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桃花胎記

第7章 桃花胎記

驚春院。

霍酒詞端坐在書案前,腦中細數歸雲布莊強於桃夭布莊的點,揮筆一條條寫了下來。她想,故步自封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如此下去,桃夭布莊只會虧損嚴重。

「啊……」夕鷺時不時抬手拍拍打哈欠的嘴巴,強撐著沒閉眼。

「困了?」霍酒詞停筆,好笑地瞧著歪歪扭扭的夕鷺。

「沒,奴婢不困。」夕鷺搖搖頭,使勁將雙眼瞪大,「奴婢是看不懂這些東西。」

兩人說話間,紀忱從外頭跨入,俊臉含霜。

見紀忱過來,霍酒詞趕忙放下毫筆去迎他,欣喜道:「你回來了。」她並不曉得他今晚會過來,也不曉得他過來做什麼,雙手無措地攪著。

他能過來,她心底是開心的。

紀忱穿著一身墨綠色的官服,身姿提拔,站在霍酒詞面前要比她高出許多。他垂眼看她,直截了當道:「你白日可是去了未央院?」

沒想他開口說的第一句便是質問她,霍酒詞緩緩鬆開交握的雙手,心底剛起的幾分欣喜,頃刻間成了冷冷的灰燼。「嗯。」

她一應聲,紀忱的臉更黑,黑得猶如烏雲蓋頂,「以後不準去找她。」

霍酒詞抬起臉,直視紀忱,平靜道:「我為何不能去找她?一,我去未央院沒罵她,只是讓她管好縹碧,省的叫人看笑話,二,我去是告訴她一件事,我不會要你拋棄她,難道這也有錯?」

紀忱被霍酒詞坦蕩的模樣堵得語塞,但他還是要說,不僅要說清楚,還要徹底捏碎她心底對他的那點幻想。

「霍姑娘,我娶你純粹是因父親以養育之恩相逼,並非出於真心,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對你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更不會與你同房。那日我問你,你說願意,既然願意就不該奢求太多。」

紀忱緊緊盯著她,每一字都說得很重,「希望你安分守己,不管是好意還是歹意,我都不希望你去找畫眉。」

他瞧她的視線陌生而冷淡,像是在瞧一個陌生人,說的話更是刺骨。霍酒詞頓覺喉間苦澀,難受地說不出話來。她已經嫁給他了,是他的妻子,自然想跟他白頭偕老。

何況爹爹一直教她,要事事聽從夫君,愛他,敬他。

在她的認知里,她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夕鷺張口正要說話,被霍酒詞一瞧,只得將嘴裡的話忍了下去。

「我知道了。」霍酒詞垂落面頰,忍著心頭的酸楚,強顏歡笑道:「時候不早,你走吧,我還有事要做。」

紀忱是個有修JSG養的世家公子,通常不會讓姑娘難堪,然而他心裡也清楚,霍酒詞不是一般的姑娘,是爹爹硬塞給他的姑娘,他若是對她和氣,畫眉會傷心難過,她也會情不自禁,所以他只能將話說絕了,如此對誰都好。

「嗯。」他轉過身,餘光瞥見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字,本想說句「不必太過勞累」,話到嘴邊又噎了下去。

不給機會,便是一點機會都不給。

情愛是兩人的事,加一個進來算怎麼回事。

紀忱快步走出屋子,還沒出院門便碰上了紀從回和王約素,兩人並肩站著,用一種「他犯了大錯」的眼神瞧著他。

「父親,母親。」他不冷不熱地喊了一聲。

紀從回瞧瞧他,又瞧瞧主屋亮著的燈,不悅道:「為何出來了?」

紀忱心裡頭有氣,卻不會對爹娘撒,「兒子得回書房處理公事。」

「你以為你爹是傻子?」紀從回沉下臉,深吸幾口氣,好言道:「忱兒,爹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會讓你日日去酒詞的屋,這樣吧,往後你輪流在兩院過夜,今晚留驚春院,明晚去未央院。」

「輪流過夜?」彷彿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紀忱心口劇烈起伏了兩下,「父親,我……」

這時,王約素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忱兒,你若是不聽你爹的話,我明日便將畫眉秘密送走,叫你再也尋不到她。」

「你們!」紀忱氣結,他清楚母親的脾氣,正因為清楚,才覺得他們二人無恥。

父母拿畫眉逼他,他又能如何,他是喜歡畫眉,可他也敬愛自己的父母。

紀忱吐了口悶氣,眼下還早,他又在氣頭上,一時半會兒睡不了,於是去書房拿了五本書才回驚春院。

*

主屋內,霍酒詞左手撐著臉,右手拿著筆,低頭琢磨自己的計劃,很是認真。

「哐當」,房門再次被打開,她下意識抬頭望去,恰好對上紀忱。這一眼,她總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嗯。」紀忱捂嘴清了清嗓子,他才剛走,這會兒又來,面上實在掛不住。「爹娘讓我今晚在這兒休息。」說罷,他將手中的書冊扔在圓桌上,自顧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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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文里當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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