。想著這些年皇后明裡暗裡對裴昭的針對,景帝開口道:「你走近些,上前說話」,薛傾悠用帕子假裝擦了擦眼淚,狀似不經意地摔在景帝身上,接下來的事一切都順利成章、水到渠成。
景帝起身抱起薛傾悠去了內室,室內不一會兒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春光旖旎。高公公仔細聽著殿內的動靜,他自然知道殿內發生了什麼,但也只是默默守在殿外。
景帝下床穿衣,薛傾悠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身上青青紫紫的印痕是她初經人事的證明。剛才的情事中,景帝知曉她對裴昭的心思,因而並不憐惜。看男人毫不留戀地下床,薛傾悠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就聽見男人冷冷地開口:「方才若不是你勾引,朕不會寵幸你」
薛傾悠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跪在地上說到:「是臣女太過愛慕陛下,才會做出此事,望陛下恕罪」「你等下收拾收拾準備入宮吧」「臣女叩謝陛下」。
宴會上,薛皇后算了算時間,覺得裴昭和薛傾悠應該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於是開口道:「今日御花園花開的正好,喝了這麽久,大家應該也累了,不如去園中吹吹風、賞賞花」。皇後有意,眾人豈敢不從,裴玉也應和著,眾人離開席位,前往御花園。
傅媛小聲道:「風月,不會是太子哥哥出什麼事了吧,我覺得皇后沒安好心」「放心,殿下那麼聰明,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也是,太子哥哥那麽聰明,誰能害的了他」傅媛聽了風月的話才徹底放下心來。
引路的宮人開始是把眾人往御花園帶,走著走著卻偏到了朱雀殿。傅媛在宮中住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這是朱雀殿的路,和風月對視了一眼,知道的確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到了朱雀殿正殿,薛皇后想著裴昭被眾人看到后顏面掃地的事,強壓著內心的欣喜,讓身邊的大宮女梅香去開門。本以為會看到裴昭衣衫不整的模樣,卻沒想到殿內空無一人還十分整潔,完全發生過什麼的痕迹。薛皇后不禁愣了一下,怎麽會這樣,不在正殿?那一定在偏殿,一定在偏殿。
於是,薛皇后帶著眾人跌跌撞撞地趕往偏殿。若說開始還有人沒反應過來,現在眾人都知道皇后是想讓他們作為證人看到些什麽。
到了偏殿,高公公依舊守在殿外。薛皇后本以為高公公是想替裴昭遮掩,正如此想著就見原本應該在殿內的裴昭出現在偏殿外。而且,裴昭衣衫整潔,紋絲未亂,一派矜貴優雅的模樣,完全不像剛才發生了什麼的樣子。眾人不禁有些疑惑,太子不在殿內,那皇后大張旗鼓地叫他們來是干什麽呢?
最凌亂的當屬薛皇后,裴昭不在殿內,薛傾悠還沒出現,那是誰和薛傾悠在殿內,想到守在殿外的高公公,難道真的是……,不可能,不可能……薛皇后還在自我安慰著。
就見殿門忽然被推開,景帝施施然地走出。薛皇后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愣在當場,剛才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現下景帝推門而出印證了她剛才的猜想。眾人見景帝出現有些愣神,趕忙跪下高呼:「陛下萬安」。只見陛下揚長而去,裴昭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說:「今日賞花宴就到這裡,眾人且散了吧」。話落,眾人小聲討論著剛才的事,稀稀落落地離開。
風月傅媛眼見裴昭沒事,跟著裴昭風止一同離開了。最後殿外只余高公公和薛皇后、梅香三人,薛皇后還沒從剛才的事實中反應過來,就聽見高公公說:「皇後娘娘,陛下讓您給薛姑娘收拾收拾,準備入宮。」語落,高公公也離開了。
殿外一時只余皇后和梅香兩人,梅香趕忙上前攙著薛皇后不讓她摔倒,薛皇后顫顫巍巍地推開殿門,看到了此生最為氣憤的一幕。
她的親侄女,薛傾悠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地上凌亂的衣服、床上殷紅的血跡、殿內曖昧的氣息,無不昭示著方才這裡發生的一切——她的親侄女睡了她的男人。薛皇後上前狠狠地打了薛傾悠一巴掌,剛準備繼續就被梅香拉住了,想著梅香是薛家老太爺的人,終是放下了手,離開了朱雀殿。
薛傾悠知道,從她決心進入偏殿,就是同皇后徹底撕破了臉。剛才那一巴掌徹底打醒了她,以後她能依靠的唯有陛下。方才陛下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好,可她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邊只能咬著牙往前走。於是她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穿上衣服。要不是風月,我何至於落到這番境地?待我以後得寵,一定要讓風月好看,我一定會將今日的屈辱加倍奉還。風月,你等著,薛傾悠惡狠狠地想著。
裴昭和風止走在前面,傅媛和風月小聲在後面嘀咕。傅媛小聲問:「你說這究竟是怎麽會事呀」「沒什麽,就是皇后想借薛傾悠讓太子殿下顏面掃地,被太子殿下反將一軍。」風月笑著說。傅媛路上還在小聲嘀咕著,風月也耐心地回應。風止聽著兩個小姑娘小聲說著悄悄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裴昭見風止笑了也開心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