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氣滿天下

浩然正氣滿天下

劉浩然進屋之後,劉博方正好停筆。開口道:「浩然你可知,你名中的浩然二字寓意何為?」

「父親,您給我取之二字源於《孟子》之中浩然正氣」

劉博方默不作聲,示意繼續說下去。

書中有言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讀聖賢書,養浩然正氣,仿天地之德以愛人,效聖賢之志以成業。」

聽到此處劉博方不經打斷,語重心長的說到:「書中的道理,人人都能知道,但能夠做到的寥寥無幾。你今年方才十四,書中的道理離你還遠,但也不遠了。今後,你應當多看多想多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書中可有不懂之處?」

「回父親,有兩處不懂。」

劉博方微笑道:「說說看」

劉浩然不緊不慢的的說出心中的疑惑:「父親,您認為無論是以小物論事,還是以大物對事,是先是以禮還是以法。」

劉博方一陣失神,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想的那麼多。這個問題他大概想問的便是,是先禮還是先法。劉博方片刻思索過開口道:「事無大小之分,就說一個明了的道理吧。那便是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首先一個事物的大小,總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而你想深問的先禮還是先法。這個道理其實,夠長的了。」

「但是,我更加傾向於禮。」

孔聖曾言:「道之以德,齊之以禮」。

「春秋時期,禮樂崩壞。君無仁義,為其利而壞其禮。後有孔聖與其弟子三千,提出以仁為本打破了當時的禮不下庶人的限制」

「這是禮的興起,而到戰國時期又有孟子提出仁義禮智信為之根本,以定其形。」

說的此處劉博方,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

「而你想問的禮法的先後,在於禮一字的作用。」

「禮的出現,讓人明白了,是非之心羞恥之心,善惡之心。這便是禮作用」

「先重其禮,而後用其法。」

「只要人人心中裝有聖賢之道,便可聖心備焉。」

劉博方這個面目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在此刻滔滔不絕起來。好像要把,心中所裝的道理一吐為快。

話說完畢后,又微笑的望著劉浩然看。

「浩然,你怎麼看。沒關係,大膽說出來,不過是各言其志罷了。」

「父親,孩兒有不同看法,如今想要斗膽一試。」

「說來聽聽」

「孩兒認為,禮法應當合用」。

劉博方聞言后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孩兒,認為現如今,人人心中有善,卻很難做到那麼完美。善無大小,在於立場。也就是每個人對其善的理解,就比如說隔壁的王嬸,貪小便宜愛惡語傷人。這就是一種惡,但是她卻又對瘸腿的李大爺十分好,他們明明沒有血緣上的關係,卻又呢對他那麼好,難道這不是一種善嗎?」

「所以我以為,人人心中有善。但是不完美,憐憫之心人皆有之。」

說到此處劉浩然頓了頓,望向劉博方。

只見劉博方面不改色,微笑的鼓勵其繼續說下去。

劉浩然見此,又繼續說了下去。

「人非聖賢,做不到那麼高的標準,所以立場的善惡最為重要,必須有法用來約束。我認為法是一種約束,更是一種保護。人有三六九等,而有弱者,便有強者。強者明其禮以禮為事,便是君子。而不用其禮,而好其利便為小人。不是人人都是君子,就怕其中的小人。而弱者也需要保護,那必須有法來站出來,為他們維護。」

「禮用來教導,法用來約束。」

劉博方強忍住心中的愕然,連忙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劉浩然突然嚴肅起來慢慢的說著:「以禮治世,以法治國。」

「如何以法治國?」

「打破舊法,建立新法。」

聽到短短八個字后,劉博方心中如五雷轟頂,一改往日隨和面色也不自然起來。

劉博方雙臂一揮,方圓百里頓時有一道道金光屏障,只是劉浩然看不見。

李悝,管仲,商鞅,吳起。哪個是省油燈?人家辛苦建立法,你想打破建立新法?這不是大道之爭,是什麼?先聽他是怎麼想的吧。

劉浩然見到父親面容改色,不禁也神情不定下來。好在面色恢復如常,又重重的深呼吸一下。隨後說道:「你繼續說了下去吧。」

「我想的新法,便是以民為本。民為本,社稷為輕,君為次。君權太重了,而遇賢君便能造福,遇昏庸者便是一個大的禍害。所以,我要先消弱君權的獨裁。」

啪的一聲劉博方手中茶杯碎了。隨後嚴肅道:「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有殺身之禍。」

見到父親神情嚴肅,感到事情不簡單已經保證起來。

「你先回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劉浩然起身告退,在要快邁出門檻之時,劉博方猛然問道:「劉浩然,你為何而讀書?」

劉浩然鄭重答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續絕學,為萬事開太平。」

劉博方愕然回首,但已經不見少年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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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依舊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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