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刀泣雪
展昭看著白玉堂,心道:這老鼠把取刀說得跟在自己家拔顆菜一樣簡單,也不想想那把妖刀是什麼來頭,那是說要就能要的么?
不過他還是抿了口酒,悠悠問道:「你要那刀做什麼?」
白玉堂一臉雲淡風輕:「自然是用唄。」
展昭差點一口酒噴了,他咳了兩下,瞅著白玉堂道:「展某人記得白五爺一向眼界頗高,不是說凡塵俗器都不配傍五爺的身么?」
白玉堂一愣,問道:「這話誰說的?」
展昭眯著眼笑:「五爺的那些紅顏知己嘍。」
結果展昭這話一說完,白玉堂反倒笑了,笑得那叫一個好看。
展昭見那老鼠笑這麼妖孽,不明白自己是哪裡說錯了,於是不解道:「耗子,你笑什麼?」
白玉堂優哉游哉得飲了一口酒,不緊不慢道:「貓兒,你這話說得可有些味兒啊。」
「什麼味?」
白玉堂不語,執起筷子在所有菜的上空正繞了一圈,又反繞了一圈,最後夾了一粒醋溜花生米,放進嘴裡嚼啊嚼的。
醋溜花生米啊……
展昭無語。
白玉堂嚼夠了花生米,才說道:「我想要那把刀,是為了能和你的巨闕一較高下。」
展昭一抬頭,眨眼道:「玉堂,我以為那件事,你已經不在意了。」
白玉堂點點頭:「恩,當年的事,是不在意了。」
「那……」
「當年我們五鼠大鬧東京,卻一一敗於你御貓展昭的劍下,成就了你的美名,雖然早已時過境遷,五鼠與御貓也已化干戈為玉帛……但是,我可一直不認為是我白玉堂技不如人,只不過,沒有趁手的兵器與你的神兵巨闕一搏罷了。」
想當年,展昭剛被賜予「御貓」之名,原本這不過是趙禎皇帝的一時起意,不想這名號卻是惹毛了陷空島以五鼠為名的五位島主,尤其是那時候的白玉堂,少年得志,意氣風發,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卻無端被一隻貓壓在了名下,年少輕狂的白玉堂自然不服,再加上島上幾位哥哥的慫恿,結果幾人一起跑來京城大鬧了一番,同一時間內盜了八賢王的冰粼玉如意,劉太后的麒纘月明珠以及開封府御賜的尚方寶劍,整個京城一片嘩然,不知道五鼠究竟是何意,那時候所有人都沒想到,五鼠這麼膽大妄為,就只是為了引謙謙君子展昭出現與其比試。
結果,展昭果然應戰,與五鼠進行車輪大戰,上古神劍巨闕光華閃耀,展昭連贏四鼠,到了第五鼠錦毛鼠白玉堂時,展昭先是怔了怔,沒有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錦毛鼠竟會如此年輕,遠遠看去,猶如天人下凡,一身雪衣,一把清劍。
展昭當時想,這麼一副好皮囊長在男人身上可真是多災多難。
白玉堂自然也沒有想到聲譽響徹大宋的展昭看上去竟會和自己一樣的年紀,而且,長得如此儒雅溫潤,彷彿一塊未經雕飾的璞玉,不著半絲江湖及官場濁氣。
那一刻,兩人彷彿有了一種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這一種感覺,在兩人交手后愈發濃烈,幾百回合下來,兩人皆是覺得酣暢淋漓,渾身說不出得舒暢,自認碰上了真正值得一較的對手,但巨闕畢竟是上古神器,白玉堂手中的清劍雖然也是難得一見的好劍,卻絕比不上展昭手中的巨闕,就在他反身抵禦展昭一劍橫掃的時候,清劍居然應聲而斷!
展昭也因為收勢不及,一劍削入白玉堂的左肩……
這一轟動京城的大戰之後,展昭與五鼠成了至交,不過他卻一直對自己不小心傷了白玉堂這事耿耿於懷,白玉堂倒是在這一戰之後,脾性收斂了很多,不再好強鬥勝了,反而有了些與世無爭的感覺。
只是白玉堂在這一戰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任何兵器,接著江湖上那些仰慕白玉堂的女子便說:那些俗塵凡器哪能入得了五爺的眼,配得上五爺的身呢!
其實白玉堂不過是一直找不到能和展昭的巨闕一較高下的武器,所以也一直懶得去弄一把罷了。直到他在來開封府找展昭的路上,聽聞了那把曠世妖刀即將出世的消息。
「所以你想要那把妖刀?」
白玉堂點頭。
「可是,為什麼是刀?」展昭一臉認真道,「展某一直以為白兄傾城絕世的模樣比較適合使劍。」
白玉堂無力得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又跟一隻偷了腥的貓一樣微微笑。
白玉堂想了想,說道:「因為,刀劍。」
展昭沒明白過來,「啊?」了一聲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勾著唇角:「刀劍,刀劍,刀總是排在劍的前面。」話落,還瞄了一眼展昭從不離身的巨闕劍。
展昭轉過頭去望天,然後點點頭說:「今天天氣不錯。」
白玉堂拿著酒碗,順著展昭的目光看了眼窗外,特別優雅得飲了一口酒,然後說道:「貓兒,你扯開話題的能力還是那麼弱。」
展昭轉過頭,看著白玉堂道,嘆了口氣,無奈道:「玉堂,你對那把妖刀了解多少?」
白玉堂道:「不甚詳細,我只知道這妖刀也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寶貝,但有封印加身,常人尋之不得,只是它本身每隔一千年會出世尋主一次,每次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展昭點頭:「恩,我也聽說過,這刀名叫『泣雪垠刃』,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寶物,不過它既然被冠以妖刀的名號,必然有它的邪門之處,玉堂你若真的非尋此刀不可,我認為還是先問過一個人比較好。」
白玉堂笑:「貓兒,我們又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