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往事
對待傻逼，趙子川很沒經驗。
他就兩種方式……一是哄著他，讓他變成大傻逼。
二呢，直接毀了。
像齊雲這種，沾上就甩不掉的貨色……趙子川選擇第二種。
他笑了，「賠錢就不用了，請你洗澡，行嗎？」
完了。
洗澡能去哪啊？
肯定是雲水閣。
魏海心中苦澀無奈，也放下了大哥大……本來，有緩和的餘地，現在沒了。
他多希望，齊雲能有點覺悟，趕緊道個歉。
可惜，齊雲沒有……他一聲嗤笑，嘲諷道，「喲，這是帶我去什麼地方，然後教訓我？行啊，用蒙眼睛么？」
「不用。」趙子川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轉身就走。
他漫不經心道，「是得弄個珍品……珍品碎了，至少有個說法，是吧？」
齊雲得付出代價……魏海聽明白了也心驚肉跳，「叔，他家有一隻。」
「對，我家有！」齊雲真是大傻逼。
他還炫耀呢，「這汝窯，現存65件，國內博物館三十多件，洋鬼子博物館十多件，市面上存貨就十多件，其中一隻就在我家！」
「還忒么沒那個熱忱……你熱一個我看看。」
「你可閉嘴吧。」魏海實在綳不住，攔了一句。
他說深了不行，這事和了，趙子川心裡不痛快……說淺了還沒用，齊雲就是個棒槌。
唉。
關鍵是，齊雲還沒傻全。
他一看大吉普，小聰明上頭……開大吉普能是什麼人物啊，有這判斷，他更來勁了，「就這？就這？魏海，你當孫子也選個明主啊。」
「這什麼操行？」
魏海也懶得吭聲了，坐上吉普一閉眼。
雲水閣。
歌舞昇平。
琴瑟琵琶做伴奏，鵝黃色長袖姑娘，是曼妙輕舞。
妙不可言。
股市長紅，大牛之中……王守福雖說沒有重生預知，還當了接盤俠，卻也靠著分析團隊和市場洞悉力，賺的盆滿缽滿。
這買賣，是趙子川留下的。
索羅斯那事，也實錘了。
如此情境之下，王守福再看見趙子川……心裡是喜怒參半。
三兩步迎上來，抬手推住了趙子川，王守福低聲警告道，「你底子夠厚，可也不能這麼放肆！」
「啥呀，就來洗個澡。」趙子川啥也不說。
他一手搭在了王守福肩上，老朋友聊天似的，「我這不是……」
棒槌就是棒槌……齊雲一見王守福，就想到了前朝舊夢，心裡帶著恨。
再一看趙子川、王守福勾肩搭背，立馬就來勁兒。
關鍵……
趙子川的一退再退，滋生了齊雲的膨脹。
齊雲裝嗶在興頭上，也忘乎所以了，他兩步跟上來，笑的跟蛤蟆似的，「王守福，你真讓人拿鞋底子抽了？」
王守福臉色驟變。
他瞥了一眼宴請的賓客，又看了一眼趙子川，「這是，要論個生死？」
「我就是來洗澡的。」趙子川指了下魏海、蘭詩韻。
「安排一下？」
「艹。」王守福沒好氣的罵出來。
他知道齊雲是什麼操行，也知道趙子川是一什麼人，更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王守福直接問，「這算什麼賬。」
趙子川樂了，「他家有一汝瓷，我又是個生意人。」
生意人，是禮尚往來。
不白利用。
他趙子川在雲水閣里，能拿出手的生意經是什麼……就是莫奈、索羅斯。
這買賣，王守福接了。
王守福抬手做出了請的動作，招呼道，「柳曼，送趙總樓下沐浴，奉茶。」
一聽這，齊雲還沒明白味。
他推己及人吶……自己拾掇趙子川，趙子川收拾了王守福，那王守福也不怎麼樣嘛
是不是，王守福落魄了？
想著，齊雲肆意上臉，這一伸手，就要拍王守福肩膀。
只聽咔嚓一聲。
王守福的動作，是行雲流水。
他抓住齊雲，掰斷了齊雲的手指……那齊雲疼的要喊，卻被王守福一拳抽在腮幫子上。
