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女談話

「不願意又怎麼樣？我有選擇的餘地么？」白書萱的聲音充滿了哀傷。

「是的，你沒有，不過我希望你能高高興興的嫁給他，能嫁給幾百年之後傳說的英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歷史不會記住子風，不會記住我，但絕對會記住他，你將因為他而載入史冊，被後世游吟詩人所傳誦，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呢？是因為他的長相？他不算難看吧？」

白書萱搖搖頭，「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從今天他看我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來，他骨子裡的骯髒。」

「你這叫什麼話！」白雲楓拍案而起，「你說我也是這樣骯髒的人了？」

白書萱不說話，她倔強的看著白雲楓，似乎在等他盛怒之下將自己一掌打死。

「骯髒？你敢說骯髒？那你的母親呢？她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你還不知道么！」白雲楓臉都白了，他的手氣的抖。

提起母親，白書萱沉默了。

「為了某種目的出賣感情，出賣**，這樣的女人算不算骯髒！？」

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宛如羊脂玉上凝出的露珠，她的母親——那個苦命的女子。

「如果不是我隱藏了你的身世，你能活到現在么？我告訴你，你不但要嫁給他，而且要歡歡喜喜的嫁給他！」白雲楓語氣冰冷，絲毫沒有一點父親的關愛，然而說出之後，他又後悔了，特別是看到了女兒委屈的淚水，對於這個女兒，他的感情是複雜的。

「我根本不感謝你留下我的xìng命，尤其是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活著對我來說只是一種痛苦而已。」她擦乾了淚水，緩緩的轉身。

「你等等。」白雲楓的嘴唇抽動了一下，他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放心，父王，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有責任為母親贖罪。只要他肯要我，我會嫁給他的。」白書萱說到這裡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歡歡喜喜的……」

這一句「歡歡喜喜的」讓白雲楓心中揪痛，他何嘗不想讓女兒自己選擇婚姻，只是作為帝王之女，她沒有這個權力。

白雲楓嘆了一口氣，彷彿頃刻間老了十歲，「我要為自己贖罪，中州在我手上丟掉的，我一定要奪回來，我必須得到他的幫助，然而他並不願意，所以必須犧牲你的幸福，萱兒，苦了你了。」

「不嫁給他也是嫁給宰相那個花花公子，我早就看透了，我也是為自己贖罪。」

白雲楓嘴唇抽動了一下，他看著自己女兒柔嫩的肩膀，說不出的心疼。「也許他已經有妻子了，也許他並不喜歡你。」他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女兒，不過他的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有妻子了可以收我做妾，我沒指望傳說中的英雄對我用情專一，我只求他不要喜新厭舊。」白書萱說著，拖著長裙，緩緩的走出大殿，殿外夜涼如水，一輪明月籠罩瞭望月樓。

娘，你在看著女兒么？

白書萱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回望月樓。

「公主。」正在白書萱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女聲突然響起，白書萱頭也沒回的說道：「別老跟著我，你會被現的。」

「公主，如果你不願意，我去把那人殺了。」一個打扮與宮女無異的女人從望月樓的牆角轉了出來，她的肩膀上站了一隻血紅的燕子，身體凝實得幾乎跟維納斯一樣，看不出一點虛幻，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白書萱一驚，「別做傻事，他是人類的希望，而且，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正面交鋒我當然贏不了他，但我有其他方法殺了他。」她的聲音有一絲冰冷。

「不用了，這是我的命，如果你真殺了他，我們就是人類的千古罪人了。」

那個女人似乎不甘心，又說：「我去看看他的人品。」

說著不等白書萱反對，她已經猶如青煙一般消失了。

她的目的地正是貴賓館。

李勁松正躺在貴賓館的三米大床上，身下是柔軟的鵝絨褥子，背上披了一條錦緞的毛巾，他剛剛洗過澡，鼻子中充溢著椒蘭的香氣，小雨如小貓一般跪在他的身旁，輕柔的按摩他的背脊，她的手法很好，按摩的李勁松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這一聲讓小雨心神一漾，她為自己能取悅他而高興，她問著李勁松梢上玫瑰花的味道，一種帶著仰慕的愛意油然而生，他是怎麼樣的一個男子，年紀輕輕就成為人類最強大的神使，身懷絕技卻坐懷不亂，而且不乏憐愛之心，他對自己的憐愛讓她受寵若驚，他可以說已經把自己救出苦海了。

