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pipa與papi

「你天賦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學種菜？」贏球的人臉上笑嘻嘻，全然不管輸球的人心裡罵賣皮。

啥玩意就種菜？我可去你個大頭菜的吧！枇杷無視了他。

「我是說，你幫我挑挑水澆澆菜，我就教你點籃球小知識，把你這棵籃壇小菜給種種好！怎麼樣？」雲轟看中了枇杷的膀子力氣。

不怎麼樣！枇杷依舊不接茬，直接走向自行車，枇杷腦子裡只想著回家。家，溫暖的家。不像那個邪祟，一定是住在九陰聚煞大陣里的吧？

「逃避雖然有用，但是可恥哦！」雲轟還是想著能有個免費勞力。

這句話不是應該反過來嗎？枇杷停住腳步，轉頭，「你想怎樣？」

「失敗者，怎麼稱呼？我總不能叫你loser吧？」

「莫枇杷。」英語好很了不起嗎？枇杷攥拳，我忍！還是回答了他。

「哦？是果樹還是樂器啊？」

你才琵琶！你全家都琵琶！穿你琵琶骨把你吊起來彈！沒錯的，雲轟這種戶口本現在只有一頁的人，確實是一人琵琶全家琵琶。

「木字旁。」枇杷再忍！

「巧了不是？我叫你枇杷，你叫我papi，對稱得很啊！緣，妙不可言！」

「走了。」枇杷待不下去了，再說下去怕是自己真的要打人了，到時候賠錢處分找家長，直接走下人生低谷。今天我讓你挨打不已，明天在所里吃罪不起。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咔一下踢開腳撐，去你奶奶個腿兒！啵一下把抬起的前輪調轉一百八重重頓在地上，摜死你這怪胎！啪一下跨過右腿踩在腳蹬子上，要是哪天你坐後座上卡腳了，我一定站起來蹬！！！

沒騎幾步就聽見他說：「莫枇杷！別再當廢物了！」

本來枇杷聽見這句話還有點小暖心的，畢竟連他親爹也從未關心過他做人如何，如果不是後面那人又嘟囔了句：「不然papi我會傷心的…」

合著我多了個野生papi是吧？看我站起來蹬！枇杷頭也不回地加速走了。

雲轟投了會兒籃也走了，趁著天還不熱，回去看看菜地。沒有招攬成功，雲轟只能自己幹了。

二人各自回家的心情有所不同，一個是一路生花，一個，是一路生草…

十月份很快就要過去了，期間雲轟和枇杷也沒有發生額外的交集。雲轟這邊也沒有沾便宜就上，逮著枇杷不放的意思。

那天枇杷確實幫了雲轟的大忙，雲轟的口袋裡還放著他自己種菜得來的二十多塊。這對他來說已經是筆巨款了，是斷不可能讓對方搜身的，到時候衝突就不可避免了。

出於還人情的心態，雲轟希望能點醒這隻迷途的小羊羔，在他還沒完全迷失，被惡狼叼走之前。

這種叛逆期的刺兒頭，只有碾碎他的自大自滿之後，才會好好聽你說話。不過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這段時間枇杷其實變化不小，不再渾渾噩噩了。除了出操上廁所之外輕易地不出教室，不是上課就是溫書做題。

因為沒路子去找那些個神棍仙婆搞到辟邪符這種魔法物品，所以只能拉開物理距離了。

枇杷開始用功了，他需要力量，而知識就是力量！那種看不慣他卻又拿他沒辦法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透！

必須要把成績提上去！枇杷發狠了。如雲轟所言，至少年級前十才配擁有姓名。而且還說過，哪怕第二都算枇杷贏。

我要強！我要強！汪汪！枇杷一口吸干手裡的旺仔牛奶，捏扁搓圓，扔進了垃圾桶里，繼續埋頭刷題。

11月1日，周日。一則勁爆的新聞消息震驚了全國一整天。

就在這天，華光科技集團宣布了名門爭霸賽的發起，發布會詳細介紹了賽會的時間章程、獎勵機制及規則細則等全方位的信息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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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座落成於魔都郊區，由華光集團投資興建，工期歷時三年的體育館也終於揭開了神秘面紗。

館名——青藍。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意。青藍體育館將作為名門爭霸賽決賽圈的場館投入使用，於明年元月一號正式剪綵開館。選擇這一時間點也象徵著青藍館將開啟國內青少年籃球的新紀元。

借著這股東風，各初中高中學校都提前開始新一期的校隊選拔了。與跟風的初中部不同，高中部是真正開始進入備戰狀態了。

明年的二月二是新曆3月4日，在那之前還有歷時兩個月的區域選拔賽，也就是說除去一二月份，正好只剩下兩個月的訓練時間。

大家都在趕鴨子上架，這第一屆辦的屬實有點倉促。不過大家都是一樣的起跑線，比賽的精彩程度可能沒法保證，公平卻是一定的。

11月2日，周一。升旗儀式之後，大家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名門爭霸賽的相關消息，幾乎所有中學院校都是如此。

枇杷就是在這個大背景下，破天荒的找上了雲轟。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進校隊嗎？」

「不。」

「為什麼？」

「懶。」

「你敢多說一個字嗎？」

「沒空。」

「我想打籃球！」

聽到枇杷蹦出這麼一句，雲轟就問號，「那你去找安西教練啊！」

「你說過可以教我打球。」

「你甚至都不肯叫我一聲papi！」

「請你吃肯打雞。」

「周六早上八點，纖維板廠。」

雲轟明白枇杷的心思，這是饞人家華光的票子了。不管是成為名門還是加入名門，籃球技術都是關鍵。

雞不雞的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便宜兒子知道上進了，papi表示——我很欣慰啊！

