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歡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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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整齊的小白隨著夕里坐在一間書房模樣的房間里，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伊莉絲也在場。

正如夕里之前所言，在小白整頓過後，杜鵑說了一些挽留的話，不過並沒有向小白提議加入他們的事情。

「一時半會我也很難向你交代清楚外面的情況，總之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你之前看到的模樣了，非常的危險。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在合適的時機來臨之前，在我們這裡暫留片刻。就這麼把你趕下車不符合事務所的工作原則，正好眼下我們十分缺人手。如果你能在留下來的同時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幫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覺得呢？」

比起上次見面，杜鵑臉上的疲憊雖然緩解不少，但仍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的語氣中夾雜了些許無奈，彷彿他也不情願一樣，不過小白也沒期待過他熱心挽留自己就是了。

儘管在內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但小白還是假模假樣地裝出一副「非我所願但無可奈何」的樣子，答應了杜鵑的提議。

「我不會白吃白住的。」

得到小白肯定的答覆后，杜鵑點了點頭，然後朝伊莉絲說道：「待會籌辦一下吧，做一個歡迎儀式，把之前夕里的那份也補上。」

聽到這話的伊莉絲眼睛亮了起來，她看起來很興奮。

「真的嗎？我們又可以舉辦派對了？」

「生活和工作，總得有點儀式感。」杜鵑靠在椅背上揉著太陽穴，一邊說一邊露出疲倦的面容：「這次任務出得太緊張了，大家的弦都綳得很緊，適當地休息一下不是壞事。」

隨後他看了一眼小白和夕里，接著朝伊莉絲吩咐道：「艾麗絲和冰糖在巡邏，北極星也在出任務，這事就交給你和發明家去辦吧。必要的話也可以申請紅辣椒的協助。」

「那我就去幫伊莉絲姐姐的忙吧！」聽到這，夕里自告奮勇地舉起手。

杜鵑和伊莉絲都看了他一眼，伊莉絲露出為難的表情：「這不好吧，本來就是為你們兩個舉辦的歡迎宴。」

「沒關係沒關係，大家一起參與進去才有慶祝的氛圍嘛。」夕里微笑著說道。

「好吧。」

「沒什麼問題的話就這麼定了，都出去吧。」見事情吩咐得差不多了，杜鵑便揮手趕人，仰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伊莉絲卻問道。

「安娜怎麼辦？」

伊莉絲的問題顯然問住了杜鵑，他坐了起來，露出頭疼的表情，一邊思考一邊用手指敲著桌面。

「安娜……安娜……安娜怎麼辦……唉，讓她呆在我這裡吧。」

「你知道她不喜歡待在你身邊，而且你也需要休息。」伊莉絲提醒道。

「那怎麼辦……？」

杜鵑泄氣式的反問也讓伊莉絲犯了難，見大家的臉上都犯難，一直沉默的小白舉起了手。

「那個叫安娜的女孩，我去陪她吧。」

「唔——」伊莉絲露出驚訝的表情，旋即她欣喜地問道：「真的可以嗎？」

「嗯。照顧小孩子的話，我還是能做到的。」

「那就拜託你了。」一旁的杜鵑點了點頭。

「伊莉絲，做點大家都愛吃的。」

聽到這話，小白看了看伊莉絲，又看了看杜鵑。

「好。」伊莉絲點頭答道。

隨後，這回杜鵑是真的閉上了眼睛躺在椅子上，伊莉絲帶著兩人出了書房。

「夕里跟我來吧。」她看了看夕里，

然後對小白說道：「安娜她通常會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繪本，是個很安靜的孩子。她有點怕生，可能一時半會很難跟她交流，耐心一點就好了。」

小白想起那個第一天見到的安靜女孩，可能是身為一個哥哥的原因，他對小孩子總是會額外關注。

隨後三人分成兩撥行動，伊莉絲帶著夕里去了廚房，而小白輾轉了一會才走到客廳。正如伊莉絲所言，安娜就坐在沙發的角落裡，翻著手裡的繪本，嫻靜地不像一個小孩子。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小白俯下腰來，他溫和地說道。

