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某人的夢

「井上燁爍！」幾個小孩在樓下喊著，「出來玩！」

「這個……」還是小學生的燁爍看著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們。

他其實想下樓玩，但是……

他的身後就是他親愛的媽媽。

總之，如果他去玩，他的麻麻就會有一大堆類似「不務正業」之類的理由來教訓他。

當然，他從沒想過「玩是孩子的天性」一類的事情。

畢竟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些。

所以……

「我不想跟你們玩。」

「什麼啊，嫌棄我們？」

「他在裝什麼？」

「成績好一點就高人一等了？」

「……」

燁爍只是聽著他們的所言所語。沒有說話。

他的媽媽站在一旁看著他。

燁爍什麼也沒說，離開了陽台。走向書桌。

燁爍的媽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僅憑表情就猜出媽媽想讓自己做什麼，這已經成了燁爍的固有技能。

為了讓自己不被約束得更慘的固有技能。

回顧他的過去，整整十八年，他唯一自己決定的事，是把那個叫秋元若菱的乞丐接到自己家中。

他很無奈，但也很麻木。

因為他的母親已經「貼心」地把一切對他「有害」的思想教育完美地從他腦中刪除。

簡單來說就是洗腦。

燁爍不動聲色地翻著書，然後以他媽媽聽不到的聲音輕輕嘆息。

書中內容十分無趣，燁爍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

他知道他母親就在身後，所以他不能露出任何不耐煩和睏倦。

再次凝神時，書中已是另一番模樣。

「嗯？」燁爍輕輕皺眉，看著眼前的景象，「怎麼變成這樣了？」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生著一幅令世人驚嘆的容顏。

燁爍想看清楚她的眼睛，他想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幅畫卷。

但，令他失望的是，女孩的眼睛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明麗美景。卻是一幅無神、空洞的樣子。

「可惜啊……」燁爍感嘆著。回過神時，他已經在書中，站在女孩面前了。

「嗯？」燁爍不太理解，但也沒有驚慌。

「你好？」燁爍向女孩打著招呼，「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喂！」燁爍朝著女孩的背影喊道，「等等我啊！」

女孩跑著，燁爍追著。雖然路途很長，女孩跑得很快，燁爍儘力跑著，也只是勉強不跟丟，但是燁爍看著沿途的小溪、村莊、夕陽，還有眼前的姑娘，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不知跑了多久，女孩停了下來。

燁爍定睛一看，是一片薰衣草田。

薰衣草的清香在空氣中瀰漫，讓燁爍無比輕鬆、無比愜意。

「下五子棋嗎？」女孩不知從哪拿出一副棋，擺在石台上。

……

「謝謝你，」燁爍對女孩說道，「陪我下棋。」

女孩只是輕輕笑著。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燁爍看著逐漸消失的女孩，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喊道。

「現在你知道了吧……」

「什麼？」

「自由……」

……

「燁爍？」陽澤叫醒他。

「啊……」燁爍揉揉額頭，「怎麼了？」

「你突然變成了一副很難受的表情，」陽澤很關心地說著，「是不舒服嗎？」

「沒有，」燁爍搖搖頭，「只是做了個夢。」

「哦，」陽澤回過頭，「那沒事了。」

燁爍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景物呼嘯著穿過他的眼帘，又從另一邊出現。

燁爍錯愕地看了一眼手機。

「我睡覺前，你說還有多久才到？」燁爍拍了拍陽澤。

「啊？」陽澤不明所以，「一個小時，怎麼了？」

「可是，」燁爍的表情很難看，「現在離我睡覺前，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啊！」

「有嗎？」陽澤看了一眼手機，「奇怪，完全沒感覺啊！」

「那些乘客怎麼都在睡覺？」

「嘶……剛才還沒發現這些異常。」

「難辦了啊，窗外的景物一直在重複……我一個小人物，為什麼會遇上這些事情……」

「燁爍！」陽澤突然想起什麼，「若菱小姐還在睡覺，要不要把她叫醒？」

「算了吧，」燁爍看著熟睡的若菱，「她應該沒中招。」

陽澤點點頭，很嚴肅地思索著對策。

「噢，我有個辦法！」陽澤突然笑道。

「什麼辦法？」燁爍投去期望的目光。

陽澤深吸一口氣，然後大喊道：

「你這幻術太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