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個世界的記憶
葯道杵指向旁邊的竹簍道:「主上,我有辦法救她,您可願信我?」
雲墨看到了一旁的竹簍,跑了過來,抱著竹簍又跑回了石頭後面,掀開黑布發現曦兒沒有了呼吸聲,憤怒道:「老頭,你對她做了什麼。」
葯道杵慢慢地解釋道:「我並不知道她之前發生,但在我查看的時候,她已經是深度沉睡狀態。」
雲墨回想起精神世界中發生的一切,當時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小金劍的存在,便是阻止黑暗少年完全吞噬自己,所以他選擇走出光圈,激活小金劍。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剛走出光圈便被黑氣施壓癱倒在地,然後身體上有著撕裂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強行將他撕開,這股疼痛使他暈厥了過去,但他暈厥的潛意識,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保護他,這股力量在保護他的同時也漸漸弱化,就在黑氣完全想吞噬他的時候,小金劍散發出一道劍意,將精神世界中的黑氣和黑暗少年消滅。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然而付出的代價卻是曦兒,她並不知道他的猜測,當他走出光圈,她只想拼盡全力保護他,最後用盡了她所有光之力,陷入了沉睡。
想明白后,雲墨從石頭後走出,背著竹簍走到葯道杵面前恭敬並著急道:「葯前輩,那您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蘇醒過來嗎?」
雲墨的突然轉變使葯道杵一時沒反應過來,但轉念一想也許因為什麼讓他突然想明白了。然後從手上一枚金色戒指中,取出一瓶葯扔給了雲墨說道:「主上,這瓶葯裡面是護靈丹,可以暫時保她無憂。」
葯道杵又接著說道:「但要想讓她靈魂復甦,必須有與她相匹配的光之源,藉助那股力量可以讓她恢復並且醒來。」
雲墨回想起葯道杵之前說的話,恭敬地詢問道:「葯前輩,您剛說過能救她,您是不是已經找了相匹配的光之源。」
葯道杵沉默了一下說道:「主上,在這個世界中,有個地方叫聖國,聖國有一座名叫『聖光之城』的城池,而城池主宮殿中有一個聖光池,聖光池有著極強的光之源,這股光之源可以讓她恢復並且醒來。」
雲墨質疑道:「這個世界都成了廢墟,聖光池還存在嗎?」
葯道杵從戒指中,拿出一本史冊扔給雲墨說道:「如果史冊沒有記載錯誤,聖光池是在主宮殿地底下,就算主宮殿變成了廢墟,聖光池應該也不會受到致命的摧毀。」
雲墨簡單翻閱了一下說道:「那我們走吧,出發聖國。」
葯道杵急忙制止道:「主上,我只有這個世界毀滅后的記憶,知道聖光池的存在還是因為史冊,我也不知道聖國現在的位置。」
雲墨轉頭剛想說什麼,葯道杵接著道:「但是您知道。」
雲墨沒好氣地說道:「葯前輩,我要是知道,我早走了。」
葯道杵慢慢解釋道:「您是不是有著不屬於那世界的記憶?」
葯道杵看了一眼懵了的雲墨繼續道:「因為那段記憶屬於這裡,而您來自這裡。」
雲墨連忙打斷道:「葯前輩,我腦海中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並不是那麼清晰,更別說找到聖國的位置。」
葯道杵繼續解釋道:「那是因為您的記憶,可能被時間沖洗了,畢竟最後一次見到您是百年前。」
雲墨算是聽明白了,簡單明了的說道:「葯前輩,我該如何喚醒在這個世界上的記憶。」
葯道杵從戒指中拿出一瓶葯和一塊布攤開,上面全是銀針,然後拿著藥瓶晃了晃說道:「主上,您只需要吃了這顆丹藥,我再給您扎幾針,稍微刺激一下,再加上附近的場景,應該可以喚醒您的記憶,畢竟這些記憶本身就在您腦海中。」
