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低調不了

蔣懷生聽了、看了，也心生嚮往……但他一臉嚴肅，「趙總，三農事業可不能夾帶私貨。」

「放心。」趙子川不敢說高瞻遠矚。

但他的未來格局，註定比所有人看的都遠，也更豪氣，「地里收一萬，用在三農事業上一萬……我只賺下游利潤。」

「得了吧。」蔣懷生一擺手。

他本就搞經濟的，什麼不明白啊，直接戳破道，「你這溫室，真有一畝變十三畝的產能，溫室設備還不得賣飛了！」

「真讓你拿下了9e農民……你怕是要躺在金山上。」

哈哈。

趙子川撓了撓頭，貌似羞澀的樣子說，「這一套溫室技術，能不能仿出來，還是未知數。」

「項目具體方向，言之尚早。」

蔣懷生沒立刻拍板，而是繞回了購物廣場，追問道，「商城，肯定是吹了？」

「那不能，過了年。」趁這個機會，趙子川有心韜光養晦。

西蘭-創客經歷了井噴發展，太需要沉澱……也要向外界展示一『我慫了』的假象。

這農業項目，聽起來就太『慫』了。

趙子川心裡滴滴籌謀，也和蔣懷生談妥了三農項目的申城試點，便在吃瓜議論聲中，走回了村。

得說。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村裡熱鬧極了。

鄰村、縣裡的三五紮堆的，湊在公園裡,「唉，聽說了么……那小子在外頭得罪了人……哎呦，停產都不行了，抓起來好幾個。」

「活該，瞧西蘭嘚瑟的。」

「就是……唉，你們知道么，前些天我登門說親事，西蘭那小丫頭連國企職工都瞧不上了！」

「不能吧，這太狂了也。」

「這不狂大勁兒，砸鍋了！」

樹大招瘋，這一點不假……西蘭村拿了分紅，做買賣，或單純享受生活。

甭管幹什麼，小日子都透著『超凡脫俗』的味道。

就說一兩萬的大哥大，西蘭村有n台。

氣人有，笑人無的心態下……瞧趙子川落了難，有些人就跟趕大集似的，來了西蘭。

「唉，過來了？」

「瞧那垂頭喪氣的樣子。」

「活該！」

趙子川低著頭，正梳理著發展大方向。

這模樣，卻被當成了落魄。

也是熟人。

於平。

上次回來……店家小麗，狀告王貴成，這於平就吐槽西蘭的工資高，還威脅了趙子川。

眼下，於平可得意了。

他帶了幾個人，像八十年代二流子一樣，走到趙子川身前，「啊！」

這廝大吼一聲。

趙子川心裡正琢磨著事，屬實被嚇到了，他眉頭一皺，看是於平幾人，不悅道，「有什麼事？」

「恭喜啊！」於平幸災樂禍的口氣，還抱拳了。

他搖著手，滿臉戲謔道，「人賤，自有天來收……你小趙糟了老天眷顧，我肯定得祝賀一下，道一句活該。」

「唉？」過了嘴癮，於平還不滿意。

他湊上來，摟住了趙子川的肩膀，「你這也干不下去了，這場地，不如賣了吧？」

「我掏個糞池子，也算廢物利用，哥幾個說對不對，別浪費資源啊。」

這邊諷刺著，另一年輕男子，陰陽怪氣道，「平哥，你可小心點……人家是西蘭趙子川，弄死你！」

於平眼裡酸爽，斜眼一挑。

他聲淡如水，卻宣洩著變態的歡愉，「你敢么？」

「王貴成被抓了，村裡老太太，差點就被帶走……這節骨眼，你動我一下，就是一把柄！」

「你的對手，抓機會就滅了你！」

「來，動我一下試試？」

讓獅子威脅，再讓跳蚤威脅？

趙子川正要開口……

誰知，於平先冷臉，一拍手掌……又三四十人從黑鍋大陣，健身公園裡走出來，圍住了趙子川。

「害我虧了那麼多錢！」

「害我，名也臭了！」

沉聲吼著，於平指向腳下，陰狠道，「立刻馬上，給我跪下，道歉！」

