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外
「什麼意思?」鄭予不解的問道。
他伸出了兩根手指說:「兩張『紅紙』。」
鄭予掏出兩張「紅紙」遞了過去,他很慶幸自己今天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隨身帶了幾張「紅紙」,但他更鄙視眼前這位外貌英俊卻不顧及他人性命,一心只想著利益的「衣冠禽獸」。
拿到葯之後鄭予便立刻折回到了原來的方位去救人。他將藥片送入到那壯漢的口中,借著餘光,他看到了那壯漢所穿囚服上的編號果然是0099。看來他就是理查德.威廉姆斯。
在服用藥物以後,0099的情況果然好轉看起來,他稍微調整了幾分鐘原本緊皺著的眉頭就漸漸的舒展開了。
「謝謝你,小子。」
「沒關係。」鄭予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需要幫助。」
0099聽后詫異的問道:「就因為這個?」
「不然呢?」鄭予反問道。
「這個理由太簡單了。」
「難道救人性命還需要什麼複雜的理由嗎?」
「小子,這裡可不是外面,所有的互換都是需要等價條件的。」0099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他身子站立起來,頭頂幾乎快要頂到了房屋裡的房頂了。
鄭予見他起身了,於是問道:「要不要申請去醫院看一下?」
0099聽到這話以後忍不住笑了兩聲,「哈哈哈。小子,你以為這是哪裡?能用藥物維持生命這群傢伙就不會把你輕易轉移去醫院。」
「如果你的病症再犯怎麼辦?」
「會有人送葯過來的。」他看了一眼滿面疑惑的鄭予繼續說道,「放心,死不了。」
鄭予點了點頭,轉身打算走出這裡繼續收拾衛生。
「嘿,小子。你叫什麼名字?」0099突然問道。
「鄭予。」鄭予回過頭去說道。
「我叫理查德.威廉姆斯,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隨時告訴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來找我。」
鄭予沖他一笑,然後繼續去打掃衛生了,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尋找到那名老者。
經過了這兩天的勞動,鄭予已經摸清了三樓的整體布局,也知道了所謂的特殊病號房在哪裡了。只是知道了又何妨?他始終找不到機會進入到那裡。在醫務室附近有一條最黑暗的走廊,那裡的燈全部關閉著,房門也和其他的房間不一樣。密封著的周邊和濃烈的厚重感就好像是鋼鐵鑄成的牆壁,相比於特殊病號房這個詞而言,那裡更像是一座墓穴,陰森又寒冷。
鄭予拿著潔具按照教官的要求清理起了一樓的衛生。他發現在監獄一樓的盡頭有一間閱覽室。他在打掃那裡的時候偶然間翻到了一本厚厚的英漢詞典,他簡單的翻閱了一下這本詞典,查到了xanadu這個單詞原來在中文裡譯為世外桃源。明明是一個富有理想境界的辭彙,安插在現在這樣的環境里卻顯得是那麼的諷刺。
「你還在清掃衛生。」
午飯過後的時間大家都在懶洋洋的等待著下午的午休,只有0099停住了腳步和鄭予說著話。
「沒有被拉出去勞動改造我已經覺得很幸運了。」鄭予說道。
「哈哈,你的要求還真的很低啊。」0099調侃道。
「你個子有多高?」
「六尺八寸。」
「六尺八寸,那就是兩米零三嘍!」
0099雙手一攤,「我不知道那是怎麼換算的,隨你覺得是多少!」
「若早一點認識你,我還真想把你推薦給我家鄉的那支籃球隊里去打球。」鄭予語氣帶著可惜的說道。
「哦?是嗎?」0099睜大了雙眼說,「你應該很想念那裡吧?」
鄭予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憂鬱,他突然面色嚴肅的問道:「你知道《楚門的世界》嗎?」
「當然了」0099說道,「你覺得你現在就身處在那裡?」
鄭予沒有說話,只是勉強了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可是一座會吃人的『桃源島』。」0099說完便離開了。
「0034,有人要見你。」黑人獄警面色冷酷的說道。
鄭予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給木然住了,「有人要見我?是誰?」
那獄警那個沒有回答他,剛才他在說話時說道是要見他並沒有說是有人來探視,鄭予知道在這裡除了「野獸」是不會再有人能夠有這樣隨意召見人的排場的。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野獸」以後連忙緊跟在了獄警的身後,當他正在盤算著「野獸」那傢伙這次又會搞出什麼花樣的時候他此時察覺到獄警所帶他行走的方位並不是「野獸」所在屋子的方向。鄭予本想再開口問的,不過想到之前這獄警對自己的冷漠態度還是沒有問出口,畢竟在這種地方還是少說話為好。
獄警帶著鄭予來到了接見室,一層玻璃幕牆的相隔,卻像是地獄和人間的分界線。一個金髮的帥氣男子正隔著這層玻璃微笑著對鄭予招了招手,這面孔鄭予記得,是泰勒。
