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怪異的新娘
迅速帶入角色的封祁,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對著一旁朝著他流哈拉子的村民問。
「冉姐子,在梳妝打扮呢。冉子爹不要急,等會就能看見了。」
村民用隨意的擦擦口邊的哈喇子,嘶啞著粗糙的聲音盯著眼前的封祁,笑容詭異的回答。
「還有多久開始?」
封祁拿著一旁的杯子看著裡面蠕動的蟲子,用蓋子一捻,不經意的問旁邊的人。
「快了,快了。馬上就行了。」
「我突然想起我有個東西沒給我女兒,你去把她叫過來。」
封祁看一眼門口探頭的紅衣小孩,瞥到下一秒直接被拉走的孩子對他來了個流血的微笑。
淡定的轉頭,看著外面整整齊齊絲毫不亂的婚禮現場,使喚一旁的人。
「不行,大婚當日父母不能見面。」
一旁的人用力的搖搖頭,一口回絕了。
「我是她爹,我有東西給她。不行?」
「她不來,我就去。」
這時候為人父母的架子就要擺出來,沉浸式帶入封祁。
「我女兒,我給準備東西都不能給。」
「這村子,還真是沒規矩!」
封祁皺皺眉頭,用力一砸手裡的茶杯,直接甩在了窗柩上,穩穩的站在那裡不動的白鳥被砸的血液直流。
玻璃渣子進入了偷窺的紅色眼睛內,紅色眼睛帶著殺意看著屋子裡的封祁。
忙碌的眾人,轉頭齊齊的盯著屋子裡的封祁,原本詭異的笑容全部都沉下來,耷拉著一張臉。
「合理,這怎麼不合理。」
「來,讓人給他父女騰一個地方交代一個東西。」
沉默了許久,正當封祁下一步直接邁出大廳的時候,紅花媒婆直接往裡一拉他,安扶著封祁,眼神示意一旁的人照著她的話做。
「父母嘛,我們都理解的。」
「我們不急,不急。你跟冉子姐在這裡好好說說話,給給東西。」
「等會就來了,不著急啊。」
媒婆帶著屋子裡的人全部退出去,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茶杯,放在封祁手裡一個一模一樣的之後,帶上了大廳的門。
「主人,這裡好詭異!」
主人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上哪裡整出來一個帶出嫁的女兒,這種過家家它上次玩還是幾百年前。
口袋裡的光糰子探出了腦袋撇一撇嘴,搖頭甩甩頭髮,好奇的看著四周。
「主人,這是個虛擬地方哎,直接給它轟碎不就行了。」
「不行,能力被限制了。」
封祁擺弄著手裡的白色碎片,在椅子上拄著頭思考著。
「那我們怎麼出去?」
「殺了,設陣之人。或者殺了所有人。」
「強制下線?」光糰子樂滋滋的拍拍手,「我喜歡,就第二個吧。」
「嗯。」
封祁在位子上坐著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同之處,這裡的村民的殺意很明顯。
但是唯一能控制他們的就是規矩,每個人的分工都很明確,每個人的位置都確定好的。
有人監督,有人偷看,就連孩子被大人拉走,都是按照設定好的來的。
一切彷彿在模仿場景,想把它變成真實的一樣。
白色的婚禮,冥婚?
不,不是。
應該比那東西更高一點,陰陽結。
誰是陰?誰是陽?
葉冉肯定是重要人物之一,那另一個必須要見一見了。
封祁把光糰子往下按了按,等一切看到葉冉就知道了。
「我親愛的爸爸,您有什麼要送給我的嗎?」
悅耳動聽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女生輕輕敲擊著門,乖乖巧巧的樣子。
「我的女兒,你想要什麼禮物?」
封祁坐在位置上,盯著桌子上的燭台,慢悠悠的開口。
「哦,我親愛的父親。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親愛的父親,我能進來嗎?」
女孩的聲音聽起來真摯的不行的,表達著對父親的愛。感情充沛的聽起來就是一個孝順乖巧懂事的女孩。
「當然,」
門外的女孩豎起鹿耳朵聽著,燈籠大的藍色眼睛充滿了渾濁的污水,寬大的豬鼻子下面有著一個兔子嘴巴聽到回應咧著嘴笑。
下半部分是妙齡女子的身材,白色的裝扮上是鮮血染紅的狗頭圖案。
「不行啊,我的孩子。」
封祁拿著燭台上的蠟燭走到門口,從門縫裡和他名義上的女兒打了個照面。
「送給你的禮物,我親愛的孩子。」
封祁拍一拍口袋裡看熱鬧的光糰子。
光糰子拍拍翅膀,吹出一個光圈泡泡飄在空中中。光圈從門縫裡被扔在外面的女孩身上。
「啊——啊——啊——」
「啊——啊——」
凄慘的女聲從門外傳來,蜷縮在地上,修長的手指在地板上摳出了血跡。
「主人,門外的人不是活人,但也不是死人。」光糰子搖搖頭,玩著吹出來的光圈,小小腦袋上形成了一個光能匯聚成的問號。
「活死人,我之前也見過啊,不長這樣的。」
「別想了。」
拍拍糰子的腦袋,封祁摸出白色的碎片遞給糰子。
「多吃點,補充能量。」
「嗚——嗚!」
「這個東西好好吃!」
光糰子兩手抓著,嘴巴不停的咀嚼著。
「嗯。」
封祁看著門外流進來的白紅色交織的血液,這是異種族結合的子孫。
門外的尖叫的怪物被村民拖走了,緊緊閉著的門,哐當哐當的作響。
「冉子姐她爹,你女兒這也見過了。」媒婆推開門進來,給封祁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那就準備一下,稍等就開始婚禮了。」
「嗯。」
媒婆對封祁咧嘴笑了一下,屋裡屋外的場景恢復了封祁剛來的時候模樣。
燭台上的蠟燭一點點消耗著,村子里的天空也越發的黑了。原本安安穩穩做著各自工作的村民,觀察封祁的眼神愈發的不加掩飾。
轟——
驚雷下落,入眼的白色綢布烏拉烏拉的作響,小孩子的嘻嘻嘻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著。
「吉時已到!新郎到!」
窗台上的白鳥集群的往外飛去,盤旋在屋子上空嘎嘎嘎的叫著,偷窺的小孩子圍在門口拿著白花,開心的穿梭在人群中。
「哎!哎!」
「你聽說嗎?這次的新郎好醜。」準備迎接新郎的村民在門口擁堵著,低頭竊竊私語。
「再丑也丑不過屋子裡的那人。」村民斜一眼屋子裡坐著的封祁,壓低聲音跟對面的人叨叨。
「呵,得罪了冉子姐,可有他好受的。」
「冉子姐那麼美,真是便宜了這男人!」
「等我吃了這兩人,就嘿嘿嘿~」流著哈喇子的男人,色迷迷的回憶著女怪的模樣。
討論的人鄙視的眼神看著流哈喇子的壯男,嘲諷著。
「就你?小子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屁呢!」
「就是,就是。」
「閉嘴,人來了。」
前排的媒婆打斷了眾人的談論。
只見空中盤旋的飛鳥集中形成一個漩,白色流蘇的轎子緩緩的出現在漩渦中心。
「恭迎白主!」
「恭迎白主!」
「恭迎白主!」
眾人一致的將雙手合十於胸前,低頭虔誠的恭迎著新郎的到來,黑色的天空因為男人的到來,天光大亮,刺眼的讓人難以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