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正文005

秘書長袁成毅默念完的一剎那，眼前一黑，微弱的失重感傳遍全身，接著腳踩到實處。草木淡淡的香氣裹挾著微風撲面而來，他下意識睜開眼，入目的是大片大片開著白色小花的草地，耳邊能聽到溪流歡快淌過的叮咚聲，遠處是巍峨連綿的山脈。

全身感官都在貪婪的汲取周圍的一切，被沉壓在記憶深處，災難前的兒時記憶隨之解封，秘書長震撼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佇立片刻，他從遠處收回視線，低下頭注視著腳下蓬勃生機的草地上的小野花。

蹲下身，手中清晰的觸感直接反饋到大腦，視覺嗅覺毫無隱瞞地告訴他，面前這片草地野花的真實性。意識到這點，秘書長站起身，推了推眼鏡，大步朝聽到溪流聲音的地方去。幾分鐘后，一條幾米寬的河流出現在視野中。

抬起手看向手腕，現實中佩戴在右手的黑色通訊器被招募令代替，袁成毅伸手摸了下，眼前出現一道半透明的玩家面板，上面很直接清晰明了地顯示出幾行數：真實姓名、精神力、體質。

看著十分簡潔的玩家面板，袁成毅有些詫異，注意力集中在後兩項上，而後跳出兩行介紹。

體質：體質等級代表目前能承受的精神力閾值，可升級。

精神力：精神力對應體質級別，二者相差較大時，作為精神力容器自身□□會出現損傷。可提升。

袁成毅盯著精神力的詳細介紹，下意識想到了一開始輻射污染出現時，那些器官衰竭死亡的人。他們的情況是不是就像這段介紹一樣，因為體質跟精神力相差太多，所以才會器官衰竭死亡？

隨意挑了個方向往前，走了十來分鐘，碰到第一個岔路口。一邊是進入遊戲出現的草地，另外一邊通向山丘下的遼闊平原，還有一條小路是直達遠處山脈。

袁成毅頓了下，走上遼闊平原的小道。

平原一覽無際，裸露在外的泥土是肥沃的黑色，十分適宜種植。看到大片土地，秘書長腦子裡跳出這個想法來。接著他打開玩家面板旁邊的地圖，清晰明了地看到這一整片地方的概括地圖。然後發現把原有地圖縮小比例，濃郁到發黑的灰霧籠罩在周圍。

而這塊平原以及遠處的山脈只是這偌大灰霧中不起眼的一小部分。

草草看過一遍，遊戲中已經過去幾個小時。袁成毅手握著招募令默念一聲：「退出遊戲。」

熟悉的失重感傳遍全身，如同進入遊戲時的感覺，很快就落在實處。睜開眼，回到了辦公室內。

看著人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區長感覺心臟已經比以往都要頑強，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撼動他了。不過見到這一幕，他徹底相信了時芫的身份，對答應下來的交易也充滿了信心。

時芫沒有注意到區長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親切和熱度，見袁成毅登出遊戲，急不可待地詢問：「怎麼樣？體驗感好嗎？有沒有什麼要改進的？」

秘書長普一睜開眼，便對上眼前放大的一張驚艷感十足的臉，晃了下神往後退了一步。他移開視線，抬手推了推眼鏡擋住眼中的驚艷，緩緩說：「體驗感不錯，至於改進……我沒玩過什麼遊戲，給不出好意見。」

看到時芫略有些失望的表情，頓了頓：「抱歉。」

時芫擺擺手，坐到一旁。

區長看了她眼，轉而看向秘書長，不等他詢問，袁成毅便把遊戲中的一切事情都細細說來。

「有很大一片平原，十分合適種植。」他說：「我在遊戲里待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現實只過去幾分鐘。另外——」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時芫，表情嚴肅：「我想知道精神力和體質的關聯，輻射污染對燕星來說到底是什麼？進化又是什麼？」

時芫抬眼看向一臉嚴肅的袁成毅和辦公桌后的區長，想了想用更加容易理解的語句說：「簡單點來說，進化是燕星的選擇。就像一個固定容器，在裝滿之後再往裡灌入水，要麼水溢出，要麼容器承受不住爆炸。燕星就是面臨著這種情況，而祂選擇了通過進化來擴大容器。」

「進化具體一些，就是你們說的輻射。進化是不可阻擋和避免的，一味的避免抵抗，最終的情況就像現在。燕星人類數量已經不足5億，或許再過幾年，幾十年，燕星上將沒有人類的影子。」

時芫用略帶可惜的口吻，一臉平靜漠視地說道。畢竟，這幾天基地內的一切的事物都帶給她不小驚喜，想到這樣的人和物會消失在進化過程中，就稍稍有些可惜呢。

當然，現在有了她的插手。這樣可惜的事情一定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時芫愉悅地笑著說：「現在不用擔心啦，我跟你們做交易了，只要你們幫我好好建造世界，我會幫你們度過進化，趕追燕星其他生物進化度的。」

一旁的秘書長和區長在時芫說那些話的時候，眼中的凝重肉眼可見，如今聽到她的話，齊齊看向她。

時芫：「你們一開始就沒接觸進化，已經錯過進化平緩前期，現在貿然接觸進化，會一下子拉開精神力和體質的差距，容易boom的炸開。而在遊戲也就是我的世界里，模擬了燕星進化前期的環境，可以幫助你們適應進化。」

「玩家面板上的體質跟精神力後面綴著的詞條，可升級/提升就是字面意思，通過後天鍛煉適應進化能小幅度增加。燕星的進化終點是精神力方面的，所以最後精神力應該還會具現化，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推測啦。」

說完這些，時芫亮晶晶地看向區長，小驕傲地說：「怎麼樣？跟我做交易不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