「要不，我今天打碎了你！」

得說，於平想法是對的。

侯青山使了手段……基本是盯著趙子川的馬腳，只要他趙子川露了破綻，立馬就是殺身之禍。

得知道……如今的趙子川就是一隻大肥豬，多少雙眼睛盯著，等著趙子川摔跟頭。

他，的確不能出錯。

但……於平也想錯了。

層級完全不對。

趙子川沒有言語，只面無表情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於平的手指，一掰……就聽咔吧一聲，接著便是一聲豬叫。

「平哥！」

「忒么的，干他……」

騷亂將其，就聽更響亮一聲吼，「動手！」

胡德義早就準備好了，帶人撲上來。

趙子川漠然一眼，便轉身……他不會和蝦米饒舌，轉身時，淡聲囑咐道，「別打殘了……晚點，來我家一趟。」

「唉。」

胡德義一聲之後，飛身一腳就踹出去，「忒么的，知道誰是爹么？」

實話，趙子川有點撒氣的意思。

他心裡不痛快。

無論準備了什麼，做了什麼……侯青山的威脅都像魚刺一樣，卡在嗓子眼，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但在家裡……就算天塌了，也得笑。

「媽，之前上哪去了？」

「姥姥呢？」

徐桂蓮在屋裡，一看兒子回來，飛快跑回廂房。

她從柜子里拿出一木箱，笑眼眯著喊，「川子，快來，姥姥給你一好東西。」

進京那段時間，老媽和姥姥回了一趟家。

這帶回來這東西……嘖，咋說呢。

歐米茄手錶。

帶一張1965年的發票，售價573。

說它好？

mp嗷，65年的573塊，再加一百塊錢能買一套四合院……東西好不好另說，價是真特么好。

還有一塊1886歐米茄的懷錶。

這東西就有點意思了。

懷錶銅殼，提環固於表兩則中部，下掛銅鈴。

表兩面，是水晶球對半破開再鑲上去的，晶瑩通透……背面能看到齒輪、機芯，機芯內嵌紅寶石。

掂了掂分量，趙子川調侃了一句，「姥姥這是真覺得對不起你，這傳家的東西，都送了？」

「嘖。」老媽表情不悅。

她奪下懷錶，塞到了趙子川口袋裡，「甭管喜不喜歡，在你姥姥面前，多拿出來用。」

「唉，怎麼沒看見思文。」

回來那會兒，老媽沒在家……她還不知道家裡的事，

趙子川含糊兩句，借口道，「剛回來，估計去公司了……不用挂念，這次回來，正經在家待一段時間。」

徐桂蓮一聽這話，眼神一亮，「要孩子？」

……

要不要孩子再說。

先騙了侯青山。

侯青山復刻、發展電商，需要時間……要一開始就針鋒相對，贏了，也吃不到肥肉。

關鍵……電腦普及度，遠遠不夠。

在這個節骨眼上，企鵝也好，ebay也罷，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開市場，誰來做？

當然是侯青山。

最保守，他也得砸進去二十億！

遠在京城。

侯青山基本入套了……他得知，趙子川弄了溫室技術，重金重資投三農，是心花怒放。

這侯爺，他盤玩著掐絲琺琅鼻煙壺，一點點粉末，用精緻的小勺往鼻煙壺裡裝。

「做三農？這是真讓了。」

「不得不說。」

吸著鼻咽，侯青山陶醉的仰起頭，閉著眼。

半晌，他長舒一口氣，接上了之前的話，「不得不說，趙先生深諳取捨之道。」

「壯士斷腕，尤其果斷！」

「人傑啊。」

坐在這廝對面的，恰恰是王守福。

王守福很規矩，連柳曼也不曾帶來……但這一刻，王守福卻挑起了眉頭，「侯爺，您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