雲墨放下竹簍,沒有任何猶豫接過葯道杵手中的藥瓶,倒出一顆扔到了嘴裡,然後緩緩坐下說道:「來吧」
葯道杵沒想到雲墨答應得這麼快,但也沒多說什麼,抽出銀針在他的百會、風池、神庭穴扎入並囑咐提醒道:「主上,那顆丹藥只是刺激頭部的普通丹藥,但加上銀針扎的穴位,過會您的頭會感覺到很強烈的疼痛,這是正常反應。」
「知道了」雲墨點了一下頭回應道。
沒過多久,雲墨雙手捂住頭,忍著頭上傳來的疼痛睜開眼看向前方,前面的場景似乎在哪見過,突然一段段記憶強行湧入腦海。
在記憶中,看到了黑暗少年,他好像被鎖在地獄中,身旁圍繞著許多靈魂,而他在不斷吸食周圍的靈魂。
下一段記憶,一個男人來到了地獄,用劍斬斷了鐵鏈,釋放了黑暗少年,少年召喚黑氣進攻男人,男人揮手消滅了黑氣,並打暈了少年說道:「我們該走了。」
又一段記憶,一座座繁華的城池,城池中喧鬧的集市,集市上有行走的修行者和平民,這段記憶中還記錄修行者比武論道,文人墨客登高賞景,布衣百姓安居樂業,管理權者廉潔敬業,總體形容就是一個繁華盛世,這就是毀滅前的景象。
雲墨有了記憶后,頭的疼痛也漸漸地沒了,再次看這個世界,多了一份傷感,感嘆道:「曾經的人間盛世繁華,卻變成了這樣。」
感嘆完后,轉頭對葯道杵恭敬道:「葯前輩,勞煩您幫我拔針吧,我們現在就可以起程聖國。」
葯道杵飄了過來,一邊拔針,一邊說道:「主上,今天我們怕是去不了,您可能沒注意到,離您獲取記憶前,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馬上就要進入夜晚。而這裡的夜晚在半個月前,不知道什麼緣故,到處出現了靈魂遊盪,而這些靈魂大部分兇狠殘暴,吸食其他靈魂,更不說像您這樣的活人。」
雲墨背上竹簍語氣認真的說道:「葯前輩,開始因為心急曦兒的病情,我忘了跟您說,我不知道您為啥稱我為主上,但我也不想知道,他是他,我是我,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現在只知道您的輩分比我高,所以您可以叫我雲墨或是別的。」
葯道杵猶豫道:「可是……」
雲墨打斷了葯道杵,嚴肅道:「您在等我,說明有事需要我,這算是我的條件,請您以晚輩的身份稱呼我。」
見雲墨這麼執意,葯道杵妥協道:「好吧,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墨吧。」
雲墨點了點頭,葯道杵繼續道:「小墨,快要天黑了,我帶你去我的藏身之地。」
夜晚,一處懸崖下,順著藤蔓往下幾米的一個山洞中。竹簍放在一旁,雲墨在洞中燒了一堆火,葯道杵在火堆旁飄著。
雲墨肚子餓得咕嚕叫,看向葯道杵求助道:「葯前輩,您有吃的嗎?」
葯道杵無語道:「我都在地上飄了,需要吃的嗎?」
「也是哦」
雲墨說完又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葯道杵手中的戒指道:「那您戒指里有啥能吃的么?」
葯道杵晃了晃戒指,沒好氣地說道:「藥材和丹藥你吃嗎?」
雲墨又看向了竹簍處,突然想起他還有一枚秦子明給的戒指,從戒指里拿出兩瓶羊奶,走過去準備先給曦兒喝。
「她現在喝不喝都沒關係,她只有一絲氣息維持生命,所以在她醒來之前都不會有飢餓感。」葯道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哦」雲墨停下了腳步,又走回了火堆旁坐下,準備喝羊奶的時候。
懸崖上傳來了一個女孩的求救聲。
雲墨以為自己餓昏了,產生了幻聽,打開瓶蓋繼續喝著羊奶。
「懸崖上有人求救,你不去救嗎?」葯道杵疑惑地看著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