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邊緣

八卦太極圖的後面，是一條幽深的星空古路，倘若能夠確定紫微所在的坐標，那麼顧芳完全可以鎖定相應的路線。

可惜，顧芳離開紫微只是意外，他並不清楚紫微星域的坐標。星球坐標一般只會在跨域星空、走上星路才會用到，在紫微星上又怎麼會大肆傳播。

這是一條難以想象的星路，星辰在這條古路之上只能化作短暫的流光，唯有星系匯聚的無垠地域才是星路上的風景。

和之前的單向傳送陣不同，那些都已經定好了路線，彼此之間相隔的距離相對來說不會太遠，以星空古路上彈指間億萬里的跨越來說，在星際中經歷的時間並不會太遠，而這次，顧芳沒有明確的目標，他走上星空古路，只是為了尋找對的方向。

甫一啟程，顧芳就在大日塔中看到了相鄰的一處站點——熒惑。比起洪荒古星上的泰山來說，其實熒惑古星上的五色祭壇更為交通發達，無論是北斗或者是其他古星，大都會先降臨到這裡。而在原著中從外界直達洪荒古星的，顧芳也只看到那一條後世的函谷關之路。

顧芳自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原本就有避開熒惑的的打算，至尊戰場，古屍血肉，幕後謀划，這些會牽扯出那位居於幕后的不死天皇，相比於隱藏得極深的帝尊，不死天皇相對來說更為活躍，他作為一名有著秘密的外來者，還是盡量避開這位比較好。

再度回首，偌大的洪荒古星已經化作一顆巨型的綠色星球，和近處小小的銹紅色星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今的熒惑古星已經接近後世的火星，而洪荒古星還是太古時期的樣子，生命的綠色佔據了星球的大部分面積，海洋倒顯得相對較小，一直要到百萬年後才會成為顧芳記憶中的那顆獨特的星球——地球。

就算是此方世界地球的前身，終究不是顧芳原來的母星了，這一世，他出生在紫微星域周邊的虯龍星。帶著有些複雜的心情，顧芳也隨著大日塔的前行，逐漸遠離了洪荒古星。

沒有固定的路線，顧芳在幾個呼吸間就跨越了一段星系間的距離，這是普通修士盡其一生都走不完的路途。

一路上，除了偶爾出現的節點和轉瞬即逝的星光之外，絕大部分都是深沉的黑暗，這是宇宙的背景板。

一處又一處的節點其實就是一個星球的中轉站，雖然在星路上無法判斷出每處節點的情況，但生命古星的節點是不同的。大部分的生命古星都要比死寂的行星存在感更為強烈，然而宇宙中能被叫得上號的生命源地著實不多。在後世，羽化神朝這位昔日天庭的殘餘，一位大帝的勢力，在宇宙中找到的生命古源地也不過一掌之數。

在星空古路上航行要比獨自一人在宇宙中茫茫無際的星河和深空要好得多。

星空古路不知道是誰建立，或許是在神話時代，又或許是在更早，難以想象這般浩大的工程，竟然存在於整個遮天宇宙，即便是當時的天尊、古皇在這樣的宏偉的工程下都顯得有些無力。

就連帝尊，這位自神話時代就潛藏起來、走上紅塵仙道路的絕世人物，他欲要煉化整個遮天宇宙，暗中在宇宙中刻畫了無數的陣紋和陣法，也是在劇情的末尾被發現和清理。一位紅塵仙都這般作為，雖說是暗中進行，但也能看出其中的不易。

星路的想法自何而來，五色祭壇又為誰所創、所推廣，這些即使是在原著中也是未解之謎。或許一切都起自神話時代，又在一代又一代的強者手中完善也說不定。

「不知道這條路下去會不會前往北斗，又或是其他的古星域，雖然沒有確定的方向，但有了五色祭壇和星空古路，總歸是要比在茫茫宇宙中流浪要好得多的。」

顧芳想起了劇情開始之時，九龍拉棺起自地球，又經過了火星，之後則是直接到了北斗古星，中間的時間跨度或許也就半天時間。

只是這種情況顯然和顧芳發現的不符，他已經在星路上航行了好幾天，中間也就經過了三處節點，只是都沒有生命古星存在。

宇宙很大，星系和星域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其中億萬星域中也不一定能出幾顆生命古星。

生命，是世間最大的奇迹。

又過了十幾天世間，大日塔在這一段旅途中衝過了一處又一處的節點，最初的方向都因為節點的變動而改了好幾次。很多星路似乎都已經斷了，不知道是不是損毀在昔日的神戰中，所以沿著星路走的顧芳也隨之輾轉了多次。

一直以來，他每經過一處節點都會稍稍逗留，嘗試著辨認星空中北斗七星和紫微星所在的方位，一開始在洪荒古星上時天上的星域分佈有些奇怪，但他還是能夠找到有些熟悉的星域的。但隨著一路行進，顧芳漸漸地也失去了對於星空的辨識。

現在，他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確定了。

不過根據星路上待的時間上來看，他或許早已繞了好幾圈也說不定。

有著星空古路的存在，如果知道確定的星際坐標，那麼即使相隔大半個月周，抵達的時間也不會太過漫長。畢竟根據葉凡幾次在地球、北斗、紫微上鎖經歷的時間上來看，這三者在星空古路上跨越所需的時間似乎一天都不到。

只有在後期，葉凡登上了特意作為試煉的人族古路，中間一個個五色祭壇，輾轉了多次，最後在路上也走了幾十、近百年時間。

一路走來，顧芳並沒有到達疑似試煉古路的地方，所行所見都很正常。

試煉古路自神話時代就已經存在，在人族的典籍中也有著些許記載，加上原著中的一些描寫，顧芳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一直到幾天之後，顧芳終於發現了一顆生命古星，這顆古星上有著獨特的生命波動1，雖然不如紫微、洪荒這些古星，但在宇宙中也算是一顆大星了。

「砰！」

撞地聲自墜落處傳來，大日塔直接撞在了這顆生命古星之上，而顧芳也終於抵達了離開洪荒后的第一顆生命古星。

「這是——」

然而，顧芳抵達后出塔后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其他，而是相當地驚訝，因為呈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處傳聞中的驚喜。

在這裡望去，似乎星辰被截斷了一般，在左側，是近處有些稀疏、遠處卻密集的星河，在另一側，卻是越來越少、乃至絕跡的死寂黑暗。

這裡啊，似乎就是典籍中記載的宇宙邊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