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絕對不會反抗
天色微亮,夏無動了動手指,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酸痛無比,不過和昨晚那種束手無策,毫無反抗之力比起來,要好得多了。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昨晚太過操勞,所以才會渾身酸痛,讓人不太想行動。
但夏無並非普通人,這種程度的身體不適,對她而言略等於無。
加上昨晚的事情仍舊在她腦海中上演,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夏無的眼裡就覆上了冰霜。
她真是養了一頭狼在身邊,本以為這狼已經徹底溫順,不對主人具有攻擊性,誰知道他餓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
是她把希斯維西想的太簡單了,亦或是她其實也被他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外表欺騙了。
她下意識的認為,雖然希斯維西某些時候很瘋狂,但平時溫柔備至,她從來沒有想過希斯維西會趁虛而入。
「醒了?」她睜眸那一刻,希斯維西也跟著睜眼,他看了看時間,然後伸手攏緊了夏無,道,
「你才睡一個小時,有哪裡不舒服嗎?」因為弄得有些晚,所以他知道夏無睡著的時候,是極累的。
想到兩人之間已經不是普通的情侶,希斯維西勾了勾唇,低頭將臉埋進她頸窩,輕笑道:
「事情都發生了,那你以後可要記得對我負責,不可以離開我。等你到了法定婚齡,我們就結婚,以最古老的方式結成夫妻,誰也不離開誰。」
他溫柔低沉的聲音里似乎還夾雜著幾分睡意,軟軟的像在撒嬌,摻了蜜一般的甜。但是夏無只是動了動手,握緊了拳,對他的話無動於衷,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好嗎?嗯?」沒有得到回應,希斯維西殘餘的最後的瞌睡和迷糊沒了。
他在她頸窩微微睜眸,鼻息間是來自她身上的淡淡香氣。感受到夏無的冷淡,他沒說話,只是將背對著自己的人抱緊,讓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像是連體嬰一般。
「鬆開。」夏無眉頭跳了跳,她沒興趣和在這種方面強迫自己的人繼續下去。
被他強行壓在身下那一刻,夏無感受到的只有來自力量的壓制,以及難以言喻的羞辱。
他阻止她說話,限制她的四肢,然後溫柔的繼續他的佔有行為。
溫柔?
夏無只想冷笑,將她的尊嚴輪番踐踏,溫柔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侮辱。
那種情況下粗暴和溫柔,有什麼差距嗎?
不過是一把鈍刀和快刀殺人的區別而已,難道受到的屈辱,和無法掙扎的痛苦,就會因為溫柔而消失?
如若則粗暴是一場完美的折磨,溫柔不過是劊子手殺人前的憐惜。
希斯維西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收緊了手臂,他感受到了夏無冰冷的氣息,柔聲問道:
「生氣了?」
「我隨你處置。」
夏無冷笑了一聲,道:「既然隨我處置,希斯維西少爺總不能這麼一直禁錮著我吧?」
希斯維西少爺?
他的眸光沉了沉,在她的頸窩蹭了蹭,將她如墨的長發蹭亂,帶著無盡的依戀和不舍,然後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在她面前,剋制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希斯維西也清楚現在不能繼續惹怒夏無。
以她的性格,昨晚的事情,她一定會報復。
夏無下了床,希斯維西立刻打開燈,生怕她逃離自己的視線。
他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夏無,不肯眨一下眼睛。
夏無換好了衣服,走出浴室的時候,希斯維西就站在浴室門口,還穿著那一身白色的輕薄的睡袍。
「寶寶,你昨天晚上很累,今天就不去公司和學校了。我幫你請假?」
希斯維西伸手攔住無視他往前走的夏無,金色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慌亂,他不怕夏無的報復,就算她要將他告上法庭,告他犯罪,讓他坐牢,他都會無條件配合。
不需要她取證,他會承認她想讓他承擔的所有罪名。
或是她想打他罵他以其他的方式懲罰他,希斯維西都願意接受配合。
他最害怕的,就是她這樣一言不發,彷彿自己根本不存在,他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影響,他在她面前連陌生人都不如。
「別噁心我。」夏無腦海中閃過昨晚的事情,他也是這麼叫的,或者說他昨晚換了不知道多少種叫法,其中「寶寶」就曾數次出現。
