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展開調查
鳳竹搖了搖頭。
「朱獳沒有移形換影的能力。」
「不。」蘇妲開口道，「朱獳的確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我們不能保證其它人不會。」
「你是說，這次也是有兩隻妖共同行事？但就我們兩個的探查範圍，你覺得還有其它妖怪可以逃出我們的搜索？」鳳竹質疑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幫著這妖怪合夥作案的，不是妖呢？」凌子盟說道，在見識了蘇妲和鳳竹之後，凌子盟沒有理由不懷疑這個學校還藏著其他人。
蘇妲也在這時看向范語沐，說：「那妖怪不是通過自己的能力轉移走了，而可能是靠人類道士類似的符咒傳走的，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范語沐點了點頭。
凌子盟說道：「要真是如此，那麻煩可就大了。」
鳳竹和蘇妲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人妖聯手合作的事情，在道上並不少見，但大多數都是登記註冊的妖怪主動協助人類維護人妖秩序，而像這種人妖一同行惡作亂，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凌子盟煩躁的抓起了頭髮：「我說，這大學是怎麼回事兒啊，又是蠱雕，又是猾褢，出了范語沐這個天賦小道士不說，還有你們兩個散修的大佬，還加上一個東山妖怪朱獳和一個不知道誰在暗中幫助的缺心眼道士。」
這也是范語沐很想吐槽的點，自從自己考到南山大學以來，除了開學的那兩個月，似乎就沒過過一天清凈日子。
「暫且不說這些了，如果那朱獳真的與人類聯手，知道了我的存在，一時半會估計也不會回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抓出那個匿藏於學校里的小叛徒。」蘇妲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個道士就在學校里。」凌子盟問。
「你不會以為，整個學校里潛伏著的道士，只有我們幾個吧。」鳳竹俏皮地說道。
凌子盟輕撫額頭，果然嗎
范語沐嘴角也是不斷抽動。
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次日，幾人便展開了行動，首先，就是要把整個學校徹查一遍，揪出來所有的道士。
對於蘇妲和鳳竹這等修為的人來說，只需要靈力輕輕一掃，就能看出個所以，但對於凌子盟和范語沐來說，唯一的辦法，那就是——
「誒瞧一瞧看一看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新型運動飲料大試喝啦！」
南山大學的步行街上，兩個男人在路旁支起了桌子，上面放了一排用特殊器皿裝著的，看上去光彩奪目的靈水，一個大招牌立在一旁，上面寫著——
「樂千氏公司最新推出的飲料——脈洞，由九九八十一根人蔘為原料，搗碎腌制而成，口感極佳，身體大補，其他的運動飲料保健品，統統弱爆啦！不在狀態，就算身體千瘡百孔滿是洞洞，一瓶脈洞，就能讓你重新精神煥發，洞洞全都不見啦！」蘇妲念著這要多蹩腳有多蹩腳的廣告詞，「這都什麼腦......老土玩意兒。」
她有些不願接受這東西出自范語沐之手，扭頭看向鳳竹，試圖尋求一些心理安慰。
「也真虧他想的出來，九九八十一根人蔘，誰敢喝啊？」鳳竹此時也是一臉無奈，「不過，讓普通人喝下靈水看他們的反應，也的確是個辦法，像我們那樣直接用靈力滲入體內探測，如果是普通人，是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蘇妲贊同地點點頭：「不過。」她語氣一轉，「普通人喝靈水的確可能會出現補氣過頭流鼻血之類的，但是要真的是道士，能看不出來這是靈水？一旦發現，就肯定會懷疑凌子盟和語沐的身份啊，那人也總不可能為了幾口靈水去冒身份暴露的險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我們只能祈禱，那個道士，是一個傻子了。」
凌子盟和范語沐的小鋪子經營的還算順利，畢竟除去那個實在上不了檯面的廣告詞以外，這一排閃閃發光的水還是相當引人注目的，一開始因為這看上去靚的不行的「飲料」讓人有些難以下口不敢試喝，可當某個勇士的出現一口悶掉了一小杯然後鼻血大噴，讓人們見識了這飲料的功效之後，紛紛上前要求嘗鮮。
人的好奇心總是可以戰勝一切。
可是凌子盟二人忙活了一上午，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出現。凌子盟打了個哈欠，范語沐便趁他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真是的，誰要在這裡跟你們調查啊。」
范語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悠閑地走在路上。
「讓開......讓開.......讓開。」
「嗯？」
范語沐疑惑地向前方看去，一個非常狼狽，衣服破爛不堪的人影朝自己衝撞而來，范語沐來不及躲閃，只能吃了那人一撞，沒想到的是，他從小練家子出身的底盤，加上覺醒靈力后的身體，被這人撞一下竟然吃不住倒飛了出去，一頭栽在了地上。
他有些惱的爬起來，更是吃驚地看著那個傢伙遠去的地方。
「這傢伙，有古怪。」
雖然自己的初衷是來偷懶的，但是出現了這麼一個小插曲，他也不得不去追逐這個撞飛自己的人。
可當范語沐朝著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時，卻看到了那個人，來到了自己的攤位面前。
「他這是......？」范語沐一臉吃驚，凌子盟也是一臉吃驚。
只見那人看見靈水，彷彿看見了至寶，根本不管一旁的凌子盟，捧著就開始喝，一杯，兩杯，三杯——
「誒，你等等，別喝了。」凌子盟見狀連忙抓住他的手腕。
「別動我！」那人爆喝一聲，便要打走凌子盟的手。
