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件的起因
山風呼呼,兩旁的景物一閃而過。從蔣道德那「借」來得大切諾基被我開得撒歡似得在山路上騰挪跳躍。我得心情也像越野車般歡快。
昨天晚上一進包廂蔣道德就給我開誠布公的解釋了我心中得疑問。原來他這幾年雖然賺了點錢,其實並沒有外面看起來得那麼風光,從某中意義上講,rì子反而還沒有當年混社會得時候好過。他名下的幾個娛樂場所其實都不是他自己得,他不過是個相當於職業經理人般的打工仔,真正得幕後老闆是被當地人稱作「太子爺」的縣委書記公子王金陽。
「媽的,老子混了這麼久得黑社會,到現在才明白,什麼是黑社會?zhèngfǔ老爺們才是真正得黑社會!」蔣道德一口氣灌了半瓶伏特加之後恨恨得抱怨!
「那也不錯嘛,至少你終於跟上了真正得老大了,以後吃香喝辣還不是手到擒來!」知道真相后我心情自然輕鬆,習慣xìng得調侃起他來!
「我呸!」蔣道德憤怒得吼道:「吃香喝辣!?他們吃完了連拉得屎都不留給老子!」
「我這麼給你說吧,」蔣道德稍微思考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王金陽他們父子倆開著么些破爛玩意根本就是為了洗黑錢。一開始他們爺倆根本沒想過從這生意上賺什麼錢,只要讓他們洗黑錢得時候別虧太多就行了!他們看中我再黑道上得影響,請我來挂名不過就是保個平安而已!」
「嘿嘿,你小子竟然當起了大保安了呀!你不是說他們自己才是最大得黑社會嗎?為什麼還要你出面來?」想著蔣道德這樣得人居然能給人當起看門狗來我不禁感到一陣好笑!
蔣道德想看白痴一樣盯著我半天才說道:「看來你娃娃是當兵當傻了!他們兩父子又不是老大,頂多算個堂主而已!何況他們吃得正是組織得錢,敢用自己得小弟嗎!要是讓組織抓到把柄,別得堂口能饒得了他們嗎?不是其他的,就你小子混得堂口怕都不會買他們父子得賬吧?」
聽到他用黑社會得組織形式來形容這些複雜得關係我也不禁莞爾:「你小子真是三句不離本行!那他們看上你你就答應了?這不是你娃娃的風格喲!」
「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娃了解我呢!他們爺倆找到老子一說叫我當時就回絕了!咱是什麼人!雖然沒有嗨過袍哥,但是原則還是有的!既然不是同一個堂口就不能吃一碗飯是不!?可是倒霉就倒霉在老子那個砍腦殼得弟娃正好犯了事被差哥抓了!」說到這他點了支煙狠狠得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本來我是想讓那個砍腦殼的到局子里晃晃吃點苦頭也好,可是他什麼事不好犯,偏偏是參加了什麼販毒團伙!你知道,那要是抓進去是真的要砍腦殼了呀!也沒等我開口,王金陽他老子就直接把我弟娃弄了出來,完了還什麼條件都沒要。咱也是明白人,人家沒開口咱也不能裝糊塗,所以就接了下來。原本說好得,他們投資我挂名,賺賠他們不管,只要幫他們吧黑錢洗白了就行了!結果偏偏老子是個做生意得人才,竟然賺錢了。這下那狗rì的兩父子又用手段把盈利都收走了,只給了老子個經理人得待遇!」
我端起酒杯說道:「那也不錯呀!你哥子好歹也是個金領了吧!怎麼不比你混社會強!想想兄弟我,現在的工資還不夠你哥子抽煙呢!」說完一口乾下去,真是上等伏特加,像刀子一樣一路劃到胃裡,稍稍平息我提起工資時得心酸!