「好,那夏無小姐,不如這樣,今天你先在家休息,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你覺得如何?」
希斯維西的反應很快,她立刻捕捉到夏無厭惡的是什麼,不僅改變了稱呼,還改變了態度。
他彬彬有禮,小心翼翼,彷彿在接待以為無比重要的客人。
「呵。」夏無看著他冷笑,道,「不勞希斯維西先生麻煩了,我的事情,從此與你無關,至於你昨晚的所作所為……」
她的眸光越發冷淡,冷的希斯維西覺得自己渾身發寒,心臟彷彿被冰棱刺穿,傳來一陣陣刺痛。
他微微垂下眸,金色的眼眸陰沉了下來,雪白的髮絲落在眉間不再代表著高潔,而是將他陰沉的金眸遮掩。
那個平日里在旁人眼裡如同天使一般的星際男神,此時卻像是成為了地獄里的惡魔。
他金色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溫柔,平靜無波,死氣沉沉地看著夏無。
「不準亂說。」
他舔了舔唇,低聲道,
「我們剛剛才說好了不分開的,不是嗎?」
希斯維西微微勾了勾唇,笑了,但笑容看起來陰鷙又嚇人。
「我不准你走。你的事情,也不可能和我無關。」
希斯維西伸手去牽夏無的手,夏無輕而易舉的抬手躲過,然後道:
「怎麼,要繼續昨晚的強迫行為了?披了這麼久的外皮,終於決定不披下去了,凱西撒家族家大勢大,希斯維西少爺想要一個未人,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希斯維西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心裡的慌張快要漫過他的理智,他抿緊了唇然後道:
「我想要東西,確實很容易,但你不一樣,我……從來沒有用過過分的手斷,我只是正常的追求你不是嗎?」
「夏夏,你接受了我的追求,答應了做我的戀人,就不能這麼輕易的拋下我。」
「以後別說這種話了。」
夏無道:「我不可能會愛上你了,所以我們就此分手。」
希斯維西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夏無繞過他往外走,被希斯維西一把抓住手腕。
「不可能。」希斯維西收緊了手,緊緊的捏著她的手不放,「我不會放你離開。夏夏,你這樣,那我只能,用另外的辦法,把你留下來了。」
夏無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反應了過來,結合著系能掙開了希斯維西的手。
希斯維西的動作更快,他的目的很顯然是要強行留下夏無,夏無見狀,也不再心慈手軟。
她身體酸痛,和希斯維西硬碰硬是不行的,於是便直接拉開兩人的距離,調動自己的風系能力。
一陣陣風破開窗帘,風刃朝著希斯維西而去,他要閃躲開的時間,夏無就能從卧房內逃出去。
她的計劃很簡單,先從這裡逃離,但夏無根本沒想到希斯維西的速度竟然這麼快,竟在她前一步到了門前,用後背將門抵住。
希斯維西嘴角帶著血,身上雪白的睡衣也被血染紅,脖子上還在流血。
他身上的傷口不淺,夏無後退了一步,淡淡的掃了一眼,道:「為什麼不躲。」
他故意沒躲開她的攻擊,現在他脖子處的傷口,正不停的向外滲血。
雖然未人的身體比人類要強,卻也不代表可以這麼在自己的脖子上大開口子放血。
希斯維西臉上沾了些血跡,脖頸間微長的白髮也成了紅色,他眯眼笑了笑道:
「沒必要,夏夏想打我,那就讓你打。流點血也沒什麼,但是這道門,夏夏就別想著出去了。」
夏無的視線在他脖頸上,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形也不穩了起來,希斯維西靠在門上,才能讓自己不倒在地上。
他一半以上的睡衣都被染成了紅色,靠在門上艱難的睜著雙眼看著站在一步之外的夏無、
「夏夏,別站那麼遠,我現在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了。能不能靠近點,你給的傷口,很疼。」
夏無不想管他也不想理他,她現在大可以直接扯開希斯維西,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流了那麼多血,她離開不久希斯維西一定會命喪於此。
她認為自己該走,卻邁不出任何一步,心裡甚至有些著急,冷笑著諷刺道:
「你瘋了?不想要命了?」
希斯維西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然後虛弱的搖了搖頭道:「你就是我的命。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要我了。」
他說完,也不再等夏無的動作,而是用最後的力氣,朝著夏無跨了過去,重新將夏無抱在懷裡。
他根本站不穩,夏無立刻代替門板,成了他唯一的支撐。
本該把人丟開,但夏無的動作快過大腦,直接接住了他。
希斯維西抬手掐住夏無的脖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沾著血,好看又殘忍。
他低頭抵著夏無的額頭,道:「夏夏,你不救我的話,那我們就一起走好不好?」
