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奇怪的方式
少女的質感、幽香。
戲劇熏出來的靈動和高級。
又融合了前世的遙不可及。
就像天上的星辰，忽成了手中明珠……不曾擁有和隨意擁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粗暴地攪合在一起，那無法企及的成就感，幾瞬化作慾望猛獸，吞噬了趙子川。
潤不潤？
啥感覺？
趙子川心裡有了各種躁動……如今，他真的可以品鑒這世界的花團錦簇，像收集茗茶美酒一樣，去品味各種不同。
但，這是王守福的樂趣。
趙子川拒絕了這觸手可得美妙。
他一根手指，按住了章依的腦門，淡聲道，「問一問大夥需求，整理一報表，交給陳妮。」
「你忙著。」
過分直接的拒絕，讓章依有些無措，眼裡也有了複雜……她只能盯著趙子川的背影。
電梯里。
魏海看出了『叔』的狼狽和慌張，調侃說，「叔，沒人知道。」
趙子川點上一根煙，嘬了兩口，才看了魏海一眼，「我知道。」
魏海一下就沉默了。
他豁然發現，趙子川的成功不是偶然。
慾望的傀儡，叫隨心所欲。
操控慾望，叫什麼？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心中佩服著，魏海前所未有的希冀，「叔，我給你當助理吧。」
趙子川一下就笑了。
他摟住了魏海的脖子，吐槽道，「助理，得我媳婦安排……你呀，把睿之傑項目，給我盯好了。」
對睿之傑項目，趙子川的提防、擔心也是恰如其分。
爛尾樓，爛的不光是樓。
還有爛賬。
魏海的朋友幾家，能抗住事……這幾家各展神通，把討債的攔在了工地之外，也平息了工人情緒。
可意外，他們就攔不住了。
有個討債的，當場吃了安眠藥，送進了醫院。
還有一哥們潑硫酸，傷了記者。
更有甚者，不顧後果的揭露了葉雲峰、葉思文、趙子川三人之間的關係……還向媒體控訴，官商勾結。
煽風點火，造謠生事是分工明確。
場面，也就漸漸失控。
趙子川來時……有數百人堵在藍鐵皮、破木板組成的圍牆前，這些人衝天舉拳，奮力嘶喊的架勢，似乎要捅破了天。
擠不進去。
趙子川就找個地方，踹碎了木板，鑽了進去。
「唉！」一建築工人在牆裡戒備著，看見趙子川鑽進來，拎著鐵杴就阻攔。
魏海趕緊上來解釋，「他是大老闆，我爸是魏長師……等我給田家人打個電話。」
工人聽到了『頭兒』的名字，眼神一亮，「老闆，這天天換老闆的，換的我們心裡不踏實……您說一句準話，我們能拿著工錢不？」
「絕對能。」魏海一邊打電話，一邊解釋。
「大老闆來，就是解決這事。」
趙子川一來……場面更轟動了，托兒在人群里喊，「他就是趙子川！」
嗷一聲，堪比國足賽場的巨大罵聲，撲面而來。
田曉萌，田家姑娘，是魏海的朋友。
她膽子不小，只是一臉複雜，「哥，沒想到他們能在門口玩自殺……」
「家大人呢？」趙子川問著，接下了喇叭，就往前線沖。
田曉萌後頭跟著，解釋道，「家裡人分頭行動……有的去醫院，有的去銀行了。」
為了堵住鬧事的，工地鐵門的前頭，用水泥袋子，堆了一堵牆。
趙子川走上水泥牆，站在高處，朗聲道，「工人兄弟們，踏實，放心……下午，拖欠的工資，就會全部結清。」
「日後，各位的薪資待遇，一切按西蘭標準，由西蘭接管。」
工人髒兮兮的，卻有一雙清澈的眼睛。
他們膽怯，提問題都要壯三分膽，「老闆兒，西蘭標準是啥標準。」
趙子川自嘲一笑……還以為西蘭名動四海了呢。
他簡單解釋道，「就是，天天有肉。」
「工資，按當地平均工資上浮百分之三十……就是漲工資了，吃的好了。」
疑問聲，接連而起，「真咧？」
就這時，一個帶紅帽子的走出來，「他說的還能是假咧……俺妹子就在西蘭上班，天天殺豬，天天吃肉，都吃膩歪了。」
時代啊。
聽見天天吃肉，大把工人咽了口水。
更有人嘟囔，「俺不吃肉，換成錢可中？」
這事，趙子川可就不管了……他掃了一眼門外鬧事的，轉身就跳下了水泥小城牆。
外頭人，一下就著急了，「嘿，這什麼意思啊……工人解決了，我們呢！」
「趙子川，你給我出來！」
「我們的錢，什麼時候結！」
暗裡，那些挑撥的，一看趙子川不顧輿論，更亢奮了，「葉家女婿，強盜行徑，欠債不還，天理難容！」
聽到了這樣的嘶喊聲，且越來越熾烈，田曉萌有些著急了，「哥，我們幾家湊錢了。」
「馬上就到，您別急。」
「急？」趙子川樂了，他一點都不著急。
他沖魏海一招手，淡聲道，「問問你朋友，有沒有酒。」
「弄點熟食，就在水泥袋子上擺桌，喝。」
「好咧！」魏海沒半點猶豫，甩手就招呼自己的兄弟。
魏海是相信又崇拜，自然是積極的執行任務……可魏海的朋友，尤其是錢長河……錢長河家裡也是做工程的，碰上過麻煩。
他跑上來，「哥，您這不是火上澆油么？」
趙子川只問一句，「你覺得，咱跟外頭這些人，還能合作么？」
「啊？」錢長河愣了一下。
這時，魏海拎著半瓶汾酒，和朋友同抬一箱啤酒跑了過來，「工頭的私貨，有一隻烤鴨，椒鹽花生米，行嗎。」
「去。」趙子川沖水泥牆上一指。
魏海麻溜的，搬著小方桌上去了……外頭一瞧，嘿，我們這賣力的吆喝，你們好就好肉整上了。
這氣氛，一下就暴躁了。
罵聲，也五花八門。
記者也綳不住了……這會兒的記者，那就是人間俠客，只要掛上了記者證，就帶著信仰。
女子，從那破碎門板鑽進來，刮破了臉也不停一步，懟上來就問，「趙子川先生，你是否應該給社會，給公眾一個交代！」
趙子川指了下攝像機，「錄了么？」
「當然。」女子眸似冷箭，似要用眼神殺了罪惡。
趙子川正了正衣襟，笑道，「資本夥同犯罪分子詐騙國家，產生的損失，我拒不承擔。」
「另外。」
「西蘭名聲，就像天使的羽毛，絕不接受這種玷污。」
記者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的眼神從詫異，到奇怪，最後是哭笑不得，「好酒好菜擺上去……是嫌他們罵的不夠露骨，不夠起訴，是吧？」
「你解決問題的方式，為什麼……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