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離婚?容影帝淺淺發揮
A國寧海市
綠草如茵的季節,連風兒都帶著朝氣,暖融融的日頭,融化了凌亂的思緒。
——
空曠的咖啡店內
「怎麼,你什麼時候有閑心找我喝咖啡了?」
季瀾修還未從遊離的狀態恢復過來,便聽到女人含笑的聲音。
不得不承認,季瀾修面前的女人確實很美,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為過。
她穿了一件豆綠色的法式長裙,襯得她的膚色愈加白皙,粟色的頭髮微微挽起,眉目間似有碎星流轉,看他的時候嘴角總是含著一抹如沐春風的淡笑,舉手投足間綻放出旁人抵抗不了的魅力。
「容織鳶,我們離婚。」季瀾修伸手掩住面容,指節分明的大掌罩在他英挺面孔上,分不清他的神色。
對面的容織鳶聽到這句話時,端著咖啡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後又恢復自然。
「為什麼。」
季瀾修的臉色冷淡了些,如鷹隼般的利眸直視著容織鳶。
「怎麼,佔了三年季太太的位置,你還不滿意嗎?」
容織鳶聽完這句話如遭雷擊,錯愕地抬起頭看著他嘲諷的姿態:「季瀾修,你什麼意思?」
季瀾修的臉色瞬間降至冰點,他凝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的意思是,季太太這個位置,該換人了。」
容織鳶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艱澀道:「季瀾修,說清楚……」
季瀾修看到容織鳶忍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冷笑一聲,道:「三年前,你給林紀安下藥,如果不是我在場,你差點害得她清白不保,現在我不想跟你深究太多,記住,明天上午,民政局見,否則,後果自負。」
「季瀾修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當時真的沒有給林紀安下藥!那天我根本沒見過她!」容織鳶焦急地為自己辯解,伸手想拉住季瀾修的手臂卻被躲開,纖長的手指緊緊絞著裙擺,鴉羽般的眼睫輕輕顫抖。
他總是這樣,面對林紀安的事,他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她……
容織鳶苦笑幾聲,卻再不見季瀾修的回復,只留下季瀾修離開前放在桌上的兩份簽好他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順著門口極目望去,再見不到那輛標誌性的黑色邁巴赫時,容織鳶的的神態瞬間收斂,哪裡還有半分卑微的姿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貴冷艷的面容,她抬手拭去硬憋出來的淚花。
天知道方才季瀾修說要離婚的時候她有多興奮,她甚至用力絞緊了裙子,使出強大的意志力不然自己笑出聲。
還她差點害得林紀安清白不保?所以他就能挺身而出了?容織鳶對此嗤之以鼻。
她看了一眼手機,下午5:20分,容織鳶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浪漫的時間聽這糟心的人說這種糟心話,真是晦氣。
不過想到她即將脫離「季瀾修的妻子」這個標籤的時候,她忍不住在心裡為自己點播了一首《好運來》。
沒錯,方才種種,都是容織鳶裝出來的,她早就不愛季瀾修了,裝出那副樣子只是為了讓他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的速度更加爽快一些而已,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噁心季瀾修的。
季瀾修其人,就得噁心他,讓他厭惡自己,自己才有可能擺脫他。
容織鳶長舒了一口氣,容、季聯姻,憋屈三年,一朝踹開狗男人,爽!這份離婚協議書,得來全不費工夫!
容織鳶蔥白的指尖抵在額上,心中發笑:他還真以為自己很稀罕這個季太太的位置?
至於林紀安,容織鳶眼眸未眯,她以前乾的那點破事她是清清楚楚,就等著時機成熟扯下她這一身狐狸皮,又是什麼能讓她敢如此膽大包天地算計到她的頭上?看著手頭上的這兩份離婚協議書,她是越看越順眼,她紅唇微勾,反正該拿到的東西都拿到了,離開寧海市之前去噁心一下這對狗男女也不是不行。
容織鳶雙眼頓時迸射出惡趣味的光芒,只見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半小時內,我要看到所有關於季瀾修和林紀安的事,順便……」
她眸光閃爍,忽的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查一下林紀安的孩子。」
既然已經從泥潭脫身,她倒是不介意把這攤爛泥攪和得更爛一些,容織鳶想著,低低地暗笑幾聲。
——
是夜,西台酒吧。
旖旎的燈光閃爍著,舞池內的年輕男女勁歌熱舞,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衣香鬢影,紙醉金迷。
在這喧囂的地界里,卻有一塊地方以絕對的靜謐與這裡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呵,林紀安?我當是誰,原來在你們結婚前就勾搭上了,真是跟她媽一樣的貨色,當小三當上癮了。」說話的人名叫斯敏安,乃帝都幾個大家族中斯家的大小姐,同時也是容織鳶的好姐妹。
此刻她與容織鳶正在觀賞各種關於季瀾修和林紀安的各種糾葛纏扯。
斯敏安一襲烈焰紅裙,宛若沙漠里的薔薇,她嫌棄地捻起一張報紙,在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斯敏安完美的笑容罕見地出現了一抹冷意。
「浪費你三載年華,為他洗手作羹湯,不識好歹的東西!」
容織鳶覺出斯敏安的異常,放下手中的酒杯,側頭看了一眼標題,幽深的眼底猜不透。
「:驚天大爆料!季氏掌舵人季瀾修大喜之日竟拋下美嬌妻,獨身夜會神秘女子!」
容織鳶狠狠灌了一口酒,修長的手指緊緊捏著酒杯,指尖微微泛白,無名指上的婚戒散發著暗淡的光芒。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新婚之夜,眾賓賀喜,容、季兩家強強聯合,舉國嘩然,可身為新郎官的季瀾修卻被林紀安一個電話叫走,那副急匆匆的樣子,彷彿電話那頭才是他的妻子,那天,她成為各大豪門茶餘飯後的談資,成為整個寧海市的笑柄!
這莫大的羞辱,換誰誰都忍不了。
容織鳶輕輕晃動著杯中的酒液,不知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她無聲地笑了。
季瀾修……林紀安,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容織鳶的頭微微後仰,白皙細膩的脖頸彎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她忽而側首望向斯敏安。
「敏安,過段時間,我和季瀾修的離婚手續辦完后,我會回帝都。」
斯敏安:「!!!你說真的?!真的離了?」
容織鳶笑著揉了揉斯敏安的發頂,寵溺道:「傻丫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順便還得回去處理一些事情,現在得先去那個地方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季瀾修夜不歸宿慣了,這個點應該不在家,我可不想碰見他。」
她實在是不想提起那個地方的名字。
織瀾園?真是諷刺。
斯敏安內心狂呼:離得好啊,離得妙!這種狗東西早就該把他一腳踢開了!
抑制不住的興奮使她的頭頂冒出粉色泡泡,又聽她十分狗腿道:「來來來,您坐著,小的開車。」
容織鳶和斯敏安先後起身,驅車離開酒吧,暗夜裡,白色的賓士是這裡唯一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