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闢

趙長老聞言哈哈大笑。

「果然是一等一的資質，這麼快就能感應到苦海。

既然已經踏出第一步，不妨一鼓作氣。

來，喝了它，接著運用引導法衝擊苦海。」

趙長老遞出一瓶晶瑩的藥液，這種藥液顧芳見到過，正是之前李鶴贈予顧芳的玉靈精。

其實感應到苦海之後急匆匆地衝擊苦海其實有些過於急促，因為新手剛開始容易浪費藥力、精氣，而且如果沒有長輩在一旁有可能會引導精氣失敗致使重傷，這樣的風格一般都時用於世家子弟。

不過顯然目前趙長老已經準備這樣做了，一旁的張掌門也沒有阻止，等於是默許了此事。

顧芳沒有多言，順從地喝下了玉靈精，閉眼開始嘗試引導藥力。

玉靈精的味道很是甘香，甫一落肚，顧芳便感覺到體內生出無窮精氣。若無人引導，這些精氣不能被吸收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直接被這龐大的精氣撐爆。

顧芳雖然是第一次自主引導精氣，但他的精神本就超出常人，此時更是高度集中，雜念不生，有著這高度凝聚的精神引導，藥力浪費極少。

配合著《四方明氣訣》開篇的引導方法，顧芳心神驅使著精氣，如同一道波瀾大潮，朝著體內的苦海拍去。

嘩啦啦。

似乎有響徹天際的聲音在耳中響起，這股精氣與苦海發生了猛烈碰撞。

只是顧芳的感應中，苦海在這精氣狂潮中堅若磐石，紋絲不動。很快，精氣浪潮後繼無力，很快便散入苦海中，在苦海中成為點點波瀾。

可惜，看來我不是聖體。

顧芳從苦海的反應已然排除了這種可能，他睜開雙眼欲言，卻被趙長老打斷了。

「沒關係，第一次自然難成，再喝下去，接著試試看。」

顧芳看向張掌門，他也是一副鼓勵的表情，當下便點點頭，再度喝下玉靈精，開始引導衝擊。

第二次衝擊，苦海生了許多波瀾。

第三次．。。

第四次．。。

在足足喝下六十瓶玉靈精后，轟然間，顧芳盤坐的身體綻放出奪目光芒，在這道神光下，顧芳整個人像是神人降世般光彩奪目，此外還有一道道清風虛空自生，將顧芳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風姿光彩，難以言喻。

這一景象只是維持了幾個呼吸，隨後一切復歸原貌，風平浪靜。

「果然是特殊體質，也是我四方派運旺時盛，這般驚世天驕能被我四方派收入門內。」

張掌門目光熠熠，望著顧芳驚嘆，

「可惜，淺水難出真龍，廟小難供尊神，這種人傑我四方派是留不住了。」

趙長老原本聽到張掌門前一句也是興奮的無以復加，可下一句卻讓他僵硬在當場。

「掌門，這是什麼意思？」

「唉~趙長老，這種特殊體質在我四方派無法得到最好的成長空間，我會將其送到紫薇星域。

如今萬族並起，我人族在其中尤為艱難，將其送到人族祖地，對他、對人族，也是對我四方派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趙長老原本還欲反駁張掌門，只是聽完張掌門的一番話之後，想到虯龍星上人族以最多的人口，佔據的也只是十分之一的領地，這還是在「天變」之後，最終也是喟然長嘆。

「人族祖地啊！罷了罷了，掌門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趙長老你能理解就好，不日會有紫薇星域的使者前來，這段時間還請趙長老對顧芳多加照顧，即便去了人族祖地他也是我四方派出去的。」

