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重新擇業
鍾毓秀家住的是樓房,王蹈遠遠看去高端大氣,走進樓道,爬上六樓,看到樓梯狹窄、上上下下住著這麼多人家,也就不以為然了。
鍾毓秀一進家們,看到廚房的碗筷沒有洗,又見床鋪沒有收,沖著弟弟大喊:「怎麼又不洗碗,又不疊被。」
男孩見到跟進來一人,沒好氣問道:「他是誰?」
「是我恩客,禮貌一些。」鍾毓秀掏出一百泰銖放到桌上:「這是你的飯費,我還要送客人出去。」
王蹈卻是不急,一屁股坐下,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鐘鳴,鐘聲的鐘,鳴響的鳴。父親說我的名字來自一個故事,有一隻鳥三年不飛、三年不叫,三年之後一飛衝天,一鳴驚人。」
「哈哈,你知道的不少啊,這是中國春秋時期楚莊王的故事,你有此志氣,稱王可期。」
男孩兩眼放光,沒想到來人一下子說到自己心坎上了。鍾毓秀看到弟弟的一隻手藏在身後,拽過來看,手臂一片清淤、手背多處破損,看著心疼,無奈道:「又打架了?」
「沒有,就是練拳。」
這話鬼才信呢,只是信不信都沒有法子,鍾毓秀哀痛無語。男孩道:「我要練成像沙瑪一樣的拳王,讓你過上好日子。」
王蹈欣賞男孩的勇氣,對鐘鳴說道:「我想聽你講打架的故事,我請你吃飯,飯店你選、飯菜你挑,如何?」
「好哇」,鐘鳴迫不及待領著他們出門。
鐘鳴選中了一間大排檔,要的是炭燒大龍蝦。不但鐘鳴吃到肚歪,王蹈吃得也是津津有味,感到這種接地氣的吃法比起飯店內的還香。
鐘鳴在王蹈面前沒有顧及,說起話來滔滔不絕,都是些社會底層艱難討生活的事情。王蹈見其已經不上學了,無所事事,提出聘請鐘鳴當自己的導遊和翻譯,一日三百泰銖,鐘鳴大喜,忙不迭點頭。
鍾毓秀談到老闆要賣掉紅袖招,真不知到時自己會不會失業。王蹈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中,對鍾毓秀說道:「你帶我見見老闆,有生意要談。」
鍾毓秀暗自歡喜,莫非要買斷自己?
紅袖招老闆潘基逑見到王蹈三人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已有八分成見,這位嫖客精蟲上腦了,把一家子都拖帶上了,大剌剌問道:「你想談什麼生意?」
王蹈拉把椅子,放到老闆的大桌對面坐下,鍾毓秀膽突突地站在遠端沒有過來,小鐘鳴倒是不怕,跟著走到王蹈身邊站定,像是一個稱職的翻譯。王蹈開口:「你若想賣掉紅袖招,就是生意上門了。」
老闆不悅:「你要買人,與我賣不賣紅袖招有什麼關係?」
王蹈一愣,旋即明白,是老闆看這架勢誤會了:「我只是來買紅袖招,你若不賣,我立馬走人。」
鍾毓秀聽得清楚,不禁黯然,原來不是看上了自己。
潘基逑精神一振,坐直身子,「你可知紅袖招值多少錢嗎?」
「你要賣,我來買,當然是你報價。」
潘基逑已被對方的氣勢折服,相信是真買主,於是開始詳細介紹。王蹈聽完介紹和報價,告知明日再來,在潘基逑的殷勤相送下走出辦公室。
王蹈是真心想買,腦海中有許多大唐樂舞:九功舞、祈天舞、彩虹鶯舞等,比起那群人妖現在跳的舞蹈要華美精緻的多,若是組建人妖舞團,教會他們這些樂舞,必能大賺。
王蹈問鍾毓秀:「你可知做成此買賣應該找誰相幫?」
鍾毓秀看出王蹈是認真的,真不明白能做這麼大買賣的人竟然問自己這個一竅不通的人,只好猜測道:「應該是律師事務所吧?」
「好,你帶我去。」
鍾毓秀帶著王蹈找到『實信律師事務所』,所長塞巴色聽說讓其評估紅袖招的價值,滿口答應,說道:「我們有法務部、評估部、合同公正部等,應有盡有,從評估到簽訂買賣合同,我們提供一條龍服務。」
王蹈聽其說得專業,就全權委託其來辦理。
一切順利,幾天下來就簽字付款了,花費了一個多億泰銖,合三百多萬美金,一下將保險柜中的美鈔搬空了大半。
王蹈成了紅袖招的新老闆,將大小頭頭叫進辦公室,王蹈坐在老闆椅上,鐘鳴站在旁邊擔當翻譯,看著有點滑稽,可是沒人敢露出半點不敬,生怕新老闆裁員裁到自己頭上。
