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前所未聞
她頭一次看見男人難得的好脾氣,聽到她這麼說竟然沒有生氣!
北宸逸彎唇笑了笑,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給沈傾染嚇得不輕。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出來的。」語氣裡面帶著一絲驕傲。
沈傾染看著他俊逸無邊的面龐,雖然今夜的北宸逸很迷人,但是古怪得一批,這樣的老古董她可不想要,她還是更喜歡那個板著的棺材臉,那臉一看就特有安全感。
「也不看看爺是誰!」沈傾染一副傲嬌的樣子,動作自然的拿過他手裡的酒罈,狠狠灌了一大口,隨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你這寶貝還挺多啊!」
北宸逸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由得皺起眉頭,她的身子虛弱,這酒性烈,怕她遭不住:「好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沈傾染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管我!」
說著又灌了一口,然後錯開他往前走去。
「這個陣法的事情有些複雜,這個事情是我的錯,是我把它搞得更複雜了,等我回去跟老莊頭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沈傾染滿面愁容。
北宸逸略微挑眉:「你可看見了陣法之下封印的是什麼?」
「沒有!」沈傾染回答的相當乾脆:「雖然我這個人好奇心挺重,但是這點兒職業操守還是有的,這點你大可以放心,你那陣法之下的東西沒有絲毫的泄漏!」
「這樣啊……」
沈傾染偏頭看了他一眼,她醉了嗎?怎麼感覺他這話似乎還帶著點遺憾是怎麼回事?
「那是當然,所以我絕對是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你以後就別老想著把我收了做你的小弟了,我是堅決不會屈服的,我比較喜歡做老大!」沈傾染道。
北宸逸聞言唇間泄出點點笑聲,沈傾染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默默旁邊走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古怪!太古怪了!這老古董不對勁兒!
北宸逸感覺到她似乎刻意疏遠,心中有些發酸,然後默默拉近兩人的距離。
「之前的事是本王不對,日後不會了。」
沈傾染直接停下腳步,認真的眯眼打量著眼前的人,首先排除被換芯兒這個事情的概率,其次排除被冒名頂替這個事情的概率,所以這老古董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怎麼了?」北宸逸不解道。
「前所未聞前所未見啊,戰王殿下竟然會向我道歉?!」沈傾染道。
北宸逸拿過她手裡的桃花釀,瀟洒的灌了一口:「心情好!」
沈傾染反應過來,是了,看他對老莊頭的感情,老莊頭解放了他當然高興,難怪會這麼反常,看來也是興奮過頭了。
「對了,師父讓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說你會用得上。」北宸逸說著將籃子遞給她。
沈傾染撇了一眼,這東西她剛才就看見了,隨後嘆了一口氣:「本來是用得上的,現在用不上了。」
這些東西都是布陣用的東西,原本陣眼換了之後,按照正常流程她是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出來的,然後更改外層的一些陣法去保持能量平衡。
但是那個佛像吸了她的心頭血,以她為媒介在陣眼的位置固定下來,現在外圍的那些陣法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
北宸逸看著她略微苦惱的樣子,眉心也跟著蹙起來:「可是陣法於你有什麼傷害?」
看見她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周身氣息也很穩定,並沒有受到重傷,所以他還鬆了一口氣,可是眼下,似乎事情並沒有得到解決。
「一言難盡,我先去看看老莊吧,他情況如何了?」沈傾染道。
「師父情況很穩定,多虧了你。」北宸逸道。
沈傾染擺了擺手,心中不免煩亂,為了這個交易就把自己搭進去了,也不知道這筆買賣划不划算。
看她不想多說,北宸逸也不為難她,只要人沒事就好,師父也能重見天日了,對於那個陣法他原本就沒想搞這麼大陣勢,當年也是師父背著他把自己關進去的,若是早知道那些東西會讓師父做到這種地步,他絕對不會將東西放在王府中。
如今若是因為那些東西,這個女人要把自己搭進去,那他寧願毀了也不會留著。
「後日就是皇帝的壽辰了吧?」沈傾染問道。
北宸逸點了點頭:「你有何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只是此間事了,該是算算丞相府那筆賬的時候了。」沈傾染回想起之前被杜姨娘算計的事情,既然還沒有挖出幕後,那就趁著這個機會將人挖出來。
看不慣她的人何其多,但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無非就那麼幾個,她心中也有猜測,只是沒有證據罷了,那件事情既然沒能給自己打擊,那幕後之人一定不會就此放棄的。
「你為何會對丞相府有如此深的怨念?」北宸逸忽然就好想了解她的過去,想知道她是怎樣成長成這個樣子的。
沈傾染對於丞相府並沒有什麼感情,對於沈儒更是,若是原主,說不定還對沈儒抱著什麼幻想,但是她不會,那人不配為人父,從頭到尾就沒對這個女兒有過半分情誼,還有他府中的杜姨娘和沈晴兒,那兩人更是從小欺壓著原主到長大。
她好不容易擺脫丞相府了,偏偏還要算計到眼前來,可不就是欠收拾么!
「不提也罷!」沈傾染對於丞相府甚至一個字都不想提。
來到庄老的院子,沈傾染看見老人雖然虛弱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染丫頭,給老夫講講你把陣法改成什麼樣了?」說起陣法庄老那渾濁的雙眸就開始發亮。
對於這個後輩的實力,他是非常認可的,甚至可以說是驚喜,原本遇到逸兒這種天才他就已經很驚喜了,覺得陣法傳承一脈不會走向沒落。
但是逸兒心中裝了太多的事情,雜念太多,他的意志雖然頑強,陣法天賦驚人,短短几年的時間就學有所成,若是他能一心放在學術上,那他如今的造詣絕對不止眼前。
說不定也能跟染丫頭不相上下,可惜了,這孩子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陣法上面,前些年他怎麼勸怎麼教都沒能讓他放下心中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