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期徒刑15年
在焦鈺凡說出廖振興那句殺了他后,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在這一刻才明白,為什麼少年要自首,要不停的翻供,案發時配合,事後又不配合。
他只是想引起社會的關注,用輿論的力量揭開真相。
「最想不到的是,他才十七歲,不僅周密的策劃了這一切,全部人都被他帶著節奏走,而且之前表現的恐懼、無助、瘋狂,全都是他的偽裝。當真相得以重見光明后,他臉上只有深不可測的平靜。
但大家都不害怕他。
因為他是為了自己的哥哥,哪怕是下地獄。」
邱韻涵看了一周身邊的人,其他人應該也是跟她一樣的想法,臉上無法掩飾的震驚。
哪怕審理過無數案子,在聽到用人命發聲的原委后,鬢角發白的法官依然忍不住動容。
在休庭討論后,法官當庭宣判:
「本庭宣布,被告人楊啟民,因違反安全生產法,過失致人死亡,並採取製造被害人失蹤假象、串通賄賂他人等方式掩蓋罪行,企圖逃避法律制裁,庭審中不能如實供述罪行,其犯罪情節惡劣,主觀惡性極深,社會危害性極大,依法判處無期徒刑。
「被告人焦鈺凡,縱然該命案是被害人囑託你,但在我們國家,法律沒有賦予我們殺人的權利。但存在特殊情況,且被告人獲得被害人家屬諒解等。現判決被告人焦鈺凡,以故意殺人罪處罰,有期徒刑15年。」
「嘩……」現場出現一片騷動,隨後是嘆息。
審判結果沒有什麼問題,當事人也都認罪了。只是可惜了。
因為國內是兩審終審制,所以二審就是終審。
庭審結束后,回去的路上,江南和邱韻涵坐在她老爸的公務車上。
車子是7座的,坐在中間的邱局很識趣的將後排讓給兩位年輕人,同時,還打破尷尬的氣氛。
「小夥子,多虧了你,我們才能一開始就選對方向,以最少最快的步驟找到關鍵性證據,破開謎題。年少有為啊!」
「邱局謬讚了,整個事情我只是出了點薄力,即使沒有我,大夥也能很快找到證據。」江南沒有客套,說的十分誠懇。
倒是一旁的邱韻涵上車時在老爸暗示的眼神下羞澀一會後,思緒被帶到案情上。「就是他還那麼年輕,剛考上大學,有著大好前程。江南,你有沒有辦法幫幫他?」
邱局聽見心想自己女兒屬於病急亂投醫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除非江南能讓死去的廖振興復活。
其實江南也想幫到那個少年,別人看到的是他的錦繡前程,而江南看到的是那個運籌帷幄、耐心蟄伏的智慧,最難得是常人不敢的捨生取義。
他沉默了片刻,點頭說道:「我試試。」
邱韻涵欣喜。
邱局搖搖頭,還是太年輕了。隨即也感到一些欣慰,畢竟他會做讓自己女兒開心的事。
邱韻涵說道:「可是江南,案子真相都已經揭開了,還能怎麼幫到他?」
江南說道:「我需要整個案件的卷宗。」
這時邱局說道:「我可沒有權利給你這些東西。」
不過他又轉頭問前排充當司機的警員:「小陳啊。」
「邱局,您說。」
「咱們局刑事案件的卷宗是不是放在主樓的四樓檔案室?」
「是的,邱局。」
「檔案室的備用鑰匙在誰那?」
「好像張局還有您那有一把。」
「小陳,晚上我有個飯局,你載我過去后,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這些天辛苦你了。」
說完,邱局朝江南眨眨眼,就閉目養神了。
這老頭挺可愛的,江南終於明白邱韻涵那個聰明又調皮的性格遺傳誰了。
警局門口,江南和邱韻涵先下車離開。
邱局見他們倆走遠了,對著小陳說道:「晚上你在警局門口,車停對面,不要下車,如果看到江南過來了,把監控想辦法斷電半小時。」
「可是邱局,趙局負責管理檔案室,他一直跟您有些意見相左,要是他發現……」小陳擔憂說道。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小陳啊,有時候正義也要學會繞道。」
……
……
夜黑風高。
江南穿著一身休閑裝出現警局門口。
這些天,因全國矚目的焦鈺凡殺人案,作為警局顧問並快速協助翻案的江南,在安武分局也算小有名氣。
至少門口的警衛都能認出他這張略帥的臉,點個頭,江南就進去了。
遠處的一輛黑色帕薩特車內,警員小陳等到熟悉的身影后,發了個簡訊:「可以關了。」
這邊江南先去了邱局的辦公室,邱韻涵這會已經悄悄拿到檔案室的鑰匙在辦公室等他了。
正當邱韻涵準備跟著江南出門時,江南問道:「你幹嘛?」
邱韻涵回道:「我跟你一起去呀。」
「你在辦公室等著,被人看到了像什麼話。」
說完,江南獨自走向樓梯口。
邱局辦公室在三樓,檔案室在四樓。
坐電梯肯定不合適的,裡面有監控。但江南發現,主樓走道的監控鏡頭跟電梯的監控不一樣,裡面沒有小紅點,應該被關掉了。
邱局不虧是老刑警了,心細如髮。
不過你以為江南要直接用鑰匙開門大搖大擺走進檔案室?那就錯了。
四樓的檔案室非常大,安武分局的主樓每一層有八個辦公室和首尾兩個洗手間。局領導的辦公室則是二合一的大小,而整層四樓都是檔案室,只有兩個門可以出入。
江南上樓后,沒有走到檔案室門口,而是走進了挨著檔案室的男廁。
他沒有留意到,另一棟樓的樓道角落,有一個警察,正在拿著長焦相機對著他拍照。
進來男廁后,江南走到朝外的窗戶,探頭觀察。
分局後面是一片還在施工的工地,晚上停工了,所以一片幽暗寂靜。
雖然江南沒有去過檔案室,無法直接瞬移進去。但來之前,江南已經在工地下方觀察到,檔案室的窗戶是透明的,江南可以隱約看見裡面的天花板。
深呼吸一口,江南發動瞬移異能,說時慢那時快,一個身影瞬間在男廁窗戶外面懸空的位置,眨眼間,江南通過視野,閃現到檔案室內!
穩住身子后,江南戴上白手套迅速地找尋焦鈺凡案件的卷宗。
幸好,所有的卷宗按時間和姓名整理得有條不紊。
很快,江南找到了卷宗,直接在檔案室里利用頭燈查閱起來,倒不用擔心光亮被人看見。為了安全,檔案室只有兩個門,朝分局方向是沒有窗戶的。
「整個案子已經沒有隱情了,也沒有存疑的地方,如果要幫助焦鈺凡只能從證據找辦法。」
江南翻過了記錄事件的部分,直接找到證據那一頁。
「這個是當時行兇的那把刀……」
「這張是屍檢報告。胸骨下端附近插了兩刀。嗯?這個傷口好像不太對勁。」
「我知道該怎麼辯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