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證據？我有呀！
程秀妍攥了攥拳頭，強忍著緊張說謊。
如果只有白修安一個人的話，或許她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可如今白修安身邊的那個男人…
實在是可怕到讓人震驚。
話音剛落，楚瑾的腳步便朝著她走來，對上那雙陰翳到幾近令人暈厥的恐怖目光，程秀妍頓時呼吸一緊。
「你看見綿綿了？」
楚瑾俊朗的面容上此刻遍布陰沉，彷彿醞釀著一場雷暴般。
程秀妍嘴唇哆嗦著點了點頭，「嗯……」
「綿綿去哪了？」
令人壓抑的聲音傳來，程秀妍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給自己打下一劑定心針。
事情都已經做了，現在害怕有什麼用！
程秀妍嘴角輕勾冷笑了一聲，「你說桑綿啊？」
「那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剛才我看見有個男人開了輛保時捷停在學校門口，桑綿想都沒想就上車跟那個人跑了。」
「你胡說！」
白修安臉色漲紅的滿口否認程秀妍的胡言亂語。
「綿綿才不可能因為一輛車就跟別的男人跑了呢！」
當初為了酬謝桑綿，白家給了那麼多醫藥費，她都沒看在眼裡，一輛破車算什麼啊！
「最後一次機會，綿綿究竟去哪了？」
楚瑾眼底的深邃愈發陰沉起來，彷彿千年冰川一般令人通體生寒。
對上那雙瘮人的目光，程秀妍渾身止不住哆嗦著，可還是死咬著牙不承認。
「不是說了她跟男人跑了嗎？不信的話你去她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桑綿肯定已經回家去洗澡了，到時候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什麼時候跟男人跑了呀？」
氣氛緊張至極時，教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楚瑾驟然轉頭望去，看見桑綿那張可愛的小臉，忽的鬆了一口氣。
胳膊腿都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那張陰沉的臉轉瞬間鬆緩下來，楚瑾邁步上前，抬起手，幾次猶豫，還是輕輕落在了桑綿柔軟的小腦瓜頂上。
「你剛才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一旁的白修安驚的下巴都要脫臼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楚瑾溫柔的動作。
堂堂楚爺，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
而且還是對他的小仙女！
桑綿瞥了一眼渾身抖成篩子的程秀妍，在望向楚瑾時又恢復了那副萌死人不償命的可愛模樣。
「助理叔叔，剛才我去衛生間了呀～」
可愛的小奶音尾聲微翹，桑綿彷彿很享受楚瑾的撫摸，小貓似的用頭頂又蹭了蹭他的手掌。
楚瑾瞬時觸電似的縮回了自己的手，柔軟的觸感雲團一般令人舒適，可卻又怪異的像是一把羽毛在人心上不斷撩撥。
纖長脖頸上喉頭一滾，喉嚨莫名燥熱的讓楚瑾咽了一口口水，避開了桑綿那溫柔又熾熱的目光。
「你…你怎麼……」
程秀妍嘴裡不斷念叨著，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
桑綿怎麼又回來了？穿的還是之前那套衣服，可卻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污漬。
她可是親手將一大桶糞水倒進去的啊，難道之前進去的人不是桑綿嗎？！
注意到程秀妍驚恐的目光，桑綿粉嫩嘴角微勾，轉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怎麼了呀？是看我身上沒有臭水很奇怪嗎？」
程秀妍翻臉不認人似的一扭頭，「什…什麼臭水，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能讓桑綿吃癟已經算是行動失敗了，到了這個關頭，她更不能暴露自己的所作所為啊。
白修安拽過桑綿的手臂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綿綿，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虎視眈眈的目光死盯著程秀妍，只要桑綿說出有關她的半個字，白修安立馬衝上去打得她親媽都不認識！
桑綿癟了癟嘴，濕漉漉的大眼睛閃過一抹令人心疼的委屈。
「剛才我去衛生間的時候被鎖在廁所裡面了，還有人在我頭頂倒了一桶臭水，就是我在農村施肥用的大糞湯。」
「後來呢？」白修安又問道。
「後來沒人給我開門，我自己把門踹開就跑回來了呀。」桑綿以一副天真的語氣回答，隱隱帶著一絲驕傲。
說完，桑綿拿出一把被踹的看不出形狀的鎖頭。
還好她自幼在山上修行，糞水倒進來的時候緊急念了一道避水決，否則她今天可就把臭水腌入味了。
程秀妍頓時小心臟直撲騰，那個鎖頭重的她一隻手都拿不動，居然被桑綿一腳踹開了？
她究竟是個什麼怪物啊！
桑綿說完那番話后，全班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紛紛轉到了程秀妍的身上。
腦子有些問題的都看得出來，這件事肯定是程秀妍在搞鬼！
「程秀妍，今天這事解釋不清，我要你好看！」
白修安一指程秀妍，滿臉的怒氣毫不掩飾。
程秀妍頓時心裡地震似的劇烈搖晃，「我沒有！憑什麼她說什麼你們都信啊！」
「我在補課班學習這麼久，你問問班裡同學我做過這種事情嗎？倒是你們空口無憑冤枉我，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這就是栽贓！」
儘管心裡已經亂的七上八下，可程秀妍卻篤定他們拿不出任何證據。
廁所里沒有監控，鎖和桶上沾的指紋又不計其數，只要她咬死不承認，就沒人能定她的罪！
桑綿抓了抓後腦勺，理直氣壯的一挺小胸脯，「我有證據呀。」
說著，桑綿從口袋裡掏出藥盒拿出一枚小藥丸，暗自捏在手掌心裡。
程秀妍不屑的一翻白眼，「那你倒是拿出……」
還沒等她說完，桑綿一彈指尖，程秀妍便感覺一顆鼻屎滾進了自己的喉嚨，咕嚕一下便咽了下去。
「你給我吃的什麼！」
程秀妍滿臉怒氣的看著桑綿，只覺得嗓子眼一陣發緊。
桑綿歪著小腦瓜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剛才你去衛生間都做什麼了呀？」
程秀妍冷笑一聲，自然不肯承認，可是話到嘴邊，卻莫名其妙的換了一個意思。
「我進衛生間看見桑綿進廁所，就用鎖把她鎖在裡面，還從上面到了一桶糞水。」
「啊不是……」
話沒說完，程秀妍便滿臉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麼回事？她怎麼把真話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