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進宮
5.進宮
「也是,反正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耗子,惹了事兒都有你頂著,你要不樂意說就算了,這樣我還能仗著戰王妃的身份好好逞一把威風呢。」沈傾染這話說的十分坦然且無腦,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彷彿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北宸逸被她的厚臉皮給驚了一把,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大言不慚的在他面前說這種話,這女人果真如情報上所說的恬不知恥!
看向沈傾染的眸色帶著明顯的嫌棄:「去宮裡謝恩的時候,陛下大抵是不會見你的,你直接去後宮見見太后就好,在後宮,除了長公主,其餘人都不必放在眼裡。」
沈傾染歪著頭,斜靠在車壁上,對於北宸逸這句話,有些迷惘:「後宮不應該是太后最大嗎,怎麼反而要注意長公主呢?」
長公主是太后的大女兒,就是皇帝的長姐,北宸逸的姑姑,這個長公主之前有一位駙馬,但是和長公主成親兩年之後就病逝了。
只留下一子一女,這麼多年來,長公主也沒再嫁人,就和自己的一雙兒女住在公主府里,在民間也沒聽說過她有什麼了不得的事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公主。
怎麼到了北宸逸這兒,就比太后還難搞了呢。
北宸逸將視線放到書上,沒解釋太多:「總之,多留意長公主就是了,不要與她走的太近。」
「人家是長輩,若是她對我有什麼心思,那我也不能拒絕的吧。」沈傾染道。
北宸逸嗓音淡淡:「你不是要逞戰王妃的威風嗎,若是她為難於你,你只管為難回去便是,堂堂戰王府,還不至於連你的棺材都買不起。」
沈傾染嘴角微微抽了抽,這人還真是記仇,自己方才那些話本來就是說著膈應他的,沒想到他居然連這點事兒都要計較著報復回來。
「所以你這意思,後宮那堆娘們兒里,除了她都能得罪唄!」沈傾染語氣隨意道。
北宸逸撇了她一眼,之後便沒再開口,再說下去,這蠢女人不知道又要憋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對於北宸逸的沉默,沈傾染沒有一丁點兒的自知之明,繼續維持著原主的蠢人設胡說八道:「嘖……這長公主都能越過太後去,皇宮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北宸逸忍不住抬眸盯著她,眸中隱隱有些不耐:「不會說話就閉嘴,妄議皇室是要掉腦袋的,本王可不會浪費精力去保你!」
沈傾染挑了挑眉,語氣極其張狂無知:「我可是戰王妃!惹了事兒你可躲不掉的!」
北宸逸嘲諷的勾了勾唇,語氣帶著不屑:「就憑你?」
沈傾染煞有其事的揚了揚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看著他。
北宸逸嗤笑了一聲,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這女人除了這張臉,確實是一無是處的,昨晚上的那點心機怕是用盡了她畢生的智力了。
如此蠢笨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影響得了自己呢!
隨後便不再搭理沈傾染。
沈傾染看著安靜下來的男人,這一次沒再出聲,剛才表現的已經夠蠢了,不至於讓這個老古董起疑心的。
表現得蠢一點是件好事兒,沒有誰會費盡心思去對付一個蠢貨。
北宸逸畢竟是皇室出來的人,自古以來,皇室的人就沒幾個簡單的。
更可況北宸逸還是戰王,打了無數勝仗,憑一己之力嚇退周邊的國家,這樣的人,心機城府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自己若是聰明過頭了,以後想從戰王府脫身怕是不可能的事了。
兩人一路安靜無話,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到達了宮門口。
沈傾染原本就坐在靠近馬車帘子的一邊,這會兒馬車一停,她就率先下了馬車,動作乾脆利落。
動作間透著滿滿的洒脫清爽之意,站在馬車旁邊候著的秋杏被沈傾染的舉動嚇了一跳。
趕忙上前來將人扶住。
關植在一旁看見這一幕,眸中帶著嫌棄,這野蠻人還有沒有一點身為女子的自覺,好歹是戰王府的當家主母了,怎麼還這般無禮。
北宸逸隨在沈傾染後面下了馬車,眼神都沒多看沈傾染一眼。
這時候剛好是下早朝的時候,兩人正要朝著宮門口走去,就見裡面走出很多穿著朝服的官員。
見到北宸逸之後,紛紛上前來行禮,沈傾染就站在北宸逸斜後方,那些官員上來行禮都會朝沈傾染看一眼。
昨天戰王大婚的事兒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如今看著這一幕,眾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對於戰王的遭遇,眾人心裡都各懷心思。
北宸逸帶著沈傾染進宮,一路上給他行禮的人,他大多視而不見,連眼神都沒給過一個。
沈傾染看著他這副大拽拽的模樣,心裡頗為感慨,果然有實力的人就能拽的光明正大。
「這會兒是剛下朝吧。」沈傾染看著北宸逸冷峻的側臉道。
「嗯。」北宸逸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也沒看沈傾染一眼。
「那你都不上早朝的嗎!」沈傾染多此一問完全就是為了保住原主蠢貨的人設。
若是別人這麼問,北宸逸可能就會懷疑這人心懷不軌打探消息了,但是對於沈傾染,他雖然沒有放下戒心,但是對於她的表現,也不會想太多,只當她是好奇的。
沈傾染看著沉默不語的男人,心底默默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曠工還敢這麼囂張,要不是她現在身不由己,何至於落到看人臉色的地步!
知道北宸逸不愛搭理自己,她也不再自討沒趣,要不是為了能活得舒坦些,誰愛搭理他!
進了宮之後沈傾染一直跟著北宸逸走。
一邊走著她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前世去過很多次故宮,但是前世的故宮跟這裡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從一進宮門開始,她第一感覺就是豪氣,雖然豪氣但是不俗氣,每一個角落彷彿都是經過精雕細刻的,一花一草都長的極其討人喜。
活了兩輩子,她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一開始對於皇宮還有些新鮮,但是走了十幾分鐘,她逐漸沒了耐心。
就在她要開口問的時候,北宸逸停了下來。
沈傾染抬頭疑惑的看著他。
「本王要去御書房面聖,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太後會派人過來接你。」北宸逸嗓音低沉清冷道。
沈傾染點了點頭,北宸逸在走之前還是又交代了一句:「要謹言慎行,若是能不說話就盡量別說話了,本王面完聖再過去接你。」
沈傾染用手帕擦著額角的細汗,聞言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一副讓他趕緊去的模樣。
北宸逸沒再多說,隨後便轉身往旁邊的宮道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關植忍不住道:「主子,回去之後還是給她請個教習嬤嬤吧。」
北宸逸看了他一眼,沒搭話,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關植將目光投向另一旁的冷元,正要開口,就見冷元加快了腳步,錯開了關植靠過來的身形。
關植:「……」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冷元這悶驢!
沈傾染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曬了近半個小時的太陽才有人過來。
「老奴見過戰王妃!」
沈傾染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婦女,一身墨綠色的綢服,眼睛細長,眼尾上挑,還有幾道皺紋,鼻子挺俏,嘴唇略薄,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你是?」沈傾染問道。
「老奴是太后的貼身婢子,您喚老奴一聲桂嬤嬤便可。」桂嬤嬤站姿挺拔,看向沈傾染的眼裡帶著一絲銳利。
沈傾染對她眼裡的銳利視而不見,依舊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桂嬤嬤啊,帶路吧!」
桂嬤嬤眉頭輕輕蹙了蹙,果然是個沒規矩的,自己可是太後身邊的紅人,代表的是太后的門面,多少王公貴族見了自己都不敢太過無禮的。
這個戰王妃竟然還敢拿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