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比黑更黑
「哥，你這有點鬧笑話了。」胡德義撓了撓頭，絕不是拆台，他也沒忘了自己的舔狗身份。
只是混過，他知道混的人多要臉面。
胡德義也一本正經，「越沒什麼，越看重什麼……就算轉型成功，埋在骨子裡的低劣，也挖不掉。」
「哥，真的。」
「他們會用命，維護自己脆弱的尊嚴。」
趙子川沒興緻收服社會大佬，更不想染指黑白。
他笑了下，輕拍了下胡德義的肩……
這時，老段跟了出來。
他已經把『整改方案』安排妥了，可和趙子川對上眼神，還是有些尷尬，「川子，這事比你想的複雜。」
「但我會積極……」
趙子川乾脆打斷了老段，「創客是你的，你不需要跟我彙報什麼。」
他指了下商務車，「車上說。」
魏海一聽這話，立馬招手吆喝，「上車，奔蘭溪路千百惠。」
車上。
趙子川坐在副駕駛……他婉轉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創客聯盟有今天的輝煌，你和田馨付出了很多，極多，我不該多話。」
「但，曇花一現的美，終歸比不上不朽。」
「明白么？」
老段之所以追隨、信服，正是因為『不朽』……他十分清楚，趙子川的事業到了極致，會有怎麼樣的波瀾壯闊。
曾仰望巔峰。
如今，巔峰之上可能有自己！
若是，因為自己的疏忽，錯失了巔峰之上的機會，怕是要遺憾三生。
老段點了點頭，一邊開車一邊承諾，「我會處理好這件事……得，我自己的事自己操心，咱說說虎爺吧？」
「說個屁，進去就砸……不砸，談不了。」以暴制暴，絕對是下乘手段，但沒有這一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趙子川也不會磨磨唧唧，在一蝦米身上浪費時間。
虎爺的場子，不小。
進門，是個u形迴廊。
走進去，趴著牆根偷瞄一眼。
老式舞廳的燈球下，七八個姑娘貼了一臉紙，正玩著牌……光膀子，嗦老冰棍的漢子，稀里嘩啦的打牌。
前台。
一男的，正撩著前台小妹。
他一看趙子川眾人，開口要喊……
胡德義的兄弟，倆人箭步上去，捂嘴架刀子，制服二人。
「上。」胡德義低聲命令。
他的小弟，重干老本行，是輕車熟路……看他們脫了外衣，露出整齊的白色半袖嗖嗖地，從趙子川身側衝出去。
「喔艹，真來了！」
「刀疤哥！」
「來人！」
喊聲響起，稀里嘩啦的掀桌子聲……跟著，就聽見了激烈又短促的c語言。
砰！
霰彈衝天，炸碎了天花板。
唰。
寒鋒染血。
五六分鐘……哀嚎聲不絕於耳，場面狼藉，像喪屍過境。
「曹尼瑪，偷襲！」
「有種拉檯面上，真刀真槍的干！」
被制服的小子，被按在狼藉破碎之中，還扯脖子嘶喊，宣洩著心中不忿。
這時，胡德義和一小弟，二人一人一隻噴子……押著虎爺，刀疤走了出來，「川哥，還有點大收穫。」
虎爺挨了一酒瓶子，臉上還帶著血，但他說話，還挺穩定的，「兄弟，這可不磊落。」
趙子川掃了一眼刀疤。
他走上去，摸了一下噴子，笑道，「不虧是大哥，這種東西都有。」
「呵。」虎爺一聲嗤笑。
他斜了一眼趙子川，淡聲道，「賤命一條，總得有點自保的東西。」
一語雙關吧？
虎爺言外之意，有種你弄死我！
從道理上……砸場子，虎爺輸了場面，卻掐住了趙子川的小尾巴，替朱家立功了。
他不信，趙子川會玉石俱焚。
趙子川也笑了，「我也是賤命一條。」
「身份證。」
虎爺一聽這話，心生費解，「什麼？」
他的小弟，沒用的時候，瞎仗義，拿皮包就跑上來，「虎爺，你的包。」
傻逼?
虎爺心裡唾罵，也不知道趙子川要身份證幹什麼，就敷衍道，「沒在包里……」
「在呢。」小弟立馬從包里，拿出了身份證。
map的。
虎爺氣的，臉皮都抖了一下。
這時，趙子川抬手在半空一甩，淡聲道，「查一查，虎爺的父母老家……」
虎爺心顫，開口嘶喊，「禍不及妻兒！」
趙子川敲爆了一隻酒瓶子，箭步上去，沖虎爺肚皮就來一下.
他略顯猙獰的表情道，「你們，先動了我員工。」
「我的人受了氣……你們所有人的父母老家，得陪著……不是你乾的，你也要被誅連！」
身份證，有地址。
老段聯繫了大區負責人，一層一層調查，很快，就得到了『虎爺衣錦還鄉』的故事，「查到了……他兄妹三個，倆妹妹在上學，弟弟在大廠當經理。」
「老媽身體不太好，父親去世了。」
趙子川一臉冷淡，「不幹凈，直接抓……乾淨的，想辦法讓他不幹凈，也抓了。」
「對了，妹妹長的漂亮么？」
「曹尼瑪！別動我家人……」虎爺像瘋了一樣嘶喊，這一份緊張，也彌散到了所有人心裡。
趙子川泛著淺笑，「別心急，說好了誅連，就人人有份兒。」
虎爺感受到了兄弟們的異樣，也深知這威脅要命。
他沒了淡定，哪怕肚皮染血也歇斯底里，「你以為你是誰！」
啪！
胡德義衝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有點素質，行不行？」
「別喊。」
虎爺安靜下來。
趙子川就徐徐上前，狐疑的神情道，「朱家沒告訴你，我是誰么？」
忠貞不二，一定存在。
但，一個黑不拉幾的東西，會為了別人的利益，悍不畏死？
趙子川不信。
他在虎爺耳畔，低聲道，「朱家，拿你當誘餌，誘惑我踩線……我踩了，未必會死。」
「但你這個誘餌，一定活不了。」
「至於我是誰……看看報，看看新聞，你也該知道西蘭趙子川，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虎爺不是弱智。
他眼神一瞬萬變，也改了話鋒，「我得吃飯。」
成。
「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趙子川撂下最後一句話，便沖胡德義揮手。
「跟他聊聊。」
「別誤了明天搶親。」
虎爺一隻手捂著肚皮，眼神追著趙子川……他看見了魏海，看見了錢長河、田曉萌，蘭詩韻……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