其實，只要他登高一呼，有多少女孩甘願為他獻出貞cao，甚至金枝玉葉也會放下矜持，根本不必在意她這樣的身份低微的女子。

只要他肯要自己，她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其實她不知道，李勁松之所以能跟柳下惠似的，主要是迫於某人的yín威，當然，小雨可憐的身世多少也讓他不忍下手，畢竟他以後要腳底抹油開溜的，他只是個冒牌的神使，取了人家的貞netbsp;「李大哥，你真的是個好人。」李勁松對神使大人這個稱呼很崩潰，所以就讓小雨別叫了，小雨開始不敢，後來慢慢的接受了，在沒人的時候，她就這麼叫李勁松，在心底里，她還是非常喜歡這個稱呼的，這讓她生出一種已經是他女人的錯覺。

李勁松苦笑，他當然知道小雨說的是什麼，其實，按照這個星球的標準，李勁松已經算是好男人了，有地位的男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像李勁松這樣的，已經算是專一了。「你可別再誘惑我，我的抵抗力是有限的。」

「小雨不怕。」小雨幾乎毫不思索的回答，但是頃刻聲音又落寞下來，「我知道李大哥第一次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小雨沒有奢望李大哥的喜歡，只要李大哥想，小雨都可以的……」她的聲音越來越細，讓人憐惜。

李勁松不敢再想下去，急忙轉移注意力，處男的yù火一旦升起來就難以壓制。

唉，這小妮子，自從知道了自己是處男之後就形成了這樣一個觀念，讓李勁松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女人，第一次能跟喜歡的人最好，不過似乎是美女他都不討厭，小雨顯然屬於這樣的行列。

維納斯一直都坐在床頭，一臉jǐng惕的監視著這放在一起的干chai烈火，隨時做好滅火的準備。不能聽懂他們的對話實在是痛苦啊，要是他們打情罵俏搞jīng神出軌，由衣姐姐還是吃虧，但又總不能不讓他們說話。

她的身邊是一隻兩寸多高小天鵝，渾身著白光，通體透明，那是小雨的jīng靈，那個jīng靈似乎很興奮，不斷的拍著小翅膀在床上走來走去，維納斯用滿是敵意的眼光看了那天鵝一眼，伸出纖長的小腿，擋在天鵝行進的路上，天鵝腿短，一下子就被絆倒了，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四處張望，維納斯心裡暗笑，真是個傻天鵝。

正在她偷著樂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房頂有一絲生命波動，很淡很淡，像一隻貓又像人，她對生命的感應是極其敏銳的，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判斷不出的感覺。

她想飛出去看看，又怕一走就東窗事，只好不理房頂的生物，管他的，也許外星貓跟地球的有些不同吧。

「小雨，其實你是個很好的女孩，」李勁松突然說道。

小雨並沒有答話，這種話在男人口中說出，通常是敷衍，等了一會，她鼓起勇氣問道：「李大哥，你有喜歡的女孩么？」

李勁松不由的瞥了一眼維納斯，她當然是聽不懂的，「不知道算不算，也許有吧。」對夏若櫻的感覺，他很難說清，如果當初是另一個美女陪他坐宇宙船，他的感覺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哦。」小雨繼續為他捶背，想了想又說：「我今天可以睡在床上么？」

李勁松覺得好笑，怎麼似乎男女角sè顛倒了，居然是女孩問可不可以睡在床上，「當然可以，這床很大。」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氣氛有些沉悶，誰也不知道，這一切都被房頂那個生物聽到了，她便是替公主來勘察李勁松人品的神秘女子。

「沒想到，這個神使竟然是個君子，又有實力又有真情的男子實在世間少見了，如果公主真能嫁給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也算是完成了娘娘的遺願了。」那女子想著，悄悄的離開了貴賓館，奔向望月樓。

她要告訴公主她今天聽到的，而是否嫁給他，就要公主自己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