「話不能這麼說,拿多少那要看你幹得是什麼!兄弟你得錢拿得是少,可至少那乾淨呀,老子拿髒錢那是鋌而走險得事情呀,要是還不能多拿點要是出事了,連安家費都沒有呢!何況咱現在乾的這個是靠得什麼?靠得不就是在黑道得實力嗎?這狗rì得王金陽,借老子這個橋過河,憑著錢多拚命得挖老子得牆角!哥子你今天打得那幫痞子都是他個狗rì的故意找來壞我得!等到他狗rì得勢力成熟了,我怕是連經理都當不成了!」蔣道德邊說邊在桌子上墩酒瓶子。眼看一瓶好酒就要完蛋了我趕緊抓住他的胳膊勸道:「算了,別這樣生氣了,不行就退出來咱重新做嘛!大不了我轉業回來陪你做一切從頭再來!黑白雙煞重出江湖!」
「嘿嘿,這不行!」蔣道德一臉得憤怒突然之間就全部變成了狡猾得獰笑:「咱是什麼人物。從小到大,除非被人打死了,不然什麼時候見過咱哥幾個後退過!我一定要把王金陽父子這兩個混蛋鬥倒!而且還得是按咱道上得規矩來!不就是錢嘛,既然現在江湖不講義氣只講錢,那咋們也弄錢來整!我早就計劃好了,就是想你哥子來了!正想去你們部隊找你呢,誰知道你就回來了,這真是天意呀!你我兩兄弟伙再加上我那個砍腦殼得弟娃來打個下手就沒有什麼幹不成得事!」
一聽他這種語氣我不禁感到暗暗心驚!怎麼連起義鬧革命得架勢都整出來了?我現在窮是窮一點。rì子過得倒也勉強算得上愜意,實在沒有無產者得大無畏jīng神。我趕緊打住他得話頭道:「你哥子說得倒輕鬆,錢有那麼好賺得嗎?那王金陽父子得錢都是從你手上過的,你比誰都清楚那是什麼樣得數目!要和他們鬥富?你想去強銀行嗎?」
「呵呵,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打劫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得!」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心情連拽台詞,看到我一臉茫然得神情他才得意得說道:「我有個哥們在南邊做古玩生意,他給我說現在得行情好!」
「你給老子爬!」我感到一陣陣智慧被侮辱得憤怒,直接開口就罵:「你他媽的當老子是瓜娃嗦!是不是鬼吹燈看多了在這癔症?!媽喲,那些倒文物得哪個不說現在行情好?還他媽的裝什麼做古玩生意!你娃娃媾子一翹老子就曉得要拉啥子屎!不就鬼吹燈看多了想去盜墓嗎,且不說倒賣文物那也是砍腦殼得罪,那他媽得古墓是一般人能去得地方嗎?而且關鍵是上哪去找沒被人現的古墓?!」
蔣道德被我劈頭蓋臉得一頓罵,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嘿嘿,你看,你看。老子還不曉得你龜兒子,那膽子比牛還他媽大,明明也是想干只是不知道怎麼下手罷了嘛!我給你說,你不要忘了,咋們這可是幾千年都駐著大軍的,那死在這的大人物可不在少數!不要光看歷史有名得人,你想想,像我們現在得省長部長的都是有錢有勢得吧,可是擱那幾本薄薄得歷史書里得能有幾個?所以咋們中華上下五千年那埋的人不說多如牛毛怕也少不了多少!不說遠了,就說你們團長,要是現在還興厚葬得話,埋個百八十萬得東西不算多吧?埋個五百一千年得挖出來得值多少?要知道,團長擱古時候可是比個小小得部將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別說,我聽了蔣道德得話不免也有些心動,是呀,我們這幾千年來除了解放后,駐軍從來就沒有低過一個團得!那時候得武將可是有錢有勢得典型,別說自己狗屁了,就算埋個什麼小妾一類得讓咱弄出來可都是錢呀!這裡要說明一下,不是替我自己開脫,我這個人啊,大的原則應該說是很優秀得,自認為作為軍人的jīng神還是有得。叫我上戰場衝鋒那沒問題!只要不是腿腳有問題,我絕對沖第一個!可是再面臨一些小問題上,我得人生觀就有些不好說了。本來嘛,都是為國家,憑嘛就別人有錢,就我該干挨窮?殺人放火,欺善怕惡得事那絕對不符合我的xìng格,至於埋再地下的東西嘛,我倒覺得誰有本事弄出來就是誰的,只要是在咱中國人手上,擱誰那不是放呀?不要跟我說什麼是國家的,那太抽象了,最後指不定落哪個貪官污吏手裡了,有時候從保護文物得角度出還是放民間好點!曾經就聽一哥們講過,那故宮博物院里得好多寶貝別說維護了,連個盛放得架子都沒有,都跟堆垃圾一樣堆那,蟲吃鼠咬得!那要隨便哪一件擱老百姓家裡還不得像祖宗一樣供起來?