夏無:「……」
吃了一次虧,居然還能吃第二次虧。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穿越之後,她的腦子壞掉了。
「我不會,把你留給別人。」
希斯維西的眸光陰鷙,就算他死了,夏無也只能是他的,不能其他人。
但是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只有帶著她一起死了。
「真好。」一起死,也挺好。希斯維西居然笑了起來,然後低頭去親夏無,夏無直接把他甩到床上。
他現在的力量根本比不過她,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沒用多少力。
夏無先草草的給他處理的脖子上的傷,阻止他的身體繼續快速失血,然後出門去翻出家裡的醫藥箱來。
等她提起醫藥箱轉身,希斯維西已經跟活死人一樣,扶著牆摸到了卧室門口。
他還真是生怕折騰不死自己。
「不想活就直說,我也懶得救人。」
夏無深吸一口氣,將胸腔中的憤怒壓了下去,繼續嘲諷道。
希斯維西看見她還在,鬆了一口氣,靠在卧室門框上,笑道:
「想活,捨不得你。」
夏無冷著臉將她扶進去,然後開始仔細給他處理傷口。
她家裡備用的醫藥箱和普通人家不一樣,各方面的工具都齊全得多,所以處理起來傷口也更順利。
之後夏無取了一支療傷藥劑讓希斯維西喝下,其實這種情況下,讓他和基因藥劑,促進傷口恢復和血液再生更合適。
不過他失血太多,夏無沒敢直接用基因藥劑,擔心他身體系統承受不住。
過了十幾分鐘后,夏無才給他用基因藥劑。
希斯維西全程聽話的很,夏無讓他往東他絕對不往西。
除了死死的抓住夏無的手,不肯讓她離開。
如果夏無要起身離開,希斯維西也會立刻跟著起身,全然一副不在乎自己死活的樣子。
夏無不想讓自己辛苦這麼一陣時間的救治白費,於是在床邊坐著。
希斯維西靠在床上,臉上依舊蒼白無比,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目光在夏無身上,一刻不曾離開。
「還生氣嗎?」希斯維西柔聲問道,輕輕的晃了晃夏無的手。
夏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原來是苦肉計?」
「夏夏,寶貝,你可以這麼想,但你現在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反抗。」希斯維西淡淡的笑了笑,但是那雙金眸深處卻藏著危險。
「不會反抗,但是會把我一起帶走是吧?」夏無自然沒忘了剛剛他的行為。
希斯維西緊扣著她的手,點了點頭道:「夏無,我喜歡你,我離不開你,不管是去哪裡。去地獄,我也不想一個人。」
「我愛你,如果能死在你手上,對我來說是一大幸事,也是我的榮幸。」
他坐直了身子,牽起夏無的手,低頭吻了吻。
夏無抽了抽手,被希斯維西緊握不放。
他是扭曲的,是癲狂的,夏無算是徹底知道了。
「夏夏,我知道你生氣,我給你出個主意,留在我身邊,折磨我一輩子,難道不是更好嗎?」
「我向你保證,不會反抗你的任何懲罰。以後在床上,主動權也都交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他說著動身到床邊,去將夏無抱住,親昵的靠著她。
方才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猶在眼前,夏無更氣自己心軟留了下來,同時對自己對希斯維西的感情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生氣,會覺得屈辱,但卻沒有半點厭惡憎恨,包括昨晚。
而現在,在希斯維西故意接下她的攻擊,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后,她心裡對昨晚的介意也少了不少。
「你要是同意,你就親親我?我渾身都疼,你下手也太重了。」希斯維西抱著她沒被推開,心安了幾分,繼續開口道。
夏無深吸一口氣道:「放開。」
「還在生氣?」希斯維西低頭蹭了蹭她,也有些無奈,道,「不然今晚你壓我,你強迫我吧。」
「我是不會反抗的,不過我受傷了,夏夏別玩的過火就行了。」
他笑眯眯的開口,夏無真想罵他厚顏無恥了。
他怕是巴不得她能主動,怎麼才能算是強迫?
「行了,暫時……我不會走。」夏無無奈,知道他死纏爛打的性子,也不想他傷口重新裂開,妥協了一半。
希斯維西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點點頭,道:「那你陪我一起躺一會兒,你休息的肯定不夠。」
夏無正好也覺得累,沉默的點了點頭,這下希斯維西算是完完全全的放心了,心都直接放肚子里了,在床上粘著夏無,手在被子下和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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