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脫險
闌夕氣沖沖地離開,她把車停在一幢舊房子面前,這是調養院。
闌夕跳下車,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花,上前按門鈴。
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請問您找誰?」
「我找喬森先生。」
女人一陣激動。她的病人起床了,她帶著闌夕上樓,走進第三個病房。
「有人來看你了,先生,你猜是誰。」
這些都是調養院慣用的做事方式,是加快病人康復的做法。
「天吶」,喬森興奮地叫道,「原來是闌夕啊!」
「喬森,我帶的花有點......可能會讓您想到墓地,但是花店裡只有這一種了。」
「謝謝,闌夕,它們聞起來很香,我要把它們放進水中。」
闌夕坐在一張椅子上說道:「好了,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問得好」,喬森說,我現在是這裡的風雲人物,他們要通過媒體報道我。」
「為什麼?」闌夕問。
「我吃了八粒嗎啡,你知道,半粒就能致人死命,可我還活著。現在我是個傳奇人物,他們都佩服我的勇氣。」
「這對他們來說是件罕見的事吧?」
「當然,那些和病人和護士天天拿我做話題。」
護士拿著插著花的水瓶進來。
喬森問護士:「你們從未見過我這樣頑強的人,是嗎?」
「是的,您不應該待在這,您更應該去墓地。」
護士笑著走出病房,她覺得自己狠狠地嘲諷了這個男人。
「哼,看著吧,我一定會遠近聞名的。」
喬森滔滔不絕地說著,詳述著他如何吃嗎啡又如何活下來的每一個細節,他感覺自己像個英雄。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這樣到處說,只會讓其他人中毒,他們會效仿你的。」
「很少有人能這樣活過來。」
「給你下毒的人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吐血。」闌夕說。
「我知道,浪費了這麼好的嗎啡。」
「毒害你的人把嗎啡放在酒里對嗎?」
「是的,他們發現我時我已經睡死了。那些沒用的人試圖喚醒我,但是無濟於事。他們把我送到這裡,然後請來了醫生,這就把我救活了。」
「原來是這樣。」
「起初他們以為我是自殺,後來他們聽了我的敘述后,就去找我喝過的酒瓶,拿去化驗。」
「他們查到了嗎啡是怎麼被放進酒瓶的嗎?」闌夕問。
「不清楚,他們查看了酒吧里的其他酒瓶,全都沒有問題。」喬森回答。
「一定是有人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嗎啡放進去的。」
「也許吧,我記得沒有把瓶蓋擰緊,想要悄悄打開很容易。」喬森說道。
闌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好吧,這說明那天我跟你說的話完全正確。」
「你說了什麼?」喬森問。
「那個江宇夫人的弟弟是被殺害的,絕不是意外傷亡。」闌夕說道。
「在火車上?」喬森顯得有些遺忘。
「先生,這很明顯,有人想殺掉你。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說你有很多的......錢?」闌夕問。
「現在沒有,但是指不定哪個有錢的大媽會看上我把錢都給我。」喬森根本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
「不要做夢了先生,沒有這樣的好事。眼前的現實是有人要殺你。你沒有勾引過哪位藥師的女兒吧?」
「絕對沒有!」喬森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勾引地太多就會記不住的,總之,你有勾引過哪個人吧?」
「絕沒有這種事。不過為什麼一定是藥師呢?」
「因為他是用嗎啡殺你,除了藥師沒有人能這麼輕鬆地拿到這麼多的嗎啡。」
「行了,我說了沒有。」喬森憤怒地說。
「那你是否與人結過仇?」闌夕接著問。
喬森搖搖頭。
闌夕一臉肯定地說道:「那就對了,這一定和山裡那具男屍有關係。」
「你說地清楚一點。」
「那天你在山裡發現的男子,是被殺害的。你發現了他,策劃這次謀殺案的幕後主使就想要把你殺掉,以絕後患。」
「我看這種說法不合理,毫無邏輯。」喬森反駁道。
「為什麼不符合邏輯?」
「因為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如果我看見了什麼,在驗屍審訊上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我想也是。」闌夕很無奈。
闌夕思考了片刻,說:「也許你看見了什麼,但你覺得此事並不重要,事實上這是某個關鍵的信息。」
喬森終於點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闌夕,但是這可能性不大,他們沒必要殺吧。」
「不!大有必要,你是第一個發現男子的人。」
「我朋友後來也去了,為什麼沒人要殺他?」
「你怎麼知道沒有?也許他們試過了,只是沒成功。」
「似乎有點牽強。」
「不,這些事情之間都有聯繫。」
「還有哪件事?」喬森很不解。
「還記得你之前收到那封介紹工作的信嗎?他們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麼還會介紹給你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更是無緣無故地?」
「或許是因為我很出名。」
「那時候你還沒被媒體報道,誰能認識你。他們也許就想用這份工作騙你入局,然後殺掉你。」闌夕實在不想多說了,她第一次覺得喬森是這麼的不明智。
「闌夕,那你說說,我到底看見了什麼呢?當時現場除了屍體什麼也沒有啊!」
「這很難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一定比你想得複雜。或許......死者身上還有什麼痕迹呢?」
「不會的,如果我看見了什麼信息,那警察和驗屍官也會看見的,但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啊。」喬森說。
「這倒也是,不過......」
喬森點點頭說:「感謝你對我的關心,這種推理似乎很有趣,但是畢竟只是個猜測。」
闌夕憤怒地站起來說:「等著看吧,我堅信我的推理。我先走了,下次來看你。」
「哦,走吧,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能有更好的理由。」
闌夕輕輕吻了一下喬森,離開了。
闌夕走出病房,見護士正端水進來。
護士說:「這人好像很傲慢,她真的是來拜訪病人的嗎?」
「不,我不覺得她傲慢。」喬森反對道。
喬森一邊喝著水,一邊思考著闌夕說的話。不一會兒,他瘋狂地按鈴,讓護士進來。
「怎麼了先生?哪裡不舒服嗎?「護士問。
「快打電話給闌夕,讓她馬上回來!」
「哦,先生,我們不隨便給病人帶口信的。」護士拒絕了。
「你聽著,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如果我能從這該死的病床上起來,我絕不不會找你!」
護士委屈地答應了,但是她稍稍改了內容。
闌夕答應馬上過來。
「什麼意思,你想明白了?」
喬森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最近的一期報紙,上面報道了這次死亡事件。
「闌夕,你看這裡。這就是你說的那張照片,當時你說是修過的,因為現實中的江宇夫人是個老女人。照片下方寫著註釋:該照片從死者身上發現,為死者姐姐。
「我是說過她難看,但這跟案件有什麼關係?」闌夕問。
「我知道,是沒有關係。」
「那你叫我來做什麼?」闌夕問。
「因為在現場,我從死者口袋裡看過他姐姐的照片,顯然,不是報紙上這張。在我走後照片被人替換過!」喬森疾呼道。他覺得自己發現了驚天的秘密。
「也就是說......」
「沒錯,照片有兩張,而且我走後兇手一定去過現場。」此時喬森顯得非常肯定。
「之後開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闌夕很疑惑。
「韓辛頓。」
他們兩個相互注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