可凌子盟的實力又豈是他可以輕易撼動的？那人見無法掙脫凌子盟，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凌子盟給范語沐使了個眼色，范語沐便心領神會地疏散人群，示意要收攤了，鳳竹和蘇妲也前來幫忙。
還是那句話，人的好奇心可以戰勝一切，看著這裡似乎有要打架的趨勢，看熱鬧的人們，只憑蘇妲幾人哪裡可以疏散的了的？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凌子盟只能先鬆開那人的手，那人便立刻抱著一堆靈水，倉皇逃去。
蘇妲眼神微動，靈力射出滲進那個人的體內，點了點頭，給予了眾人肯定的答案。
是道士，修為不低的道士。
「要追嗎？」蘇妲給鳳竹傳音。
「先等等，現在人把這裡堵得水泄不通，追出去有些引人注目。」
「真麻煩。」蘇妲不屑地撇了撇嘴。
下午，幾人再次聚集在先前的亭台。
「怎麼樣，找到了嗎？」凌子盟問。
此時蘇妲正盤膝而坐，靈力時隱時現地在她四周縈繞著，一點丹紅出現在她眼前，她伸手一抓，向眉心一點。
「沒找到。」
「嘿，那傢伙。」凌子盟咬了咬牙。
「至少能確定，肯定不是一般人，至於是不是跟朱獳聯手的，沒法知道。」蘇妲聳聳肩。
「我覺得奇怪，我看見他的時候，他看上去特別狼狽，好像是剛剛打了一架一樣，你們沒見那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范語沐說。
「那能不狼狽，不狼狽能擄走我那麼多靈水？咱從大院里走的時候一共就帶了那麼點，讓這人搶走了多一半兒。」凌子盟很是不爽。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朱獳跑的時候剛好碰見這兄弟了，然後這兄弟就噼里啪啦跟朱獳幹了一架，成功收了朱獳，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幫咱們解決了後患，以後我也不用跟你一起忙活了。」范語沐自顧自地說，絲毫沒有在意凌子盟一臉的黑線，以及蘇妲嫌棄的眼神。
她敲了敲范語沐的頭：「你到底是有多懶啊？」
「打我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
蘇妲一聽，歪了歪腦袋，一根手指伸在了范語沐面前。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今天天氣好，咱們趕緊去找那個道士吧。」范語沐立馬說，連忙起身準備出發。
凌子盟在後頭暗罵一聲：「呸，欺軟怕硬。」
「說的到簡單，你打算從哪開始找啊？找誰你知道嗎？蘇妲靈力全方位探查都找不到的人，你打算怎麼行動？」鳳竹雙手放在嘴巴前，作出擴音器的形狀，對范語沐喊道。
可范語沐的腳步並沒有打算停下，他本來的目的就不是去找人，而是——跑！
不管三七二十一，范語沐撒開腳丫子就往宿舍樓奔去，忙活這麼久，肯定是要先睡個安穩覺的，就不信他們還能追我追到宿舍里去。
凌子盟見狀忙對著蘇妲大喊：「我靠，學妹，你看他跑了，跑了啊！」
蘇妲卻擺了擺手：「跑了就跑了唄，這是你的事兒，我本來就是來幫他忙的，他想休息休息，就休息唄。」說完便挽住了鳳竹的胳膊，「走，我們也回去休息會兒，調查什麼的，放一放先。」
鳳竹一聽，也笑眯眯地從蘇妲一同回了女生宿舍樓。
凌子盟在後面那是一個咬牙切齒，合著真正的小丑，從來都只有自己一個。算了，自己不休息，任務得繼續。
他也離開了亭台，重新找了一個沒有人來往的地方。他拾起一根樹枝，在土地上畫了一個圓圈，翻手從聯通著空間位面的衣兜里取出南風劍，劍出鞘，在指尖輕划，他轉手，將血滴在了這個圈的起點。而後又取出了一張符，他照著這符的模樣，用南風劍在圈內重新鐫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並且嘴裡念念有詞，片刻后，他一喝，將靈力灌入那張符中，用力一甩，扔在了剛剛滴血的地方。一時間，光芒四射，凌子盟只是站在那裡，表情沒有絲毫起伏。
「道家這些老手段，用起來最麻煩了。」凌子盟頗不耐煩地擰了擰手腕。
待光芒褪進的時候，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在了圈裡。
「師傅。」凌子盟對那道身影微微欠身行禮。
「千里傳音符，你現在怎麼用的上這個？」岑龍問道。
「還不是因為師傅你死活不肯學用手機，害得我聯繫你都得折騰來折騰去的。」凌子盟說。
「少說這些，找我什麼事兒？你那小師弟出事兒了？」
「別小師弟了，這傢伙嚴重不配合我工作啊。」凌子盟開始跟岑龍抱怨范語沐的「作為」，卻不料岑龍也是滿不在乎。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了，放心吧，以後就會好的。」
「我倒希望如此，哦對了，還有——」
凌子盟將回到學校以來的事情悉數告訴了岑龍，也包括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幻境，對於凌子盟來說，岑龍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僅僅是師傅那麼簡單，從他記事起，就沒有父母陪在身邊，或者說，從他記憶中第一個出現的人來說起，岑龍便是他唯一的親近之人，將自己撫養長大，交給了自己道法，也讓自己了解到世界上有妖怪這種神奇的生物。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親生父母，岑龍也從來不告訴自己這一點，他也並不在乎，因為岑龍對他來說，就已經是等同於親人一般的存在了。
在聽完凌子盟的講述之後，岑龍若有所思：「你們的推測應該是正確的，那隻叫朱獳的東山妖怪，很有可能是跟道士聯手了，但應該不是你後來所說的那個人，我想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
「你們馬上就會再次遇到他。」說完這句話，千里傳音符的效果便結束了。
「靠，這什麼跟什麼啊，說了跟沒說一樣，而且那個幻境的事，他是一點都不提啊。話說，我們馬上就會再次見到——」
凌子盟或許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馬上」會來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