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還真是長見識了
戰鬥仍在繼續。
石問意用的是斧槍外形雖是制式，但想必是以特殊礦石製造，若非不然，也架不住他造。
因此在招式上，與夏鴻逸既凌厲迅疾，又靈活無比的槍法相比，失了靈動，然大開大合，剛猛霸氣，自有一番攝人心魄的氣勢。
沈道明的罵聲亦是越來越弱。
夏鴻逸和石問意默契十足，這四象封印陣空間有限，他必須專註下來，才能擋住兩人的聯手攻勢。
一時間落敗自是不可能，境界相同的問道境，定要不死不休的話，別說三天三夜，打上十來個晝夜才分勝負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那是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
此刻四象封印陣就是一個極大的外力影響，單是空間有限這點，就註定了他必須硬生生地抵擋攻勢，且毫無間斷可言。
且據他所知，這四象封印陣，包含著威力不俗的攻伐手段。
也就是殺陣。
石問意卻一直沒有動用。
該是想要等待時機，作為決定勝負的一擊，因此自是更為警惕。
「可惜了啊，石問意不懂陣法，沒法祭用殺陣，不然的話，這沈道明怕是連半個時辰都撐不住。」
作為陣圖的煉製者，沈浪自然更為清楚這點，摸著下巴表露了遺憾。
由於封印陣同時阻擋了餘波，兩人此刻雖然離得不遠，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借著夜幕與林木遮掩了身形。
交談之間，也因此變得輕聲細語，耳鬢廝磨，十分親密。
「不對吧，既然是陣圖，不該是誰都能發揮其中陣法威力的嗎？」
林曉彤雖心下甜蜜得臉頰紅暈難褪，對此卻不免疑惑。
她可是曾經見過，有個問道境的狠人，便是依靠一張威力驚人的陣圖，就將幾十個凝源境給打成了落荒而逃。
要知道，那可不是明心境和問道境這樣同層次的境界差距，而是靈武境與仙武境的層次差異。
便如見靈境能隨手吊打一打煉脈境一樣，一般而言，凝源境初期也能將一打問道境圓滿吊打得抬不起頭來。
然而一張陣圖，卻將人數比這個定律多出三倍的狀況，給反轉了過來。
「沒這麼簡單的……」
林曉彤會有這樣的疑惑，沈浪並不奇怪，稍微思索后，才繼續解釋起來：「這麼說吧，其實呢，陣圖也是分等級的，越高級的陣圖，就越需要使用者對陣道有所了解，且造詣越深，便越能夠將其中陣法威力發揮出來，使用過程中，也更是穩定。
畢竟刻印陣圖是件困難重重的精細活，不明此道者，很難想象得出其中的苛刻程度，更別說知曉其中奧妙了。
若是一張低級陣圖，無論在誰手裡，都能啟用其中全部的陣法，威力必然不足的同時，也證明煉製者不是懶得花心思，便是偷工減料，用著用著，興許還可能就把自己給炸了。」
「還有這種說法的？」林曉彤不免愕然。
她還真不知道，陣圖不但分等級，低級陣圖還可能反倒炸傷使用者。
「當然，就例如現在，石問意並非不知道，陣圖裡包含攻伐手段，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對陣道兩眼一抹黑的底子，貿然使用，一個沒控制好，極有可能未傷敵先傷己。
因此只能做出一副將其當做底牌保留的態度，來迷惑沈道明，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事實上，卻是想用也不敢用，除非拼著兩敗俱傷。
但若是他對陣道有所理解，單是啟用這道殺陣，就能在他們繼續攻伐的同時，僅僅針對沈道明造成傷害，如此會導致怎樣的結果，妳應該想得出來。」
林曉彤當即雙目一亮，點頭道：「嗯，必然是如虎添翼，沈道明只能抱頭鼠竄。」
「所以說，可惜了啊，怎麼說這陣圖也是首次亮相，卻註定只能是半吊子，心酸啊。」
沈浪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張陣圖煉製完成後，其師雖然測試了一下，但終究此刻才是第一次正式亮相，沒能將威力完整的發揮出來，對他而言，自然不免有些心酸。
「這樣啊，那要是現在有個像你一般通曉陣法，又具備驅使陣圖實力的人在場，是不是就能幫忙啟用殺陣了？」
興許是看戰鬥一時半刻不會結束，林曉彤都失去了不少興緻，只顧繼續追問，以解除心底的疑惑。
沈浪苦著臉搖頭，「不能哦，煉製陣圖的時候，我特意刻畫了臨時記錄啟用者靈氣的輔陣，簡單而言，現在除了石問意，誰都無法驅使這張陣圖，直到他主動解除封印陣，又或被強行破除后，重新向陣圖注入靈氣，才能重新祭用。」
「這麼苛刻的嗎？」
「這也是高級陣圖的特點之一，必須先破除一次陣法，不然若是人人都只需注入靈氣就能驅使的話，萬一陣法運轉期間，就被反過來利用，豈不是自找苦吃？」
林曉彤不免努了努嘴角，「照你這麼說的話，陣圖的實用性，好像不怎麼樣啊。」
「不可否認，除了便利性之外，陣圖的實用性，其實真的不咋樣。」
沈浪說著指了指浮在封印陣光幕上方的陣圖，「就像現在，陣圖位於封印陣外部，沈道明除了從內部強行破陣以外，別無他法，但只要有人從外部攻擊陣圖，就能很輕易的讓陣法失去穩定，從而顯露破綻，隨後沈道明只需攻擊破綻，就算不能直接破除陣法，至少也能得以脫困。
畢竟，整個陣法都刻印其中，攻擊陣圖，就如同時攻擊所有的陣腳，威力足夠的話，一擊就破除整個陣法，也十分正常。」
林曉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所以，若是遇上強敵，又或是混戰的話，陣圖能產生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咯？」
她本還以為沈浪會同意這個猜想，卻見他微微搖頭，「倒也不全是這樣，不然怎麼能說陣道也是博大精深呢，要是我將這個封印陣的四象陣腳，分別刻印成四張陣圖，也就是說，必須要四個人同時祭用，才能建立陣法。
遇上強敵自不用說，四個人聯手祭用的陣法，牢固性必然更強，若是混戰當中，就算其中一個陣腳被破除，餘下的三個陣腳，也暫時能夠繼續維持陣法，僅會降低牢固度。」
「原來如此，還真是長見識了。」
林曉彤這才算是大致明白了。
「總之，妳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以後再慢慢教妳陣道知識，至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