「你應該還記得我吧?」鄭予才剛拿起聽筒泰勒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鄭予點了點頭回答說:「當然。」
「你應該很恨我吧?」
鄭予搖了搖頭,其實他知道,就算泰勒不去抓他麥克威爾也會行動的,相比於麥克威爾,鄭予還是更慶幸是泰勒前去逮捕的自己。
泰勒笑了,「哦!好吧,說真的,我很謝謝你的理解。」
「你今天來該不會是為了說這個的吧?」
「哈哈哈哈。」泰勒的笑更像是為了掩飾尷尬,「想出去嗎?我可以幫你現在就從這裡出去。」
鄭予萬萬沒有想到泰勒會能夠來見自己,更沒有想到他來見自己居然是為了這個。「你為什麼要幫我?」
「坦白講,我不想看到麥克維爾那傢伙去中央警署任職。」
泰勒直截了當的說。這種直接的態度反而讓鄭予覺得安心。
「這算是個什麼理由?」鄭予在聽到泰勒所說的話之後其實已經猜到了個大概,但他還是裝糊塗的問出了這一句。
「他之前答應過我這次的案件會定性為我們兩個跨部門合作完成的,可他還是食言了,他把功勞全部領走了,對於我們他隻字未提。就是因為這個案件的告破他得到了去加拿大中央警署任職的機會,但我不想自己一無所獲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升職。」泰勒的話語里已經是在強壓著自己的怨氣了,儘管如此,卻還是能感受他濃烈的不滿。
鄭予看著泰勒,果然是因為分贓不均,這也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其實他對這一結果並不意外,因為對方是麥克威爾,卑鄙下作很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所以你就要這樣放我出去?」鄭予問道。
「當然不是,條件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
「我怎麼確認你有讓我從這裡出去的能力?」鄭予繼續問道。
「這個你並不用擔心,我和麥克威爾之間還有著很多的事情。只不過作為交換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我能幫你什麼忙?」
「見血封喉。」
這個要求完全在鄭予的意料之中,畢竟自己現在身處於異國他鄉的監獄之中,對於這些官閥來說,他的自身價值本就不是很高,唯獨這東西還算是能令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你想拿它用來做什麼?」鄭予問道。
「當然是充當一個重新發現這個傳說中神奇物種的人了。」
「如果我說你現在想辦法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它在哪那就是在騙你,我可不敢保證一定會可以再次發現它。」
「沒關係,我可以先幫你從這裡出去。」泰勒笑了一笑,「總之,你有關於它的相關消息一定要聯繫我,因為我相信你是不會願意和麥克威爾那種人合作的。」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我需要問你。」鄭予說道。
「你說。」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庫珀先生那裡的?」
「我那天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面的人告訴我去往那裡的。」
「電話?」鄭予疑惑的問,「你知道電話那頭的認識誰嗎?」
泰勒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是一個顯示不出號碼也無法追蹤到歸屬地的電話。」
「那說話的聲音呢?是不是你熟悉的人?」鄭予繼續問道。
「那傢伙用了變聲器,根本無法判斷。」
「他只說了這些嗎?」
「他還讓我去我的郵箱里查看他發給我的郵件,那裡邊是你的詳細信息和所犯罪行,包括簽證作假和運輸病毒等等。」
「郵箱?該不會發送的賬號和ip地址也全都查不到吧?」
「ip地址是假的,賬號是加密的賬號。一般情況下,加密的賬號意味著對方比我們的級別更高。」
「以前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嗎?」
「雖然這類情況不是很常見,但以往有發生過,一般會發生這種情況都是影響很嚴重的大案子。」
鄭予想了想問道:「你還記得我住的那家酒店嗎?」
「當然,那是在溫哥華里很有名的一家酒店。」
「那你知道在它的附近有一家裝修風格很復古的酒店叫x-hotel嗎?」鄭予其實剛才就是在想該怎麼去形容那家令他覺得詭異的酒店,想了半天只好用復古一詞來形容算是比較隱晦的。
泰勒在腦海里仔細的排查著賈斯汀酒店周圍的一切建築然後對他說:「你的說是一座類似於古堡的建築物嗎?」
「沒錯,建築的左右兩邊還有著殘缺的雕塑。」
「那是一個荒廢了很久的建築了,很久以前叫做box-hotel,只是時間久了前面的字母都已經掉落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鄭予說道,「謝謝你,泰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