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遊歷天下,長安內外兩重天。
四人進城沒多久,一隊巡察兵士攔住四人馬匹,粗聲喝道:「你們是何人?速速下馬接受檢查。誰給你們的膽子在城內縱馬?」
宇文成都揚手扔出一枚銅牌,淡然說道:「看仔細了,你確定要檢查?」
什長伸手撈起銅牌,瞅了一眼,迅速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標下不敢,可要通知將軍大人前來拜會?」
楊林適時開口說道:「你們沒有見過我們,要是多嘴誤了太子的大事,你們都得人頭落地!」
楊曠任由二人交涉,和蕭綽打馬行走在城內,速度倒也緩了下來。這做西部重城,也沒有了昔日的繁華,沿街店鋪多已關張,常見到毀棄和破敗的屋舍,街上行人稀少,大多都行色匆匆,難掩惶恐和不安。
在一家客棧前勒馬,就見一個客棧夥計沖了出來,近乎諂媚的說道:「客官您來了,請進請進,小店有上好的客房和熱水,昨天跌死了一頭黃牛,有上好的牛肉,各位客官的馬匹如此神駿,小店也有新打的草料和豆子,一切給您安置的妥妥的!」
楊曠看著這個夥計,點點頭,宇文成都掏出十枚前隋五銖錢,扔給夥計:「有眼色,給我們三間上房,馬匹照顧好,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出了差錯,小心你的腦袋。」
夥計看到手中的五銖錢,大喜過望,這些年兵災不斷,錢幣更是幾經更換,唯有這大隋五銖錢,深得各方認同。這是遇上豪客了。笑容更是真誠了幾分:「客官放心,掌柜的是我表舅,我還是有點用處的,請隨我來!」
然後扯著嗓子喊道:「掌柜的,貴客四位,上房三間。牛二,李亮,死哪兒去了,馬上將貴客的馬牽到後院去,用上等的好料,出了岔子,小爺扒了你們的皮!」
客棧里馬上傳來腳步聲,先出來的兩個青年各牽著兩匹馬去了後院,一個五十歲出頭的胖老頭滿臉堆笑的對四人打哈哈:「貴客光臨,小店蓬蓽生輝,諸位先到二樓包房歇息,我馬上叫人打掃客房。姜河,去吩咐廚房,切上五斤上好的牛肉,再從後院梨樹下起一壇二十年的老酒,然後送到貴客包房。這一頓我請了!」
二十年的陳釀,上好的牛肉,在這個亂世可不便宜,有趣的掌柜和夥計!
四人在客棧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匆匆向長安趕去。
至於楊林和夥計姜河私下聊了什麼,楊曠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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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過關心!
而從天水到長安,足足花了十天時間,沿途所見兵禍之慘烈,田園之荒蕪,百姓之艱難,尤甚金城至天水一線。
有些兵匪惡性過甚,在楊曠默許之下,或楊林,或宇文成都出手,斬殺了好幾批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然而世道如此,也只能保證自己眼前不要出現太多的人渣罷了。
長安城外數十里就開始出現難民,真的是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雲霄。
幾人看著這一路所見的人間慘劇,兵匪劫掠,百姓流離失所,山河破碎。從開始的難受到隱隱的悔意,再到麻木,最後變得漠然。
楊曠沒有絲毫的憐憫,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失敗者。而今應該胸懷天下的,不是楊氏大隋,屬於大隋的時代已經謝幕。而前度楊廣,此刻楊曠,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過客。
再臨人間不過是召集舊部,去新的天地書寫歷史。順便給滅亡大隋的那些人和勢力一點顏色,僅此而已!
這人間是繁華盛世,還是煉獄,與楊曠何干?
長安,古稱鎬京,北臨渭河、黃土高原,南鄰秦嶺,東與華縣、渭南、洛南縣相接,西與眉縣、太白縣接壤。西周,西漢,新朝。東漢,大隋都在此建都。
此地有崤函之固,八百里秦川的沃野,進可大出山東,威壓天下,退可休養生息。是天下少有的帝王鄉。
思緒運轉,胯下駿馬確在疾馳,四人無視一切的打馬入城,這次沒有兵士上來問話。
城中百姓笑容洋溢,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街旁店鋪人聲鼎沸。和城外的慘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天下的戰亂和紛爭在這裡戛然而止。
楊曠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其餘三人看著熱鬧繁華的長安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似乎剛剛在城外看到的是一場夢。
找了家客棧,安頓好行程,楊曠讓他們隨意,一閃身就消失了。
大興城,皇宮,還是御書房,空氣盪起一圈波紋,李淵身邊的兩個太監瞬間栽倒,一道身影漸漸凝實。李淵看著面前逐漸清晰之人的容貌,恐懼的站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道:「楊廣?!你從那裡回來了?」
楊曠壓壓手:「姨兄!不要緊張,人間再無楊廣,本座楊曠,下次不要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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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也是梟雄,迅速收攝心神:「好!楊曠,你來找朕做什麼?來殺朕?」
楊曠眼神一冷:「你在本座面前稱『朕』?算了,隨你怎麼自稱。本座踏足人間,自然要見一些人,給顛覆我大隋的一些人一點報應。本座要殺你,七年前你李氏一門早就是本座手下亡魂了。」
李淵大驚:「七年前?你知道什麼?是袁守誠那個老東西給你推算國運了?」
楊曠搖頭:「不是,本座以天魔策,戰神圖錄,長生訣,自己修鍊的真龍之氣,創造出不屬於人間的功法,陰陽聖魔生死劫。功法入門后踏上歷史長河,往後前行了一千年。」
李淵身體搖晃了一下,澀聲說道:「穿越歷史?往後千年的歷史都在你的心中?那你的修為是人間絕巔?」
「不錯,只要本座願意,破碎虛空不過是一念之間。」
李淵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天下歸誰?」
楊曠輕笑:「有佛門和儒家支持,你又強認道祖,天下歸唐已經是定局。不過我們之間還是有點因果要了結的,給他『煬』的謚號,終歸是過了,他畢竟是我四十年的身份,你讓他遺臭數百年,或許是千年萬年。本座很難當做沒有發生!」
李淵臉色一僵,尷尬的說道:「這是我第二子世民的主意,他上奏道,若不給前朝皇帝惡謚,新立的大唐就不能收攏民心。朝廷百官也是眾口一詞。」
楊曠認真的看了一眼李淵,好陰狠的人,造反是李世民攛掇的,稱帝是李世民攛掇的,給自己惡謚是李世民攛掇的,李淵你在幹什麼?摘桃子?你兒子忙前忙后,你高居皇帝寶座,看著他們南征北戰,兄弟鬩牆?
楊曠笑容古怪:「給他的惡謚你好像還沒有頒布出來吧?你,很忌憚你那很『出色』的第二子?」
李淵眼角抽搐,接過楊曠話茬:「世民的確很出色,上馬征不臣,下馬理民生。我大唐朝廷內外交口稱讚。我這個父親與有榮焉。」
楊曠眼中輕蔑閃動,李世民?佛門和儒家包裝出來的千古聖君,天可汗。為還佛門因果,弄死了涇河老龍,推動了西遊。為報答儒家支持,無奈殺兄殺弟,軟禁父親。外嫁數名公主和親,在渭水和突厥結盟。三征高句麗,再征突厥,蝗災,旱災,水患。這樣的貞觀之治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