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鎮魂使
靜德軒中,蘇天成和柳江南兩人相對而坐,今天檀木小桌換成了一張方桌,桌上也不是什麼酒水,而是一壺香茶兩隻茶盞,並無其他。
只從二人在柳江南書房中訴說心中情誼之後,柳江南也是覺得眼前這蘇天成雖然年紀尚小卻也是頗為重情重義之人。
當下便將自己書房中的眾多典籍都給蘇天成借閱翻看,就連柳婉兒都說,蘇天成這幾天好像變得更像他父親的兒子一般。
對此蘇天成也只是笑笑,畢竟再怎麼說,那都是他柳婉兒的父親,而自己的父親已經在北地戰場上.......
柳江南一連幾日都是在武館教導弟子,好不容易閑暇有空,趁著蘇天成也不在勤加修鍊,柳江南將一杯清茶沏滿,登時茶香夾雜著花香被吸入肺腑,清香之氣瀰漫,凌然舒緩。
柳江南見蘇天成心煩,便以為是這幾日為紫霄雲兒擔心,當下語氣舒緩地說道:「蘇小哥儘管放心好了,你那雲師傅,已經是靈境後期快要觸摸到神魂的人,此去王都定然是安全無恙的,更何況還有你們說的另一人千影,是吧?兩名靈境後期,只要神魂境不出現,他們就沒有問題。」
蘇天成聽完柳江南所講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將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深吸一口氣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希望雲師傅和千影沒事才好。」
兩人正說著,柳婉兒故作神秘地從柳江南身後也來到靜德軒中,只見她伸手將柳江南雙眼蒙住,故意用一種語氣說道:「猜猜我是誰?」同時還不忘看著對面的蘇天成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
蘇天成不禁被柳婉兒這樣子逗笑,但是依舊輕輕點頭配合著她。
柳江南其實早已經知道柳婉兒走來過來,在被柳婉兒蒙住雙眼之後,還是故作思索的樣子想了一會兒才笑道:「肯定是我們婉兒啦!」
說完拉著柳婉兒雙手將她拉倒身前來,看著眼前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柳江南不禁伸出手指做成勾狀,輕輕在他鼻尖輕輕一刮。
看著眼前父女和諧的畫面,蘇天成又回想起自己的父親來。
鼻子一酸,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從眼中流出,蘇天成眯著雙眼,努力地仰著頭,大口地呼吸著微風中帶著地點點清香,分不清是荷葉的味道還是眼前的清茶的味道,鼻息間氣息流轉,飄忽不定。
這個年紀尚小的孩童的思緒也一同跟著那陣微風飄向不知何處去了。
「呼,呼」封更大了一些、
「嗯?下雨了?」柳婉兒帶著少許驚訝的語氣說道。
蘇天成也睜開雙眼,看著湖中那剛剛借著微風微風的細雨,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又是一陣清風吹過,一股夾雜著一絲冷清吹進了亭中,帶著些許的涼意,輕輕拂過臉頰。
「天氣轉涼了。」淡淡的一句。
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的天空,轉眼間已經陰沉下來,夾帶著一絲涼意的風吹在紫霄雲的臉上,不禁感覺到一絲涼意。
多少年了,自從引靈氣入體以來,從來都是寒暑不侵的身體,現在也竟然感覺到一絲涼意,從臉頰到脖子,再到身體、心裡。
依舊是面帶著怪異笑容的孩童望著自己。紫霄雲當下也是將心一橫,登時一股從心裡而生的浩然之氣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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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生來為人,不負所托。」千影本來是想阻止紫霄雲的,但是既然話以出口,也不能在做更改,畢竟這次王都之行導致現在這副境況,千影心中也是自責不已,當下不知道怎麼想的同樣一副傲然之色。
「還有我。」
「勇氣可嘉。」
那孩童突然發出桀桀的笑聲,看起來詭異無比。朝著已經四散無人的邢台大聲說道:
「今日這場局,就是為你們而準備的,看來真是不枉我忍辱負重,還背著狗官這般對待。」說完看著那已經失去半條胳膊正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監斬官,那監斬官看那孩童有轉頭看向自己,當下不知道是驚嚇過度還是嗜血過多,竟然「啊嗚」一聲,便暈了過去。
那孩童突然生出手臂,肉眼可見的靈氣快速匯聚,漸漸形成一個巨掌,朝著千紫二人當頭拍下。
此時千紫二人,被眼前這孩童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所禁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靈氣巨掌朝著自己拍下,不由得絕望地閉上雙眼,靜靜地等著死亡來到來。
從巨掌凝聚到朝二人拍下,之時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已經閉上雙眼靜靜等著。
