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變化
張石駕光的方向一轉,直往下落去。
經過半個月的漫長跋涉,張石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片黑色的海域,不遠處的岸上,在海水經年累月的衝擊之下,行成了一個複雜形狀的海灣。海灣的周邊,是大大小小的建築群和船隻。
張石俯空而飛,落到了一條街道中。那人僅說了到墨城找他,卻不知他人在哪兒。忽地他的神色微動,手中出現一塊令牌,只見其上正發著淡淡微光,他思緒一定,快步往前走去。
一路前行,兩邊的景物也從低矮簡陋的小屋,變成了一棟棟高大的樓屋,而那塊令牌上的光芒則越發濃烈。
此時,張石正走在一條鋪滿紅磚的街道,路上行人絡繹不絕,但一個個都表情嚴肅,低頭不語。在路的前方,兩頭巨大的石獅子瞪眼望著他。
張石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預感那人應該就在裡面,於是他走了過去。
「站住!你是何人?有何要事!」,聲音中氣十足,卻是兩名戴著金甲的守衛,他們面色棗紅,威武不凡。
張石將令牌拿出,兩人收身便不再言語,他欣然走了進去。
「居然是兩個甲士!有趣,有趣」,不用想,正是黃河真君的聲音。
「剛才那兩人?」,張石心中問道。
「嗯」
張石正想再問,卻被一道聲音打住了。
「進來吧!」,聲音不知從何而來。
張石眼前的景物一變,腳下的花園消失,周圍變成了一個廣場。剛一出現,他就查覺到有不少神識探來。
這廣場中已有十來位身影,他們有的靜坐調息,有的來回渡步。除了有兩名女子外,其餘都是男的,修為和自己相近,氣息卻各不相同。
目光穿過他們,在後方遠處,一位中年道人在閉目靜坐,此人正是當初給張石令牌之人。
......
與此同時,大宋國內卻暗流涌動了起來。
玄冥派的某個偏殿內,幾個身影正襟危坐,他們年紀看上去都十分年邁,氣息深不可測。
正中間一人,白髮長須,眉毛濃烈,眼中偶爾紫光閃過,他道:「九靈門那邊怎麼回復?」
「掌門師兄,他們認為血魔派地處北方,周圍無其它勢力,即使是其交好的陰羅教,也距離太遠。因此,應該先攻南麓,后滅血魔!」
「這倒不無道理,但滅了南麓,保不準…」,一人道。
「師弟不用擔心,我們到時必然與其簽訂誓約。我擔心的是其它門派這個變數,比如西邊的鬼炎門,他們的實力可不容小窺!」
「這點請掌門師兄放心,整個門派知曉此事的沒幾人,而且都在監視之內!」
「嗯!沙河秘境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那邊變成了一片荒漠,秘境已不復存在。」
「那個神秘人,有查到消息嗎?」
「沒有」
一名道童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畢恭畢敬地走到前方,躬身道:「玄剎真人求見」
「讓他進來」
「是,掌教!」
幾分鐘后,一名黑髮長須的道人被他帶了進來,其人身形瘦小,不苟言笑。他進來後向幾人行了一禮,雙手往前一遞道:「這是他們發來的密函!請掌教過目」
東西飛到了中間身影的手中,他接過後,看不出任何錶情,只聽他緩緩地道:「此事已定,各位師兄弟按原計劃行事,在大進攻之前,切勿走漏風聲,否則我必嚴懲不怠!」
「是!」,眾人應諾。
此時的玄冥派上下一片忙碌,比往常更加熱鬧了起來,一些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還有平日里難得見著的真傳弟子,都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
兩個月後的一天,天氣寒冷,大宋國內颳起了大風,天地間霧蒙蒙一片。
南麓派,位於大宋國以南,門內弟子多以隱修為主,平時甚少出門,功法擅長驅獸制符。
一處黃葉樹林中,幾名弟子正在打鬧,他們是兩名男子和兩名女子。
「好哇,小微姐,你居然把我的金晶獸給弄傷了!哼,我要把你的秘密說出來。」,一個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道。
「玲兒,你敢!」,路小微俏眉一立,佯怒道。
「你猜我敢不敢,嘻嘻」,叫作玲兒的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十五六歲左右,一身白色鶴袍,她朝路小微略略嘴,便蹲下身,用手心疼地摸著一頭可愛的金毛小獸。
「金玲,什麼秘密呀,說來讓我們聽聽」,另外兩名原本在比斗的男子,此時也放下手,一臉好奇地問道。
「不告訴你們,哼!」,金玲小嘴一倔,然後偷偷向路小微擠了擠眼。
路小微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她,疼愛地道:「好啦,我們回去吧,不然師父師伯又要說我們了。」
「好呀」,金玲小跳地到她身邊,然後拉著的她胳膊小聲道:「不過你還要跟我說上會的事情哦。」
路小微無奈地點點頭,金玲見此,笑嘻嘻地往前走去。
......
張石在這個廣場不知呆了多久,只知後面陸續來了十幾人,他們和自己剛來一樣,皆是一臉困惑。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出口,而那個中年道長則自打他進來,還沒動過身。
就在這時,廣場中又亮起幾道光芒,卻是又來了幾人。他們是兩男一女,氣息之強是張石見過同齡人之最,男的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女的美貌如花,絕代佳人。
卻見那中年道長終於從閉目養神中站了起來,他動了動嘴,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他雙手一扣。腳下的廣場便開始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周圍的灰色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暗的天空。而再次看向腳下,卻是一副巨大的畫卷。
張石一時間也有些震驚,而那三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依然是神情自若的表情,令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中年道長此時又恢復了閉目神態。
張石看了一眼其它人,見他們都開始相互交談了起來,不過那三人始終和他們形成明顯的邊際,哪怕有人上去攀談,也很快就帶著訕訕的神情走開了。
張石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
法器飛行在一片茫茫大海上空,四周都是灰濛濛的顏色。不知過去了多久,遠處傳來一陣陣雜亂的雷聲。張石舉目望去,在千米之外有一塊亮白的區域,那雷鳴聲音正是從那裡發出,除了不時落下的閃電外,還有凶涌翻騰的黑色潮汐。
「快到了!」,那道長淡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