趙長老拱了拱手，道：

「這是自然，其中利害我也是知曉的，掌門放心便是。

只是沒想到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有幸成為一位特殊體質的傳功師傅。」

顧芳氣血平復，精氣復還如初，開闢苦海的異象他也察覺到了，這表明他的確是一種特殊體質。

只是究竟是什麼體質，顧芳所了解的只有原著中那幾種頂尖體質，現在看來自己似乎好像都不符合。

他睜正雙眼，站起身，向掌門和趙長老行禮道：

「多謝掌門和趙長老，我已經開闢苦海。」

「顧芳，你的確身具特殊體質。

只是方才的景象我等也圍在書籍之中看過，無法確定究竟是何體質。

不過過些時間會有專人前來，解釋相比就能知曉，這段時間你就好生鞏固和修鍊。」

「是，掌門。」

再次從傳功殿里出來，時間已然到了傍晚。

今天早上出來還是一位努力接觸修行的凡人，而現在，顧芳一日之間感應生命之輪，開闢苦海，已經成為輪海境界的修行者。

世事奇妙，難以預料。

走在路上，顧芳發現此時眾人的態度又有了變化。

原本今天早上刻意孤立自己的同門弟子態度忽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路上不少人都過來打招呼，也有一些人過來為自己之前的態度表示歉意，甚至也有一些稍有姿色的少女各種刻意討好。

顧芳原本也是將這些人當成笑話來看，現在對於他們的表現也是不可置否，接受了道歉，婉拒了那些示好。

一路走過來，顧芳發現周圍所有人都變得和善了。

原因顧芳已經打探出來，原來是今天下午顧芳被傳功殿趙長老親自教導，於今日突破輪海境界的這個消息傳了出來，當然更多的就沒有了。

這個消息應該是傳功殿的人傳出來的，不過不知道是個人行為還是被授意這樣做的。不過無論哪一種，目前顧芳的地位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顧芳已經成為目前同批入門弟子的師兄，而此時沒有還沒有第二個人開始接觸修行呢。

這個時間點，縱然是那些有背景有資源的弟子，雖接受了一些修行者的教導，但對於四方派《四方明氣訣》功法的某些玄機和暗號，也還是要通過在四方門典籍查詢的。後世葉凡和龐博，兩個月的修行知識學習也是關於《道經》專有名詞解釋的。

作為來自鄉野之地的農家子，能超過所有人學懂法訣，並且感應、開闢苦海，顧芳的天資已經顯露無疑。

領先一點會引來妒忌和爭鬥，但領先太多則會讓眾人仰望。如今的顧芳便是如此，能在一日之內開闢苦海，所有人都知道顧芳得到了張長老的看重，所以怎麼還會有人會去針對他呢。

當顧芳快要到達住處時，還是昨天的老地方，還是昨天的幾個人，只是今時今日對方几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昨天的他們是帶著施捨而來，有恃無恐，今日則是少了些許傲氣，多了許多真誠。

「顧師兄，昨日使我們幾個唐突了，今日特地向你賠罪來了。」

於環帶這其餘幾人拱手作揖表示歉意，而顧芳則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昨天和今天對方給他的影響微乎其微，如同微風拂面，再加上今日正式成為了修行者，得知自己身具特殊體質，心情很好，他也不想為了一點小事搞得自己心情變差。

「本來我們三人準備請顧師兄吃頓飯，聊表歉意，只是想到師兄可能不是很喜歡，也就算了。

只是請客不成，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這些作為我們三人的補償，一點心意，希望師兄務必收下。」

隨後，於環、張其琺和張希幾人看著顧芳拿著他們的禮物徑直走了。

張希看著顧芳的背影略微唏噓地說道：

「沒想到這人的修行天賦如此超絕，這才幾日便開闢苦海，怕是我四方派有史以來第一位吧！」

「不錯，雖說以往這種出自窮鄉僻壤之地的人資質在四方派都算得上一流，但也沒有這次般這麼誇張，直接出了一個異數。」

三人中張其琺卻笑著道：

「好在這次我們這次及時收手，沒有徹底與其交惡。即便出了一次血，但這也可以成為一次契機，也展現了我們的資源，日後未必不能尋機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