蔣道德見我半天愣在那不言語有些急了:「別想那麼多了,坑不了你!從小到大哪次不是我給你當槍頭?我告訴你,不用你出力,我什麼都準備好了,連他媽的黑驢蹄子都找人從山東買來了。我只要你得身份給兄弟打打掩護,進墓刨土得事都交給我和我弟娃,你就在外面放放風,萬一遇見人就亮出身份唬唬人。真要是遇見差二哥,我也不連累你!你就直接吧我捆咯,說是幫助執法的就行了!」
一聽他說到黑驢蹄子我就笑起來了:「你他媽得當老子是什麼人了?真遇上差二哥老子也把他狗rì的放翻再說!還他媽的弄什麼黑驢蹄子?你娃娃真的是鬼吹燈看多了嗦?老子就不相信那埋了幾百上千年得瘟殤能比活人還厲害,真要是那個樣子,老子也不做活人,死球了算咯!再說,只要有老子得1911在,就是殭屍復活老子也讓他再死一回!」
「好!」蔣道德激動得跳了起來道:「有哥子這份豪氣,就是閻羅王來了,老子們也要收他娃娃得保護費!我們明天就動身,媽那個逼得!不挖財了老子不得回來見人!」
我這幾年也是窮怕了得主,比呢來一聽說能整到錢也很是興奮,可是一聽他說明天就出,心裡冷靜了下來。畢竟受了這麼多年得軍事訓練,任務在身沒有完成總是覺得不自在;何況這麼多年得軍旅生涯經驗告訴我,凡是沒有準備就匆忙開始得行動都是沒有好記過的。想到這我就說道:「明天動身怕是不行,也不瞞你,我這次回來是有任務在身的,明天還要趕往小劍山呢。再說了,就這種活路,沒有兩個專業人士,就憑你我兩個怕是做不成得喲,難道你娃還會尋找古墓?」
「老子除了打架喝酒玩女人,別的還沒有什麼比哥子你強得。可是!」蔣道德話鋒一轉,滿面紅光得繼續說道:「老子有福氣呀,天上正好掉個餡餅磕在我門牙上了!要不怎麼說是天意呢!我們計劃要去的正好也再小劍山邊上!上次地震,謠言說咋們這要震平了才回消停,所以我就乾脆跑到成都去躲地震,順便泡了個成都妹子。等到地震基本消停了,那婆娘非要跟我回來旅遊。你說咋這能怎麼旅遊?只有帶她去劍門關玩玩了,偏偏那婆娘又是個愛搞什麼戶外的,拉著我滿荒山得亂轉!也該著咋財,在找地拉屎得時候現了一個地震震出來得洞,進去一看,我的媽呀,那真是沒法形容!所以從那次回來我把那婆娘一打走就開始準備了!偏偏哥子你這會來也是要去小劍山,你說,是不是天意要咋哥們財!」
在經歷了後來的諸多事情之後我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天意難測,老天爺給你的錢真是讓你財得嗎?哼哼!但是當時我一下就興奮了,這他媽的簡直就等於給你個存摺只等去銀行提錢了嘛!就現代的工具加上zha葯,只有找不著得古墓,還沒有挖不開的!所以最後我和蔣道德一商量,我先開著他得大切先行去交任務,他和他弟娃再後面整理好裝備再趕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再劍門鎮會合。
這有錢得感覺就是好,蔣道德雖然自己覺得缺錢,可是和我這種級別的窮人比起來簡直就已經是富豪了!至少光憑工資得話這三十多萬得大切就是我一輩子都不敢想象得事情!就算什麼時候部隊淘汰的běijīng吉普便宜點處理給我,我都還要cao心油錢從哪來呢!有強大得經濟後盾來做事得感覺就是非同一般,和坐那農村線路的小客車,跟雞鴨豬羊一起搶座位得滋味比起來,這大切里的環境就是天堂了!
「嘎吱!」伴著一聲緊急剎車帶來的刺耳得尖嘯,我的頭重重得撞在擋風玻璃上。當然大家都知道,作為一個軍人開這越野車如果還系安全帶得話,那就不只是笑話了,那完全是種侮辱。
我深深得吸了口氣,打開車門下車查看。從我得腳踏上剎車踏板到現在,絕對不過三十秒;可是,車子周圍一片空曠。我敢用我得耳朵誓!——註明一下,我得耳朵是我最得意得器官——剛才在我自我陶醉得時候絕對看見前方有個影子一閃而沒。我沒有看清,不敢保證就是一個人,但是至少應該是個和人大小差不多得東西,而且我看到他(或它)視乎和我得車頭親密接觸了一下。可是現在呢,我連車地盤下面都看過了,沒有任何不應該屬於這條路得物體!怎麼什麼都沒有呢?
「是黃麂吧?」我自己嘀咕到。再我們縣境內山多林密,還保有很多的野生動物,前兩年黃麂都還是我們得盤中餐。想想這林子里也就只有它才有這樣得身手能在和汽車親密接觸的瞬間安全逃脫。照這情形一定是受了驚嚇慌不擇路直接跳下了路邊得山崖,我探頭看了看山崖下面,林木蔥鬱也看不出什麼來。一定是黃麂!要是人至少要叫喚一下吧!我對自己得出得結論很滿意。
既然沒撞人我就放心了,剩下得就是看看車子有沒有壞了,畢竟不是自己得,再好得交情這三十幾萬的東西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好跟人家交待呀。先看車燈沒事,保險杠沒事,引擎蓋,引擎蓋!亮黑sè得引擎蓋上蒙著一層灰,充分證明蔣道德和我一樣也是不愛惜東西得人。就是這層灰的中間靠前的地方赫然有著一個手印,感覺就像誰在引擎蓋上撐了一下得樣子。我頓時感覺後背一陣涼氣直衝後腦勺。我仔細看了看,那手印比我的手略大,僅僅只是印在那層灰上得。也就是說引擎蓋本身沒有任何損傷,沒有凹陷,甚至連漆上都沒有任何痕迹。
一定是出車前什麼人再引擎蓋上摸了一下!我拍拍自己得胸口長出一口氣,荒郊野嶺的可不能自己嚇自己!又不是武俠年代了,怎麼可能有人再剛才那一瞬間撐著我得車子然後飄然遠去?再說了,就算真得跟電影里一樣有這種事生,那至少應該把引擎蓋拍凹下去吧!我心情輕鬆得上車繼續前行,想起剛才得恐懼自己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