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陰謀
漸漸便到了年關,忠勇侯府到底因著今年的喪事,這個年過的冷冷清清。
不過到了初四的時候,侯府眾人仍舊還是依著舊例回鄉祭祖。
齊家祖籍在河北保定府,後來忠勇侯府這一支才來的京城,在此定居了下來,只家族裡旁支仍居於河北保定。
京城與保定離得十分近。齊家每年都會回鄉祭祖一趟。
馬車一路行了大半日,才到了保定的齊府。
陸令晚由木香扶著下了馬車,剛一落地,車坐久了難免有些暈眩。
她站在馬車旁緩和了一會兒,一轉頭便見後頭的白姨娘嘟嘟囔囔地下了馬車,這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擺的一角,倒是趁機撒火把身旁的丫鬟訓了一通。
保定這裡畢竟比不上京城,來到這裡又要上山祭祖,白姨娘心中自然有鬱氣。
只是她一個候府姨娘,哪敢多說什麼,只能借著身邊人發發脾氣罷了。她只作未見,走到老夫人白氏馬車前等著。
眼見齊府門前站了一大家子人,烏泱泱的等著,老府的人烏烏壓壓的迎在門口。見到侯府的人來,齊家老夫人忙上前迎著白氏,笑著道:
「二弟妹,大嫂嫂可是把你盼來了!」
白氏也拉過齊老夫人的手,笑著攀談一會兒,便說到了齊琨的喪事。
老夫人抹了幾滴眼淚,忙寬慰了白氏幾句。不過只是幾句便過去了,畢竟眾人也都清楚,齊琨並不是白氏的親生兒子,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住處早已安排好,一大家進去修整。侯府這次出來,除卻侯府的太夫人,還有一些小輩,以及三房的李氏留下來照顧,其餘的人基本都來了。
此時已是傍晚,齊老夫人感念眾人一路舟車勞頓,趕忙引著丫鬟們將眾人安頓好。
第二日自然是要早起,一行人拜過祠堂,又上山祭了祖,回來時眾人都是精疲力盡。
陸令晚難免要分出一些精力,看管一下大房的女眷,以免出了叉子。丫鬟們都井然有序,幾個姨娘大都安分守己。
除了白姨娘,大約是因著從前祭祖時就有了交情,她和齊家二房的媳婦喬氏好似相談甚歡的模樣。她一個妾室不該如此猖狂,失了分寸。但老夫人白氏沒有管,陸令晚也不在意這些,便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
倒是齊昭南那邊她著實放了些心思。
到了晚上,齊家擺了酒席,也算是吃一頓團圓飯。陸令晚身為侯府主婦,而侯府主母一年要對人情應付一番,好在可以借著新喪的名頭不宜飲酒。
到了夜裡,齊家二房的喬氏帶了丫鬟過來,說是侯府三房的小郎君不知在哪裡偷喝了酒,眼下正在園子里又嘔又吐,耍著酒瘋,便叫她過去看一看。
這遭三房的李氏沒有來,陸令晚自然得去跑這一趟,匆匆的帶了木香前去。
***
齊昭南此時也從酒席上走了出來,他的身份擺在那兒,不必應付什麼人情往來。他沿著花園裡的人工湖散著步子,冷風吹來,心頭的悵惘不散。
「這些日子,白姨娘那兒可有什麼動靜?」
宿安搖頭:
「倒不見得有什麼不尋常的,只平日里嚼些什麼舌根子,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倒沒什麼。只奴才看著她這些日子和那喬氏走的近乎,聽說往年裡都不從這般熱絡過。」
齊昭南聽罷,倒也不曾放在心上,想來白姨娘那種色厲內荏的,不過嘴皮上厲害,被他嚇過之後,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他便轉了話頭,邊走著邊同宿安吩咐道:
「神機營裡頭,你這幾日看著些,新提上來的那個參將是皇帝的人。我停職的那三個月里,估計皇帝安插了不少的人。拔除了幾個,但難免有漏網之魚……」
他話還沒有說完,被一個丫鬟撞在他身上。他沉了臉色轉過來,雖不識齊昭南的身份,那丫鬟趕忙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求饒。
齊昭南本不放在心上,擺擺手,那丫鬟入夢大赦,立刻便跑走了。齊昭南正想接著方才的話頭往後講,眉頭卻忽地一蹙。
那丫鬟身上私有股淡香、還有些熟悉……
他細嗅,腦海中電光一閃。
催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