「送樓下桑拿房蒸著……叫他爸，帶著汝瓷來贖人。」
說著，王守福目光狹長，盯著趙子川消失的方向，一聲邪笑，「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真要人命啊。」
這時，柳曼從樓梯口上來。
她酥胸微顫，走到了王守福身邊，「福少爺，他是不是太不尊重你了？」
王守福一擺手，如知己一般了解，「他不打沒準備的仗……我甚至懷疑，他早就想找我，齊雲就是一合情合理的由頭。」
「西蘭那邊，vcd出貨了嗎？」
柳曼搖了搖頭，也納悶，「生產可沒停……也沒聽說上游供貨商催款。」
王守福迷惑更深一分，也收回了目光，「阿迪那邊，原材料升級進度怎麼樣了？」
「挺好……」
樓下。
魏海趴在池子里，無比崇敬的眼神盯著趙子川，「叔，從來就沒有外人，能在雲水閣洗澡。」
「王守福怎麼就那麼怕你？」
趙子川瞥了一眼魏海，淡聲道，「一是我有用，二來，他相信自己，能在我沒用的時候，輕易除掉我。」
「這是怕么？」
「你都比齊雲強一點，他還能不如齊雲？」
魏海一聽這話，訕笑道，「您這可不是誇我……我們這一波是不上進，但肯定比齊雲強一點。」
趙子川嘩啦一下，也翻個身趴在了水池子里，「齊雲幹嘛的，你挺怕他？」
「怕！」魏海承認了，可口氣多少有點不忿。
「誰能像他一樣，不顧爹媽不顧家裡，瞎j巴得罪人啊。」
「他爹和葉雲峰是同學、戰友，這關係多鐵！硬生生讓齊雲給攪合沒了。」
葉雲峰，是葉虎的父親。
葉家二伯。
大紅旗車主……
趙子川聽樂了，「那王守福呢，跟葉家什麼過節？葉思慧抽他那一耳光，他可是連屁也沒放一句。」
「這事可深了。」魏海坐了起來。
他回憶著曾經，有板有眼道，「王守福在京城上過兩年高中，和葉思慧一屆，比葉虎大一屆。」
「他那會兒，就懂趨利避害，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法，那是相當嫻熟。」
「加上華爾街的背景，一口流利的鳥語還會唱英文歌，學校是獨霸一方，也對上了葉家。」
「葉虎多猛啊，連著虐了王守福三回……王守福一瞧，霧草，明的不行就來陰的唄，」
「他就找人，套麻袋背後捅刀子，扎了葉虎一刀。」
「有人背鍋頂罪，又收拾了葉虎，王守福本以為能高枕無憂，置身事外……誰知道，葉虎一邊淌血一邊開車，衝到王守福家，還飆著血的狀態，就把王守福打個半死，自己也失血過多進了icu。」
「到這，葉思慧從乖乖女，一下就成了女魔王……她帶著槍，坐在王守福家，堵在王守福卧室的門口，一口飯一口水不讓進，楞給王守福打了兩個月葡萄糖和生理鹽水。」
「最精彩的，王家來人了。」
「葉家人，脫了西裝扔了官印，拎著大刀就迎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但王家老一輩，再沒敢來過京城。」
「王守福，也是頭二年才敢回來的。」
「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拜會葉家二爺……時代環境大變樣，二爺也沒說什麼，就默許了王守福在京城發展。」
趙子川消化了一些信息，也坐了起來，「葉思慧還是個銀行業務，跟這事，有關係？」
魏海道，「肯定有啊，具體發生了什麼咱不知道……但葉思慧消失了三年，大學都沒上，就在銀行上班了。」
趙子川琢磨了一會兒，又問，「思文呢，或者岳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