「伊莉絲，讓你來的？」安娜轉過頭來，離近了看小白才發現這個名為安娜的小姑娘長得像個瓷娃娃，她皮膚奶白，身著蓬鬆的蕾絲裙，留著短髮的妹妹頭。最讓小白感到驚訝的是，她長著一對靛青色的眼睛，眼神十分深邃。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會感覺自己被那片青色吸走靈魂。

那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小女孩的年紀該有的。

「對，我是來陪你的。」小白誠實地回答道。

安娜沒有說話，她轉過頭來繼續讀著繪本，沒有同意或是拒絕。

見狀小白也不知道該不該坐，他只好僵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這孩子哪裡是怕生，分別是孤僻啊……

就這樣，小白尷尬地站在一旁，像是侍衛一樣。直到安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看繪本。只是這一次她開口了。

「坐吧。」

得到允許的小白如釋重負，他輕輕坐在安娜的身邊，稍稍拿捏了一下距離，既沒有靠得太近，也沒有離安娜太遠，始終處於一個她一招手，自己就能幫上忙的距離。

安娜旁若無人地翻著繪本，偶爾拿起桌子上的小水杯喝一小口水，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了，完全無視小白的存在。

小白決定主動打破這份尷尬，他說道：「我來給你讀繪本吧，你這樣看久了脖子會痛的。」

說罷，小白便打算主動接過繪本，然而他伸出手，安娜急忙將繪本拿到一旁。她把繪本護在懷裡，一張小臉露出惡狠狠的態度。

「現在，不能給你看。」

「要看繪本的話，等。」

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嚇了小白一跳，然而他有點沒聽懂安娜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給他看繪本？繪本不是給她讀的嗎？還有為什麼看一個繪本需要他等？

小白一頭霧水。

「等？等什麼？」

「安娜，不能說。」

「你，等。」安娜合上繪本，她小跑著從客廳里離開，隨後空著手回來，然後坐在沙發上面。

她是把繪本藏起來了嗎？一個繪本而已需要這麼防備？

小白有點哭笑不得，這算什麼？小孩子對於心愛玩具的獨佔欲？可他並不打算搶一個小孩子的讀物啊，只是想陪小孩子打發時間而已。

之後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沒有什麼對話。小白有點坐不住了，他偏過頭看向安娜，總覺得坐在那裡不動的安娜看起來更像一個瓷器娃娃了。

「杜鵑，給你做鑒定了嗎？」

忽然，安娜如是問道。

「鑒定？什麼鑒定？」又是一個讓小白一頭霧水的話題。

「能力鑒定。」安娜回頭看了一眼小白，然後繼續用小孩子的聲音說道：「按照你能理解的說法，就是魔法。魔法鑒定。」

「魔法？你是說黃金王？還是銀面法師？」

「看起來，沒有做。」安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小白的話語當中確認自己問題的答案，隨後她接著說：「待會，杜鵑應該會做。」

「啊？什麼意思？」

之後，安娜一直保持緘默，無論小白怎麼問她都不應。

於是時間就在雙方沉默中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后，伊莉絲宣布歡迎儀式準備得差不多了。

歡迎儀式是在那張長長的會議桌上舉行的，看來平時不開會的話，這張長桌子就是事務所的飯桌。

宴會上安娜沒有和小白坐在一起。杜鵑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其他人順次坐了下去，他的左邊坐著伊莉絲，右邊坐著夕里。等到所有人落座之後，他發現餐桌上空了兩個人的位置，分別在杜鵑的左側與右側，這讓杜鵑看起來孤零零的。

而杜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問著紅髮的艾麗絲：「冰糖呢？」

艾麗絲用桌子上的餐巾擦了擦剛洗過的手，然後說道：「我們巡邏的時候順便打獵，她去把獵物放在倉庫里了，馬上就回來。」

「原來如此，那我們等她回來再開始吧。」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小白只好耐心等待著。