周六如期而至，枇杷騎車到地方的時候雲轟已經出過一身汗了。

「你不是懶么？起這麼早。」枇杷停好車，開始活動關節。

「本papi只是懶得陪那幫菜瓜旦子玩兒過家家。」雲轟隨手一拋把球扔進籃筐。

等枇杷熱身完畢，兩人先來了一局1v1，雲轟要先了解枇杷的技術短板在哪。

這回罰球環節雲轟沒有放水了，但是輪到他防守時候要求枇杷不能用身體優勢進攻，他要看看枇杷的持球進攻水平。

枇杷沒運兩下就原形畢露，習慣性的利用身體去扛開防守衝擊籃筐。

打了幾個球之後，雲轟也就明白了這貨就擅長跑、跳、rap（劃掉）快攻。畢竟在小學初中籃球這個水準，最好用的戰術就是快攻了。

雲轟也用最後一球讓枇杷明白，上次父子局哪怕他沒有滑倒，也防不了那一球。

這回雲轟依然用出了後撤回拉的動作，枇杷也跟上了，但是雲轟接了一個拜佛把他點飛了。

「拜了佛冷！」那貨上籃前還不忘回頭看他一眼，扔嘲諷。

自從知道這貨神准之後，枇杷實在沒辦法控制自己在看到他抬手的瞬間不往前撲，為此還被穿襠了兩次。

是羨慕哥的大長腿嗎？枇杷衷心希望能有個大神通者降服這個妖孽。

一番接觸下來之後，雲轟也確定了枇杷的球風類型。最適合他的就是防守反擊。

枇杷的速度耐力極佳，臂展、彈跳也是水準線以上的。雲轟準備把他往2d球員那個方向發展。

不是某橫版坑錢網游的那個2d。2就是2分球，d是防守一詞的英文difference。

主要戰術就是，利用自己的高壓防守造成對手的進攻失誤，直接搶斷或者被動丟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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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快下一條龍或者接隊友長傳完成快攻。

枇杷聽完之後撇撇嘴，「這不就是你看不起的初中籃球玩法嗎？」

初中生技術不穩定，失誤是家常便飯，容易被抓快攻。

「papi講完了嗎？你就插嘴！掌嘴！」

「掌你妹！繼續！」

「要大可。」

「大大大！」枇杷忍了，一句話腰包里又少了兩塊錢。再多bb幾句的話就該加雞翅了，小錢錢也會長翅膀飛走的。

「你的重點訓練就放在防守跟籃下終結能力上面。」雲轟繼續說道。

「終結者嗎？練肌肉？像施瓦辛格那種？」

「球盲啊你！終結進攻懂不懂？就是把球打進！結束進攻！」

「那說白了還是終結者唄，防守時候終結對面的進攻，進攻的時候終結己方的進攻！」

「隨便你吧！」雲轟捂臉，跟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想當終結者的低端zhi障機器人沒法交流。

「那咋練？」

「多喝機油。」

「？？？」

……

一個上午的時間，雲轟總算讓枇杷明白了自己該努力的方向，還制定了後續的主要訓練項目，包括跑傳、空切、橫向移動、高速移動下的正籃、反籃、快慢步、歐洲步等等等等，不一而舉。

雲轟還得當陪練，不管是喂球、示範還是遛狗都得費心費力。

遛狗指的是雲轟運球用各種變向跟假動作晃暈枇杷，鍛煉他的防守意識，也是最累的一項。

十一點了，兩人結束訓練，洗臉擦汗補水之後，出發前往肯打雞。

枇杷感念雲轟上午的付出，確實讓他受益良多，點了個全家桶外加一杯中可一杯大可。

不得不說這單點的就很靈性，雲轟確實是全家一起過來吃雞的。哪怕比之前多了個便宜兒子呢，這不也一起呢嗎？

「你喝個屁的可樂！就該換成機油，潤潤你那銹逗的腦子跟四肢！」雲轟嘬了一口可樂，吐槽之前示範了好幾次都沒能學會快慢步的枇杷。

枇杷埋頭吃雞，不予理會。自己要真這麼天才還有你啥事？這一頓好幾十塊呢！你當白給的？

兩人一頓咔咔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哦，他倆都沒有？那沒事了。

臨別前雲轟讓枇杷傍晚過來幸福小區幫忙提桶澆菜。

枇杷愣住，我透…心涼的！還真有種菜環節？我提桶跑路行不行？

原本枇杷以為這貨就是滿嘴跑火車呢。算了，苦力就苦力吧，學的好些個技術動作都沒到家呢，就當練肌肉當終結者了。

就這樣，雲轟和枇杷一起相互打磨促進著，各自都有長足的進步。

雲轟之於枇杷可謂是亦師亦友了，亦父那個就別算了，雖然經常玩倫理哏，但人家可是正經有親爹的。

雖然某次枇杷跟著雲轟補習功課到很晚還不回家時，雲轟問他，「你爹不管你的嗎？」

「不管。」

「哦，你彷彿有個父親。」

枇杷爹除了給生活費之外，諸事不問。有著不低的薪酬，再加上瘋狂加班，每月枇杷都會有富足的生活費，月底就會請雲轟一起梭掉余錢，吃頓好的。

再後來，枇杷在校隊打出名氣了，雖然是個小縣城，但也吸引了不少球探過來引援。

初中三年級時候的枇杷已經長到185了，身高臂長，機動性好，對位能鎖死對方的得分主力，快攻衝擊力極強，只要炮彈能輸送到位，攻城拔寨不在話下。

他就像是一桿破陣的長槍，撕裂防衛，直搗黃龍。哪怕因為校隊整體實力不濟，枇杷槍芒上閃耀的高光還是十分令人矚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