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無憂

春楊縣是順合城的一個縣，北面是順安城南面是順義城，東鄰渭源江，小春河是渭源江支流從順義城起始經過春楊縣匯入渭源江。

春楊縣。

正是中秋佳節前夕熱鬧非凡，有擺攤的，說書的算命的、雜耍的、賣藝的、唱戲的、狂街的、瞧熱鬧的還有遊船的等等。

一對年輕眷侶在船頭遊玩，正你一言我一語聊天之時，一男子一瞟看見河裡有個木盆盆中有個好像有個白白胖胖的娃娃，正在哇哇大哭，可能是餓了，也可能是太熱鬧吵醒了娃娃。

男子對旁邊的女子道：「娘子快看那木盆里裝的好像是個娃娃。」

「真是一個小娃娃，越來越近了，要是再過一會就漂到江里去了」女子說完，男子往上看了看朝周圍喊道:「河裡有個孩子誰能救一救就在木盆里。」

城中河兩岸太熱鬧了，橋上橋下人群來往，各忙各的，各看各的，沒人往河裡瞅，但是有個人耳朵好使，聽見喊聲瞧了一眼叫道：「誒喲誰家孩子啊，咋扔盆里了，這出了城不就奔江里了，還有命活么。」

他這麼一說，周邊一聽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走向岸邊齊刷刷向河裡看去，也不管剛才忙什麼，就連刷雜耍的都停了下來，就連算命的瞎子也站起來瞧瞧，旁邊一梳總角的男孩子就問：「你不是瞎子嗎？能看得到嗎？」

「老夫有天眼！」瞎子一本正經的說，周邊人聽到都咧了咧嘴。

岸邊有倆個束髮青冠，青袍短劍，黑衣黑鞋，衣服上面刺有南庭二字。一青袍圓臉對青袍小眼的人說道：「馮師弟你覺得我們南庭山莊的人有誰的輕功能救下這個娃娃。」

「我們南庭山莊齊護法輕功最高，但是想要踏河而行實屬困難，更不要想抱起孩子在返回。」青袍小眼的人摸了摸頭說道:

「此地界是陌刀門的領地，我們也是依附陌刀門，但是陌刀門的輕功並非上乘，鑽研輕功的人也非常之少，如果是千羽宗的人，鑽研輕功的人卻是有許多，但是一般千羽宗不會出現在這裡，這娃娃是凶多吉少了。」

眾人眼看娃娃飄過小橋直奔城外，橋上忽然出現一個人站在欄杆之上，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短褲汗衫，全裹的麻繩草鞋，手持九尺長鐵木短魚竿。怎麼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漁夫，難道他要跳河救人，現在水流偏激，水性極好之人也是追不上的。

欄杆上一雙裸踝穿著草鞋，腳尖輕輕一震，凌空幾躍，踏空而去，腳點河面，連點三下，以棲近木盆，在凌空倒立左手懷抱嬰兒，右手掌推木盆中心，再翻身而起，腳踏木盆邊緣，木盆穩穩向下沉了倆寸，漁夫穩穩站立木盆之上順著河流流向城外。眾人看見這場面紛紛呆了一會，後有人反應過過來，大聲喝彩，也有人說好輕功，不一會，就散去了，好像只是看了一場雜耍一般。

荊武國順安城金陽縣寧福村。

夜半時分，一身披蓑衣的影子，迅速走進村西頭的房子里，自言自語道：

「不成想出門辦事撿了一個孩子回來，你是個孤獨的人我也是一個孤獨的人，以後咱倆相伴吧，我就做你的父親，看你這個樣子大小感覺能有三個月嗎，中秋那天抱起來的你，你的生日以後就是五月十五吧，這裡路上我想了想你的名字，和我一同姓叢，名字就叫君歸吧。」