王蹈不急於將腦中的想法提出,要待自己完全熟悉后再說,王蹈告訴眾人,一切不變,依然由你們照舊管理。「只要你們好好乾,我不會裁掉一人,還要擴大規模。」
屬下們聽到新老闆發話,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雖然王蹈沒有明說,紅袖招的人都當鍾毓秀是新老闆的相好,把伊當明星捧著,所有演唱時間由伊自行安排。
在紅袖招舞台,一場濃艷的舞蹈完畢,主持人大聲宣布,有請鍾毓秀小姐為大家演唱一首《花香》,鍾毓秀身著一襲潔白長款及地的連衣裙登台,舉止沉穩、清秀華貴,再無以前搔首弄姿的颱風,大大方方站在麥克風前。現在的鐘毓秀是因為喜愛而演唱,對王蹈的『留氣三分』的提點深有領悟,唱得順暢圓潤:「風,
沒有方向的吹來
雨,也跟著悲傷起來
沒有人能告訴我
愛是在什麼時候悄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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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伴著花謝了又開
雨,把眼淚落向大海
現在的我才明白
你抱著紫色的夢選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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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陣陣花香
一起走過永遠不能忘
你的溫柔是陽光
把我的未來填滿
提醒我花香常在,就像我的愛
……」(註:源自《花香》陳信榮作詞,周傳雄作曲,吳慶隆編曲)
鍾毓秀唱著唱著,觸及到內心深處,這慣熟的歌詞竟然就是自己心靈的寫照,鍾毓秀不由歌隨心聲,宣洩對王蹈的深深單相思戀。
鍾毓秀唱完已是淚流滿面,向台下觀眾深鞠一躬,急忙轉身匆匆離去。台下掌聲響起、相互傳導,引起掌聲雷動,真摯的感情永遠能引起共鳴!
英噶拉熱烈鼓掌久久不停,一群手下見主子不停,也是鼓掌不停,顯出這一群人的凸兀特立。英噶拉意猶未盡,對主持人道:「把鍾毓秀叫來,本公子要帶她出去。」
主持人連忙說:「鍾毓秀小姐不出台。」
英噶拉旁邊的疤臉大漢一把抓過主持人:「她出不出台哪輪到你說,若不趕緊叫她過來,就砸了舞廳。」
主持人急忙跑回後台訴說,被鐘鳴聽見,頓時一蹦老高,躥了出來,尖聲尖氣道:「誰敢砸場子,小爺讓他好看。」
別看是孩子,疤臉大漢可不慣著,上去一腳將鐘鳴踹翻。鐘鳴滾了幾滾,顯然是踹得不輕,但立刻爬了起來,舉起一個凳子就再上,紅袖招看場子的人見老闆的親隨動手,豈能袖手,引起一片混戰。
王蹈聽說舞廳大打出手,急忙過來,看到對方大佔上風,鐘鳴被人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王蹈怒從心起,衝上去拳打腳踢。王蹈力大骨硬,擋者披靡,疤臉大漢迎面相對,一招擺拳擊中王蹈頰骨,王蹈不顧劇痛眩暈,繼續上步、旋身揮肘,擊中大漢脖頸,疤臉大漢如樹樁一般撲通倒地。
有人說了一聲動傢伙,就見對方紛紛抽出砍刀向王蹈撲來,王蹈搶過椅子劈頭就砸,隨著骨裂之聲,椅子也四分五裂。王蹈一手一半殘椅,像是揮舞雙鐧,指東打西,不一會兒就成了王蹈追著幾個拿著砍刀的人滿場亂跑,時不時有人被王蹈砸中,橫倒在地。
王蹈太過強悍,在場的人都看得呆了,既忘了相助,也忘了喊停,簡直像是一面倒的屠殺。
警笛大響,衝進來一批警察,王蹈才住手。
註:王蹈就是宇文士及,出自武將世家,雖然與當時的超一流猛將秦瓊、尉遲敬德無法相比,但也是二流戰將,能舉四百五十斤的銅鼎、拉開一百五十斤的強弓,與這些混混對戰就是虎入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