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正經的道士

一番交談，何殺才知道徐雨煙是學得了柳不生傳的醫書，可追問如何獲得，徐雨煙卻無論如何不肯說。

何殺無奈只得作罷，只得先出去房間吃頓飽飯，徐雨煙也不客氣，跟在何殺屁股後面一塊下去了。

二人點好菜后，徐雨煙眨巴著眼睛，談話中她已知道了何殺鎮妖團的身份，好奇道：「那你還去殺這個妖嗎？」

何殺不假思索：「自然要殺，若讓這狐妖成長起來，便是這洛陽城內的大患。」

但徐雨煙卻抱有另外一種看法，向何殺打著手勢：「假如，我是說假如，能不能這樣，然後那樣，最後把它收服。」

何殺這次沒有直接反駁，從那兩次狐妖關鍵時刻停手來看，似乎與眼前的徐雨煙有著一些聯繫。

徐雨煙輕歪臻首，心中也覺得狐妖似乎在哪見過，可長這麼大的動物，若以前見過肯定忘不了，但又說不出哪裡有一絲絲熟悉。

「來來來，各位賞光賞臉，貧道給表演一個龍王賜水，望各位看個開心，送些賞錢！」

兩人談話間，進來一個身穿髒兮兮青色寬大道士服模樣的道士，三十齣頭模樣，腰間別著一個大酒葫蘆，手裡端著一個空盆，念念有詞。

在客棧吃飯的人們大都因下雨無事，來了一個會把戲的道士，頓時屋內一片叫好聲不斷，氣氛滿是快活。

何殺一臉不屑，如今的道士全然成了賣弄把戲的小丑，而一旁的徐雨煙卻顯得饒有興緻，眨著明亮的眼睛看了起來。

只見道士把手中的盆放下，嘴裡念念有詞，念完后兩根手指隔空對著盆口大喝一聲

「出！」

頓時，空盆中出現了旋轉的水流，迅速把空盆填滿。

「龍王爺賜無根之水，見者處處逢財，水漲船高！」

「好！！！」

「好戲法，賞！」

房間內頓時一片喝彩聲，其中的富商們最為開心，扔了不少賞錢。

道士見狀喜出望外，作了個輯趕忙去撿，有幾處掉在了臟處，道士也不嫌棄，用袖口擦擦收了起來。

道士撿完錢后更加賣力，兩指再對水盆一指：「收！」

水盆中的水逐漸旋轉著消失，道士高聲賀道：「龍王爺收余水，國泰民安！」

頓時，一片叫好聲帶著賞錢朝道士砸來。

道士開心不已，正待彎腰去撿，不料眼前一個男子擋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原來是何殺看穿了這道士的把戲，何殺沒想到這道士還有些真功夫。

戲法竟不是演出來的，這道士在盆后貼了一張符咒，盆中的水便隨著道士手勢來回的變化。

「我曾聽聞道士的捉妖本領厲害，沒想到還會變戲法。」

道士聽著面前何殺的揶揄，厚著臉皮笑著說道：「哪裡哪裡，戲法道法，都是一家，都是一家嘛。」

「哦？」何殺笑道，這道士臉皮可真夠厚，隨即說道：「那剛才我沒看清，道長能否可再為我演示一遍？」

「哈哈哈，就這啊，有何難！」

道士哈哈一笑，說罷就兩指一動，準備將水升出來。

「嗯？沒有！」

但等了半晌盆中仍是空無一物。

道士有些著急，明明排練好的怎麼會失效。然後定睛一看，何殺的兩根手指正搭在了盆沿上。

原來是何殺特有的陰寒內力使盆底的水結了一層冰，這便難住了道士。

「這……」

道士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何殺，再看了看盆底的冰，瞳孔一陣猛縮，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吃飯的人們可不買賬了，紛紛嚷道：「快點變啊！」

「那龍王爺呢？這麼快就睡覺了啊！」

道士訕訕一笑，眼睛軲轆一轉，對何殺講道：「公子，我這盆乃龍王爺所賜，龍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只能讓我一人用，切不可沾了凡人的俗氣。」

「還請把手拿開，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何殺見狀不好推辭，便沒有說什麼，鬆開了放在盆沿的手指。

道士不緊不慢，等待盆底的冰化得差不多了，念念有詞道：

「龍王爺，龍王爺，賜水化龍過大節！」

「嗯？！」

帶著道士的一聲疑惑，眾人紛紛抬頭向盆中看去。

「又沒見到水！」

「這臭道士剛才是演的吧？！」

在眾人的咒罵聲中，道士一臉尷尬，不明白為什麼符咒會失靈。

直到他看到面前的何殺旁邊又多了一名女子，此刻手中正揉捏著一張起皺黃紙。

徐雨煙一雙杏眼笑意吟吟，促狹的說道：

「道長，出遠門來洛陽也得看好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