第二天早上蓑衣早已褪下，換上布冠木釵，棕衣棕裳，想出去打聽一下近況。

剛出門沒倆步，迎面走來頭裹白巾的老漢，熱情的招呼道：「叢老弟，辦完事回來了啊。」

「回來了，吳大哥，咱們村收成定的怎麼樣啊？」

「今年風調雨順，收成肯定比去年多個兩成，那個村北面，劉獵戶他兒子生了個孫子，還想等著你回來給取個名字，咱們村讀書人不多，能看的出就屬你學問最大。」

「過謙了吳大哥，尺有所長，每個人的學識是不一樣的，學的也不一定一樣，沒法做比較的，劉兄他與我交情深厚，他家大媳婦懷孕的時候就定好讓我取名了，那時候還不知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原來生了個男孩啊。」

倆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各自錯開了，叢林風心中想道：「劉獵戶是個性情中人，很講義氣，村裡與我最聊的來的就是劉獵戶，今天得去他那喝一杯，順便聊聊君歸的問題」

村本劉獵戶家門口，「當——當——當——」，面前一位中年婦女，穿著淺青樸素衣裳，頂發盤帶，呦了一聲：「叢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進來，快進來，我家這口子念叨你好長時間了。」

正說之間正對著的房子里走出一人，膚色微黑，濃眉圓眼，藍衣藍巾。

「林風兄，你不在喝酒都沒有滋味，終於把你念叨回來了，我剛剛抱了孫子就等你取名字呢，快進來看看你的侄孫子。」

「要晨老弟，出門在外，也是甚至想和你喝一杯，一回來就聽說你抱一個大孫子，真是恭喜恭喜。」

正說著把手裡的東西遞到劉獵戶的面前：「兩條鯽魚新釣的，拿去補補身子」

「那就謝謝林風兄弟了，快進屋來，馬上備菜咱們喝一杯。」

劉獵戶接過鯽魚領著叢林風進入廳堂，劉家大兒子，大兒子夫人，都問了聲好，劉家的小兒子也跑了過來稚嫩的說道：

「叢伯伯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聽說你去了大大的城裡面，有多大啊。」

「當然很大很大的了，咱們十個村也趕不上一城的一半大的，等你長大了你也會去的。」

叢林風講解完之後，劉家小兒子面露沮喪之色

「我連金陽縣都沒去過，聽小竹哥說縣裡面有一家糖人，好吃又好玩。」

「等我下次去縣城一定給你買一個糖人。」叢林風剛剛說完，劉獵戶夫人已經把大孫子抱了出來，叢大哥也抱抱我這孫子，沾沾你的福氣。

叢林風接過了孩子，看了看道：「這孩子虎頭虎腦，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有福氣，不知老弟，這孩子將來有什麼打算，我好看看取個什麼好。」

「我肚子也沒什麼墨水，就別像我們一樣打獵填飽肚子，不需要有什麼大出息，起碼不用冒著危險某生就行」

叢林風想了想說道：「就叫逸年吧，安逸年年，歲歲平安，健康長壽。」

劉獵戶一聽不虧是肚裡面墨水多，有了好名字非常高興連忙道謝。

「感謝林風兄了，稍坐一會，我的老婆子準備飯菜去了，一會好好喝幾杯。」

「不急不急，我還有個事情想請你們家幫個忙」

「不用客氣，只有我能幫到的，一定伸手」

「這次外出辦事，有個故人遺子，才出生沒多久，我現在就是他的父親了，能不能拜託要晨老弟你家幫忙照看一段時間。」

「林風兄這都是小事，小事，一個也是喂倆個也是奶，我做主了，你今天就抱過來，倆個娃娃正好有個伴，不知道你的那個娃娃叫什麼。」

「叫，叢君歸，以後就拜託了，缺什麼東西和我說，我肯定不能讓你家大兒媳婦白出力。」叢林風一聽劉要晨滿口答應也面露喜色。

半個時辰左右飯菜已經好了，孩子的事情敲定了，雙方都很高興，加上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這頓飯從中午一直到傍晚才結束，中間叢林風還把孩子抱了過來暫時放在劉獵戶家中，等斷了奶在抱回來自己撫養。

在劉獵戶家的這一年君歸和逸年一起吃一起睡，劉家也當這個孩子和自己的一樣，等到君歸忌奶的時候劉家一家人都很難受，尤其是劉家大媳婦，自己為了一年多的奶水，看著一點點長大，突然就離開家了，不知不覺就掉了眼淚下來，這時候劉家大兒子上來勸：