不過一會，門外的走廊響起了腳步聲。

「來了。」艾麗絲說道。

小白朝腳步聲的來源看了過去，很快，一個個子很高，披著一頭風情萬種的捲髮的成熟女性推開了門。

一進門，她便注意到了坐在末席的小白，十分驚訝似的朝小白露出笑容。

「喲，我們又來了個可愛的新人？」

「唔哇，長得蠻可愛的嘛！」

說罷，這個被稱之為冰糖的成熟女人走到小白面前，在小白的面前蹲下，仔細地打量著他。這個距離實在是貼得太近了，小白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和她化妝品的香氣，然而他剛想躲，卻被她用捉的方式捧住臉頰。

「別動哦。」

冰糖如是說道。

她的手好涼……

被抓住的小白只能老實聽話，被迫與她四目相對。這時他才發現，她生了一對狐狸般的狹長眼睛，瞳色淡綠，眼尾上挑，眸子眨合之間媚態十足。然而那雙好看的眼睛只是好奇地端詳著自己，彷彿要將小白的面容全盤掃描一樣。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小白髮現她的目光在自己臉上的某個位置停住了。

「嗯？」

她發出一聲疑惑的咕噥，然而還不等小白察覺，他便忽然發現那張具備成熟女性韻味的臉湊了過來。

下一秒，他的嘴唇點過一陣冰涼。

「唔啊！！！」小白一個激靈向夕里的方向躲去，隨後連忙起身，他感覺自己的臉燒得火辣辣的。

「喲！」夕里扶住小白的后腰，他目睹此舉，像是很興奮一樣吹起輕佻的口哨打趣。

小白沒有在乎夕里的口哨，而是非常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相識不到一分鐘，她就親了自己一口！

回過神來的小白連忙用袖子擦嘴，沐浴更衣過後的他穿的是夕里提供的襯衫，雪白的袖子經過他這麼一擦，一道殷紅的唇印被扯出微紅的淡影。

「嗯……這回看起來順眼多了。」

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抱著胳膊打量著他，笑眯眯的表情似乎很是得意，顯然她對小白的反應十分滿意。

「什麼？」

小白沒有聽懂她的話，眉頭緊鎖。

冰糖朝他走了過來，小白再度後退，卻被她逼得背靠牆壁。只見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小白的眉間，冰涼的指肚輕緩地將他蹙緊的眉頭揉散開來。那感覺竟然有點舒服、安心。

「年紀輕輕的，不要老是皺眉。天天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長久以往會變成布蘭登的哦。」

語畢，冰糖朝他露出微笑，然後回到杜鵑右側的空席坐下。

「布蘭登？」小白有些訝異，這又是誰的名字？

「喂，冰糖……你知道我們的規定吧？」杜鵑的聲音顯然有些不悅，但更多的是對冰糖的胡來感到無奈。那模樣就好像他早已習慣了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冰糖翻了個白眼，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酒，然後不耐煩地說道：「不就是不能對外人說起我們的真名嗎？可他都坐在這裡了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可他是臨時的，還沒……」杜鵑語氣中的無奈更甚。

「冰糖姐說得也沒差啦，反正都坐在這裡了，總歸要自我介紹的嘛。」伊莉絲接過冰糖的話茬繼續說道，隨後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冰糖。

「冰糖姐也是，每次都搞得氣氛怪怪的。就不能……」伊莉絲話說到一半，臉先紅了起來，她看了看小白的臉，又看了看冰糖，沒再繼續說下去。

「就不能什麼？」冰糖倒是饒有興趣地看向伊莉絲，臉上又換上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小白總感覺她似乎非常喜歡看人出糗。

「就不能收斂點嗎……」伊莉絲的臉燒得更紅，她把自己埋在懷裡，小聲地說道。

「噗——」冰糖笑出聲來，然後搖搖頭。

「只是個友好的見面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