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五.付離之歌
高雲蔽天,陸地上綠草變黃草,凄凄蒼蒼,大山上卻滿目瘡痍,四周空氣寒冷,所感之及皆是荒涼,給人絕望及不甘的負面情緒。
震驚!
蘇朴朴舉頭稍望,只見巨矛之上耷拉著一扇龐大無比的翅膀,翅膀整體呈白色,上面根根羽毛清晰可見,在蔽日之下瑩瑩生輝,反出的卻是如金屬般的光澤,卻見些許羽毛盡已脫落,漏出包裹在內的血肉,蘇朴朴肉眼可觀,是那麼的清晰,看到此物血肉皆為金色,金色血水宛如高溫之下融化的黃金水,劃過羽毛與羽毛間的縫隙,猶如潺潺溪流,只流淌在渠道之中,涓涓而下,最終盡數滴落在巨矛之上,卻不見任何一滴血水順矛而下,如此矛有著無邊黑洞在吞噬這留下的血液。
蘇朴朴看著流淌的血水,和那神聖不可直觀的翅膀,除了震撼,就是憐憫,只見此物一扇翅膀就好似佔據整個山峰,那其本身是有何等的巨大!
很顯然此物已經沒有了生機,蘇朴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身在此處,還看到了這麼震撼的一幕,即使此物已死,那強大的壓迫感還是讓蘇朴朴極其難受,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擱置在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口,而蘇朴朴就站在火山口的岩壁上,其壓力之大,讓蘇朴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也足以說明此物在生前是何其恐怖且強大的存在,但就如這般強大的存在,現在也已成為死物,那麼能殺死他的生物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蘇朴朴想到這再也不敢去直視高掛頭頂的翅膀,汗水也早已浸透了全身,蘇朴朴很想立刻馬上的離開這裡,但是,腿腳卻已經不聽使喚了,就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枷鎖卡住了自己全身,無法動彈。
蘇朴朴使勁掙扎,但也無動於衷,身體宛如脫離了大腦的調配,他開始害怕了,想要張嘴去吶喊,但是連自己的聲音都無法聽到,不是聽不到,而是根本就發不出來聲音。
呀,啊啊啊~
忽然一陣吟唱聲傳入蘇朴朴的耳中,吟唱的聲音是一個女生所發出來的。說是吟唱更像是吟誦著什麼,但是卻有曲調,似一首悲歌,她發出的語言似乎是不屬於人類的任何一門語言,話語晦澀難懂,還有許多的發音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
語速始終保持勻速,不急不緩。但蘇朴朴聽著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悲傷,但卻沒有想落淚的感覺,他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孤獨,彷彿自己隻身一人存在於浩瀚的宇宙之中,不曾存在一個人類,一個與自己是同類的生物。這是一種直擊心靈的痛楚。
蘇朴朴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痛苦,大喊出聲:不!停下!
聲音戛然而止。
哥哥,嘻嘻嘻,你怎麼哭了呢?我偉大的哥哥還會哭呀,這會被他們笑話的。這是一個略帶俏皮的聲音,聲色甜美,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發出的聲音。
蘇朴朴放下掩著面孔的雙手,只見自己面前站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就像一個洋娃娃一樣,長相精緻,頭上還戴著一頂公主帽,垂下來的褐色的長發看著特別順滑,穿著一件藍色小裙子,低調的白色小皮鞋。蘇朴朴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女孩,即使是電視上面的那些小童星也無法和面前的這個小女孩相提並論。
你,你是?蘇朴朴看到這個女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到了有股子親切感,但又有著很矛盾的陌生感。
我啊,我叫秦雪。是你的妹妹啦,我們可是好兄妹吶。哥哥怎麼能把我忘了呢?女孩對著蘇朴朴甜甜的笑了笑。
秦雪?雪?妹妹?蘇朴朴低著頭小聲嘀咕著,這個名字他好像聽過,但回想自己二十年的人生中,好像沒有認識任何一個姓秦的人啊,更何況是妹妹。
哥哥啊,你或許不記得我了,但是我還是認識你的,任何時候,我們兄妹兩個都是在一起的啊,哥哥,你已經不安全了。
他們就要蘇醒了,或許很快就要找到我們了。
你要快快成長啊,或許盧浮宮之雲是一個好地方,哥哥,你暫時可以去啊。
等你變成本我的時候,吾將睥睨天下。最後一句,秦雪語調沉重,其中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雙眼也流露出白色的流光。
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的,一時間引力再也不能束縛蘇朴朴的身軀,蘇朴朴的身體向著山頂慢慢飄去。蘇朴朴開始驚慌,四肢胡亂撲騰。
靈彌空間在你印記中,我也在其中。
當光無在,當破曉幕塵之時,皇之降臨,俯天下皆跪吾。明明在剛才還很甜美的聲音,在這一刻卻變得成熟且有磁性,話語中的透漏的威壓使人顫慄。
嘉勒索和彼得站在辦公室里茫然無措。
只見蘇朴朴自從聽了那段奇怪的音頻之後,蘇朴朴就徹底昏睡了過去,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嘉勒圖導師見狀連忙指使彼得將蘇朴朴扶到辦公椅上。彼得連拖帶拽,才把蘇朴朴扶到在辦公椅上。
隨著一聲悶哼,蘇朴朴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了彼得,彼得也是直接就看到蘇朴朴醒來了。只聽他用英語喊道:醒來了,他醒了!