「蘭花啊，別傷心了，又不是見不到，就在一個村裡想看看就去看看，等君歸長大了自己就能來了。」眾人都過來勸了幾句。

蘭花聽了眾人的話好了很多，把孩子在自己懷裡抱了抱遞給了婆婆，一會功夫就送到叢林風家中，叢林風雖然是自己一人但是也把君歸照顧的細緻入微，而且劉家也總來看看，抱著逸年和他玩一會，叢林風有時候也會抱過去，倆家這樣更加親近了一些。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叢君歸也慢慢長大了。四年過去了，這個年紀正是叢君歸孩童玩樂時期，白天和逸年還有村裡的孩子一起玩，下午回家，叢林風則操練叢君歸和劉逸年的馬步和基礎拳法，練功一個時辰，然後教他們讀書一個時辰。一天倆個時辰這麼小的孩子剛開始還很難堅持，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剛剛練完一個時辰，柵欄外面走進一人。

「是爺爺」逸年大聲的喊道

劉獵戶手筐裝了一個西瓜，拎起來道：「看看我給你們帶什麼來了，大西瓜。快切開嘗嘗可甜了。」

叢林風說道：「要晨老弟不用總拿東西，你們家好幾口子日子也不是特別寬綽，咱們這個關係，沒必要破費。」

「林風兄，你能教我們逸年讀書識字做我就很感激了，還教武功，將來逸年肯定更有出息。區區一個西瓜，一隻雞什麼的不算什麼。」

「逸年這個孩子和我有緣，看他結結實實的以後不能光有一股子蠻力。太可惜了」叢林風切了西瓜和劉要晨進內屋喝茶，留了一半西瓜給君歸逸年兩人。

「你們倆個吃完西瓜要和我好好讀書了，讀書識字不能落下，會很快生疏的。」

待到叢君歸和劉逸年八歲之時，叢林風突然把二人叫到身前。

「八歲了，不能年紀也不小了，還傳授你們真本領了。」

「君歸過來。」

「是父親。」

「你骨骼清奇，資質聰慧，傳你上乘內功『震龍斷脈決』，上乘劍法『無息劍法』，上乘輕功『踏月飛星勢』，以及中乘指法『纏金封魔指』。」

「謝，爹爹。」

「逸年，你過來。」

「是，叢爺爺。」

「逸年你資質雖然還不錯但是，上乘功法對你來說學習過慢，教你一些中乘功法也能受用一生，傳你中乘內功『赤甲護心決』，中乘劍法『太岳劍法』，中乘輕功『雨燕追日決』，中乘拳法『卧牛透骨拳』。」

「君歸逸年，以後每天早上起來練功，我親自指點，不可怠慢，不好好練功讀書，貪玩逃跑，必會懲罰你們。」

八歲之前還是有玩了的時間，八歲之後時間滿滿，大多數時間都是早上練劍法，上午練輕功，中午休息一段時間，下午接著練拳法，傍晚還要讀書，晚上修鍊內功，自轉周天，醒來以後也是精神百倍。

就這樣度過了了七年，叢君歸劉逸年都長到七尺(古代身高按照量天尺算一尺等於24.5厘米，平常生活一律按現在33厘米算。），而且每天練功體型也壯碩，尤其是劉逸年身高比叢君歸高一些，體型更是大了兩圈。一天早上兩人正拆招之中。

叢君歸忽然道：「過兩天就是蘭姐姐芳辰了，想好準備什麼了嗎。」

劉逸年嘆了口氣：「唉，咱倆這倆個銅板就夠幾個大饅頭，配點湯。」

「我們是沒有錢，仔細想想，咱們擅長什麼？」

劉逸年眼球轉了轉說道：「武功，嗯……還有我力氣大。」

叢君歸做了做手拉弓箭的姿勢，劉逸年恍然大悟道：「我還會弓箭，我們可以打獵，然後去縣城換錢，我們就有錢了，那明天我帶弓箭出來，咱們早點起，寅時三刻村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