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顆糖
最後床上還是鋪上了喜被,在大反派的強烈要求下。
桑音音洗好澡出來,看見聶根坐在大紅色的被單上,指間夾著一根棒棒糖,奶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酸奶味。
他換了短背心和短褲,頭髮濕著,顯然是剛剛在院子里簡單沖洗過了,渾身帶著水汽。
水珠凝在他的發梢,紅潤的薄唇和半露的蝴蝶骨被燈光一照,斑駁的疤痕也顯得性感起來。
桑音音困頓的意識一下精神了幾分。
桑音音說,「聶根哥,我洗好了,熱水還剩很多,我給你放了一盆。」
兌了點靈泉水,可以緩解一下肌肉酸痛。
聶根看了她一眼,抖落了睫毛上的水汽,「嗯。」
他咬著棒棒糖,視線落在她剛剛到膝蓋的睡裙上,又微不可查地往上抬了抬,看見了一截藕白的胳膊,喉結一滾,把嘴裡剛化開的糖水咽了下去。
也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吃不太好,又抽出了那根糖,上面亮晶晶的,問桑音音,「你吃嗎?」
桑音音:「……」
她搖搖頭,徑直走到了床鋪靠里的那一邊坐下,和大反派保持了半張床的距離,脫掉了腳上不合適的大拖鞋,垂著頭等腳上的水干。
聶根見狀,把棒棒糖塞進嘴裡,脫下了上身的背心。
桑音音一下緊張了起來,不料聶根卻只是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腳踝。
桑音音略有疑惑,「你幹什麼?」
聶根語調懶懶的,「給你擦腳。」
桑音音一時有些無言,想要制止他這讓人難為情的舉動,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就已經拿起了剛剛脫下來的背心,在她腳心擦了一下。
難以忍受的麻癢竄上脊背,桑音音條件反射地抬起了左腿,直直往前踹,踹到了大反派緊實的小腹上,腳趾在他小腹上不停地縮緊。
聶根愣了下,肌肉瞬間繃緊,語氣一下變了,「你勾引我?」
桑音音:「……???」
她壓著裙擺,很想辯解。
可腳下腹肌的觸感實在很新奇,有點硬,但又不像大石頭,滑滑的皮膚上帶著點疤,跟他掌心上粗糙的薄繭完全不同,蹭起來很舒服。
桑音音腳心有點癢,一下沒忍住,在他腹肌上蹭了好幾下,突然看見聶根小腹上的青筋在不斷跳動,以為他生氣了,瞬間認慫。
「對不起。」
桑音音收回了腿,口是心非道,「聶根哥,我不是故意的。」
聶根氣急敗壞地彎腰從地上撿起了背心,隨意團了下,遮住逐漸明顯的槍,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嚼著糖塊,好像在嚼在他身上亂點火的桑音音,他很想就這樣上前將人親暈,可對上她帶著點歉意的澄澈目光,又覺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變態。
大·變態·根臉色漆黑,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還是悶不做聲地推門走了出去。
他關門的時候外面正好吹來一陣風,把門吹的「砰」地一聲。
桑音音提心弔膽地坐在床邊,想著這一次聶根肯定生氣了。
她躺在床上,想等他回來再跟他道個歉——
畢竟人家腹肌上有傷疤,還是好心想給她擦腳,她卻只是因為摸著舒服,就多摸了好幾下,說不定觸碰到了他以往很慘烈的傷痕,不高興也很正常。
可一直等了快一個小時,聶根還是沒回來。
外頭浴室里的水聲很大,嘩啦啦個不停,像一首交織不停的催眠曲。
桑音音累的很,等著等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聶根因為之前的事非常非常生氣,黑著臉要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懲罰。
他用鐵鉗摟住了她的腰不讓她掙扎,將她的雙手拉著、烙上了一根火熱的鋼鐵,十分細嫩的指頭一觸上去,鋼鐵就猛地跳了一下,打的桑音音掌心一疼。
她求饒地喊了句聶根哥,酷刑就結束了,天上還下起了太陽雨,洗乾淨了她汗濕的臉頰和手臂。
這個夢境過於荒誕,以至於桑音音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把它當回事。
男人一如既往地不在床上,桑音音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半。
今天的氣溫明顯比昨天更高了,才這個點,太陽已經露了一半。
桑音音解開了021的屏蔽,問了句,「聶根什麼時候起來的?」
算起來,她已經和大反派同床共枕過好幾個晚上了,可每天早上他好像都有事,她沒有一次能在早上一睜眼的時候看見他過。
本以為這次聶根也不在院子里,不料021還沒回答,桑音音就聽到卧室的門被敲了敲,外頭傳來了一道比平時更低啞的聲音,「醒了嗎?」
聶根尾音有點扭捏的纏綿,「早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