蘇朴朴再看,發現嘉勒索導師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電話和什麼人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麼。說的好像不是英語,蘇朴朴聽不懂。
導師進來后看到了蘇朴朴在看著自己,對著電話那頭有說了兩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小友啊,你可算醒了,快說說,你聽完付離之歌,身體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導師眼中透著喜悅和激動,同時也有些好奇。
特殊反應?蘇朴朴回想了一下。說道,身體好像沒什麼反應呀,但是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對了,你剛才給我聽的是什麼啊?蘇朴朴又問道。
不會呀,身體怎麼會什麼反應都沒有呢?你在好好感覺一下。導師一聽蘇朴朴身體上沒有什麼反應說話時語氣都顯得有點焦急。
嗯...,是真的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感覺自己有點累。蘇朴朴說完看了看窗戶,窗戶拉上了窗帘,看不出來這會外面的天色。
就說你表現得怎麼和別人不一樣呢?別的嫡種人聽到付離之歌要麼沉醉其中,表情似享受,似快樂,但都是有所動作的,身體上也會感覺到各種潛力被激發,卻從沒見過像你這種直接倒地就睡的。導師說完又自言自語道:後面我得再問問院長這是什麼原因。
導師,蘇同學剛才說他做了個夢,這也是從來沒有過得。旁邊的彼得看著嘉勒索導師說道。
對呀,朴朴,快說說你剛夢到什麼了?嘉勒索手裡的核桃被加速的轉著。
哥哥,這是只屬於我們兄妹兩個的秘密哦,希望哥哥保密哦,不然這老頭可能就不能活著回法國啦,嘻嘻嘻嘻~。
蘇朴朴剛要向嘉勒圖描述自己的夢境時,就被這個甜美的童聲所打斷。
蘇朴朴咽了咽口水,顯然被嚇了一跳,這個夢境里的小女孩盡然就在自己的腦子裡,能直接和自己說話,就像活見鬼了一樣。蘇朴朴不怕都是假的。
放在嘴邊的話硬被憋了回去,結巴的說道:我,我,有點忘,忘記了。就感覺自己剛才就是睡了一覺啊。
這有點奇怪啊,不過小友你一聽到付離之歌,你就陷入到了沉睡,這說明你與付離語是可以產生共鳴的,既然這樣,那麼你就一定是我們的同類,院長也一定不會看錯,朴朴,你看明天就和我去總邦吧,你放心,等到了總邦,我將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飛機都是頭等艙,護照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辦。嘉勒圖導師懷著期盼的眼神看著蘇朴朴。
這,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我得和家裡人商量一下。何況我英語都不怎麼會說,去了我該怎麼生存。
這沒有關係,你舅舅,舅媽明天我親自過去和他們談,保證能給一個合適的理由讓你去法國的。至於語言方面,你完全不必擔心,總邦80%的人都是會說中文,我們早已把中文這門偉大精奧的語言列入到員工必學科目中去了,就是有不會中文的,我們也有語言翻譯器。嘉勒圖拍了拍胸口說道。
可有什麼事情不能這會告訴我嗎?蘇朴朴問道。
朴朴啊,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院長交代了,只有我將你親自帶到盧浮宮之雲,你才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這會還不太可以。但我會向你保證,盧浮宮之雲會給你你從來都不敢想的待遇,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在盧浮宮之雲,你能學到所有自己想學的技能,只要在這世界上有就行。怎麼樣?導師說話時眉毛上挑,顯得很自豪。
蘇朴朴看著導師,也沒什麼表情,說道:導師先生,這些不重要,只要不耽誤我拿學士學位證,舅舅,舅媽可以同意,我一切都好說。
是是是,明天我就上訪你舅舅,舅媽,親自去和他們說教。導師誠懇的說道。
行吧。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付離之歌是什麼歌?因為這首歌讓他想到了秦雪出現時吟唱的歌。
是屬於他們的語言所發出的吟誦。導師眯著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