一息、二息、.....整整十個呼吸了,那道巨掌還沒有落下,就在二人心中存疑之際,那孩童滄桑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次聲音中帶著一絲的不耐煩。
「怎麼?還不出現嗎?難道真的那讓這維護蘇家的人都死絕殆盡不成?」
「哎!」
一陣彷彿從遙遠天邊而來,又像是突兀地出現耳邊的一道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嘆息。
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影靜靜地浮在半空之中。
那黑衣人抬手輕輕一揮,千紫二人只感覺剛剛那種禁錮之力已經消失,當下連忙答謝,只不過那千影卻是一副見鬼的模樣,嘴唇都不聽使喚起來。
「多,多....多謝前...輩!」
黑衣人並沒有搭話,而是緊緊盯著邢台上那道孩童身影,淡淡地問道:
「你想方設法引我出來,究竟所謂何事?」
那孩童沒有答話,也是同樣飛身來到半空之中,神色傲然地說道:「哼!在這虞朝中有人進階神魂,卻不曾彙報,難道這泰州界域改了規定不成。」
黑衣人一副不屑的神色,「規矩不是你定的,你也用不著這樣,我只不過是處理完我自己的事就會離開,用不著你這麼提醒吊膽。」
如果說前面的話只是不屑那麼後面的話就是譏諷了。
果然那孩童聽完後面這句,登時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老狗一般,頓時雙臂朝前一揮,兩道如同利刃刀鋒一般朝著黑衣人急速飛去。
就在那孩童剛剛飛身半空的時候,場中其餘的人都已經全部撤了老遠,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了,與其在這裡遭受餘波,還不如自保其身。就連那剛剛正在滿地打滾的幾人和那疤痕人都顧不得身上現在的傷痛,也都是四散奔逃。
當下剛剛的邢台上,就只有孩童和那黑衣人在半空之中。
兩道靈氣刀鋒交錯而至,黑衣人同樣雙臂朝著上方一抬,兩道靈氣刀鋒霎時被攪碎,四散的靈氣在四處私掠,其中一道被擊散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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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一處房舍飛去,只聽得「嘭」的一聲,那被靈氣擊中的房舍頃刻間轟然崩塌。
一時間塵土飛揚。
見自己揮出的兩道靈氣被堆放輕而易舉化解掉,那孩童再度雙手掐動法訣。
「凝神一擊」
只見比剛剛那道靈氣更加凝練的一道只有一尺長短的靈氣從那孩童手臂上如同離弦光箭一般朝著黑衣人疾馳而去。
陣陣空間都被這道靈氣所影響,靈氣光箭所過之處,陣陣刺耳之聲傳出,好像要生生撕裂耳膜一般,這光箭不但速度極快,而且在朝著黑衣人疾馳的過程中還在不斷續收這靈氣,也使得這光箭越發明亮起來。
那黑衣人看這「凝神一擊」非同小可,自然也是不敢怠慢,雙手結印,身上一陣靈氣流轉,同時在自己身前凝結出一方手掌大小的玉印虛影來,雙手不停翻轉舞動,玉印也是虛影也是越來越凝實,眼看那光箭已經距離自己不足三尺的距離,將那玉印超前一推。
「靈龜神印」
「凝神一擊」和「靈龜神印」都是進階神魂之後,利用神魂之力在自身凝結的一種手段。
場中,形同光箭的「凝神一擊」和那只有掌中大小的「靈龜神印」撞擊在一起,
那黑衣人明顯不敵的樣子,朝後方飛出數十米遠,才堪堪穩住身形。
但是兩道如此全力一擊沒有想象中那種驚天動地的聲音,反而是無聲無息。
場中兩人驚疑不已,就在兩人驚疑之時,場中一聲厲聲責問響在兩人心頭。
「混賬!當真是不把這泰州規矩放在眼中是吧?」
靈氣消散,一道看不清形體的中年男子,全身環繞著紫色雷霆站在兩人身前。
看著這道身形,那孩童目光一縮,態度十分恭敬地拱手行禮道:「泰州凌詞人見過鎮魂使大人!」
反觀那黑衣人仍舊是呆立在遠處,面色凝重地看著那被稱之為鎮魂使的人。
鎮魂使沒有管那態度恭謙的凌詞人,而是看著那黑衣人說道:「不錯,這泰州已經多年不成有過新晉的神魂了,看你剛剛進階神魂,我便不追究你這不懂禮數,但是泰州有規定只要是新晉的神魂都必須道東海來報告,想來你也應該知曉,但是你卻為何一直在此地呆了多日?」
那黑衣人不卑不亢道:「喔!連我在這呆了數日你都知道?那你可知我是有事要辦,事情沒有辦完自然是不會前去你那什麼東海的。」
鎮魂使大手一揮,根本不聽那黑衣人所講,只是從手中拋出一物,穩穩地落在那黑衣人書中。
「這是神魂令,每一名進階神魂的人,都會有一枚相對應的令牌,只從你進階神魂的那一刻起,這枚令牌便會自動到我手中,現在你將這枚令牌保存好,只需要滴一滴精血,到時候其餘神魂境便回記得你的氣息。」
黑衣人正在翻看手中這塊神魂令時,那鎮魂使雙目如電盯著那孩童道:「凌詞人,你也算是很早就進階神魂的了,規矩都忘記了嗎?在泰州內使用凝神一擊,看樣子你是讓你回來養傷給養出禍患了,即可起,你立即前往黑石峽谷,哪裡有需要你的地方。」
凌詞人頓時耷拉著腦袋,朝著鎮魂使彎腰拱手後邊轉身朝著東邊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