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紅雨衣
才過了五分鐘，天色已經偏暗，還下起了小雨，陳歌剛走到人偶工坊門口躲雨，電話對面傳來小顧的聲音：「快到站了。」
陳歌立刻停下腳步：「車門打開后，不要猶豫，直接動手，不要給那個中年女人反應的機會。」
「好。」
陳歌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隨時準備對小顧做出提醒，張心霧斜靠在遠處的牆旁，似笑非笑的盯著陳老闆的身影。
才過了幾秒，陳歌聽到電話對面傳來非常小的聲音：「黃玲！快下車！下車！」
好像是某人打電話給車上的某位乘客，讓其下車，陳歌把手機貼近耳朵，想聽清楚更多的細節。
一位老太太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不接電話？」
「我覺得你還是接他的電話比較好，你越是不接，他就越擔心你。」另一位男人的聲音也適時響起。
公交車內，黃玲沒有理會他們，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叮！東郊自來水廠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帶好您的行李物品，從後門下車。」廣播的聲音傳來。
陳歌神情無比嚴肅，仔細聽著對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聽到了小顧和別人的對話：「我要取個東西，能把外套先給我嗎？」
「小顧開始行動了！」陳歌想著。
這時他又從電話里聽到了那叫作黃玲的女人和別人的電話交流：「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你別......」
「下車！你坐的那輛車上全都是鬼！它們全都是鬼！」
陳歌也沒想到居然有人直接打電話過來告訴車上的人真相，而且還如此大聲！
正準備提醒小顧時，「你想搶我的孩子？」女人怨毒的聲音響起，陳歌就知道小顧動手了。
「下車！」陳歌急忙喊道，「跑！什麼都別管！」
電話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陳歌甚至能想象到那裡發生的情況有多恐怖，但是他明顯更擔心小顧。
過了一會兒，從電話里聽，公交車似乎已經遠去。
「小顧！你沒事吧！」陳歌問道。
小顧的聲音有些嘶啞：「蹭破了一點皮，我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過了一會小顧繼續說道：「老闆，我接下來改怎麼辦？」
陳歌聽到小顧沒事略微放下心來，現在聽到問話知道小顧此時遇到了第二個麻煩：紅雨衣！
女人的聲音傳來。
「你見過我的孩子嗎？」
「你見過我的孩子嗎？」
「你一定見過我的孩子！」
「不好，她對小顧出手了！」陳歌急忙喊道：「小顧？顧飛宇！？穩住！嘗試著跟她溝通！她想要找自己的孩子！你不是在車上看到了她的孩子了嗎？告訴她！把這些都告訴她！」
陳歌喊完，就聽見小顧的聲音：「我、我見過你孩子，就在那輛公交車上，他被一個中年女人抱著……」
「說重點啊！」陳歌在電話這邊聽著著急：「你這麼說鬼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你要強調自己拼盡全力想要救下她孩子！為此差點搭上自己的命！」
「啪踏~」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傳來。
「小顧？還活著嗎？」
「老闆，她好像放過我了！」小顧從泥水中爬起，雙腿打顫：「我現在要不要直接往家跑？」
「你想讓她一輩子都纏上你嗎？」陳歌一句話就讓小顧臉綠了。
「那怎麼辦？老闆，我現在真的好害怕。」小顧顫顫巍巍的問道。
「別怕，你先保持冷靜。」陳歌也在思考，過了一會繼續又對小顧說道：「這樣吧，你把手機給她，讓我跟她談。」
「給她？」小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照我說的做。」
之後就聽見小顧有些模糊的聲音：「我老闆有話跟你說，我老闆說了，他、他想和你談談。」
過了一會，小顧大聲說道：「老闆，我開公放了，你說吧。」
陳歌頓了頓，將早已構思好的話說了出來：「我是怪談協會會長——陳歌。你丟失的孩子，我來幫你找到！如果一星期之內，我沒有做到，你隨時可以過來取走我的性命。相對應的，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放了我的員工。」
女人的聲音傳來：「你見過我的孩子嗎？」
「一星期之內，我會讓你見到你的孩子。」陳歌一口答應下來。
過了一分鐘，小顧激動的聲音傳來：「老闆，她走了！得救了！」
「你不要亂跑，找個地方避雨，我等會過去接你。另外，注意保持手機電量，順便把我的號碼設置成一鍵撥號。」
「好的。」
「先掛了，答應她的事情還要做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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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雨衣？似乎是這個世界的鬼？」張心霧聽著兩人的對話思考著。
遠處陳歌又繼續說道：「童童，剛才電話那邊的鬼怪是紅衣嗎？」
「什麼紅衣？這個世界鬼魂的等級嗎？還有老闆在和誰說話？手機鬼？」
張心霧目光凝聚，隱隱約約看見陳老闆的手機上逸散著某種黑色的光。
「看來是了。」
遠遠看見陳歌手機上收到幾條簡訊，得到了什麼消息。
「她很危險？是紅衣？」陳歌對著手機『自言自語』道：「就算是紅衣也沒事，畢竟她只有一個。」
聽到這話，張心霧才明白，之前陳老闆都沒有和他詳細說明鬼魂的等級分類。
「看來是了，紅衣，好像是很危險的東西呢！」張心霧靠著牆自言自語道，「有點想去會會這個紅雨衣。」
陳歌又『自言自語』了一段時間。然後鎖上人偶工坊的大門，冒著雨回到鬼屋，簡單收拾了一下，背上包，穿著雨衣匆匆離開，在路口搭了一輛計程車離去。
「跟上去看看！這個老闆挺貼心的，對員工這麼好！暗中保護一下他吧！」張心霧這樣想到，隨即化作一團灰色的霧氣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