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也多情 之13 斷魂刀刀譜
江湖也多情之13斷魂刀刀譜
文/風一樣的愛戀
諸葛悟能突然開口道:「廣慧大師,廣智方丈不是被這把小刀害死的!」
戀如風一驚,忙道:「二師兄怎的說?」
廣慧大師也同時開口問道:「諸葛先生此話怎講?」
諸葛悟能道:「廣智方丈的傷口上毫無半點血跡滲出,很明顯,這把小刀是在廣智大師血液凝固以後才刺進大師咽喉的。」
此言一出,幾十名少林弟子嗡的一聲開始竊竊私語,廣慧大師更是大驚失sè,問諸葛悟能道:「諸葛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說我掌門師兄早在這把小刀刺進他咽喉之前就已經圓寂了?這怎麼可能,掌門師兄身上並無其它傷痕。」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廣慧師兄切勿信他們信口雌黃!」一個矮胖的僧人走進來,滿面怒容,惡狠狠怒視諸葛悟能與戀如風,對廣慧大師道:「師兄,這兩個人分明是與那賊子帥清風一夥的,故意來此信口雌黃混淆視聽!若不是被帥清風的暗器飛刀所害,掌門師兄難道會自己無緣無故就死了嗎?」
廣慧大師對這僧人道:「廣明師弟不得無禮,且聽諸葛先生說完。」神態中自有一股威嚴,廣明只得低頭答應一聲,仍是怒氣難平,眼神透出憤怒仇恨的光芒,狠狠盯著諸葛悟能與戀如風二人。
諸葛悟能點頭道:「廣慧大師,廣明大師,方丈大師自然不會無故身亡,在下的意思只是說,兇器不是這把小刀,而是另有原因。」
廣慧道:「還請諸葛先生明示!」
諸葛悟能看著手中的小刀,沉吟道:「一般來說,人死後血液凝固的時間是在半個時辰之後,但要說方丈大師圓寂後半個時辰后再有人去把這小刀刺進他咽喉也不大可能,最大的可能是方丈大師已經先中了毒,毒xìng作,導致血液迅凝固而死亡,至於這把小刀,便是在方丈大師被害之後才故意刺進大師咽喉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嫁禍,也是為了轉移視線。二位大師請想,若真是帥清風害死了大師,他又何必再留下這把小刀多此一舉?」
廣慧沉思不語,廣明冷笑一聲道:「照你所言,我方丈師兄是被人下毒所害,那麼下毒的人又是誰?誰又能有帥清風的飛刀來嫁禍於他?」
戀如風道:「廣慧大師,廣明大師,平時能接觸到方丈大師的人都有誰?大師的飲食又有誰照料?」
廣慧看著戀如風,臉上現出微慍之sè道:「戀莊主是懷疑我門下弟子暗害方丈師兄么?」
戀如風道:「大師息怒。戀如風只是想盡一切辦法讓此事水落石出。」
廣慧低嘆一聲,道:「戀莊主,諸葛先生,請這邊移步。廣明師弟,你叫宗元、宗義、宗信三個來。」
廣明不解道:「師兄,您還真的信他們胡言亂語嗎?我佛門弟子焉有那等欺師滅祖之輩?」
廣慧一眼廣明,目中jīng光一閃,廣明只得低下頭轉身去了。
回到開始進來的小客廳內坐下,少頃,廣明大師帶著三位年輕弟子進來。廣慧大師對諸葛悟能與戀如風道:「近些年來,方丈師兄把寺中一應大小事請交給我打理,只一心研讀佛書,平素照料我方丈師兄飲食起居的只有宗元、宗信、宗義三位師侄,這三位師侄都是我方丈師兄的親傳弟子,諸葛先生有話儘管問就是。」
諸葛悟能點頭應是,也不再多話,便直接向三個年輕僧人問道:「方丈大師圓寂之前,是哪一位師兄照顧大師的飲食茶水?」
中間一位年紀最小的僧人上前一步答道:「是我照料的,前天原本該宗元師兄伺候師父茶水,但宗元師兄那rì有事情,早早就下山去了。宗義師兄又說頭疼,在房間休息,所以是我伺候師父茶水。」
諸葛悟能又道:「宗元師兄有事情下山,就是說只有宗信、宗義二位師兄在方丈大師左右,宗義師兄頭疼在休息,那麼大師遇害的時候宗信師兄也沒在方丈大師身邊嗎?」
宗信答道:「師父用過早餐以後,我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去,正要給師父斟上一杯茶水送去,宗義師兄便走來說頭疼得難受,讓我給他煎藥,他就把我斟好的茶水送去給師父了。待到我熬好葯送到宗義師兄房間,看他喝下,才去伺候師父,看見師父正坐在蒲團上看書,我便道:『師父,今天兩位師兄都不在,師傅有事情吩咐我便是。』師傅不應,我又說一遍,師傅仍然不應。我心下奇怪,走到師父面前才現師父咽喉上竟然釘著一把小刀,這才大吃一驚呼喊起來,驚動起師叔師兄們來。」
廣慧大師便問道另外兩位僧人:「宗元,宗義,是宗信說的這樣嗎?」
兩位僧人一起垂答道:「回師叔話,正是這樣。」
諸葛悟能轉向名喚宗義的僧人道:「宗義師兄,你把茶水送去給方丈大師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
宗義答道:「並無異常。我把茶水放在師父面前,就出來回到房間,宗信師弟把葯給我端來喝下以後就出去伺候師父了,不一會便聽到師弟驚叫呼喊,我忙跑去一看,師父……師父已經圓寂了……」說著眼圈紅了,一臉悲傷之sè。
戀如風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悟能師兄這樣問下去能問出什麼來?每個人都可疑,卻又毫無證據。不禁神sè黯然。
諸葛悟能忽然道:「方丈大師喝茶的茶杯呢?」
此話一出,宗信與宗義兩人面面相覷,廣慧大師的目光在兩人面上掃過,二人都垂頭不語。過一會宗信才吶吶道:「我現師父圓寂了,心裡很吃驚,沒有注意到有沒有杯子。」
宗義到:「我……我把杯子端到師父面前就出來了,也不知道。」
一直沒有開口的宗元忽然道:「我知道。」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到他身上,幾個聲音同時問道:「你知道?!」
宗元點點頭道:「我下山回來的時候,寺里亂作一團,都說師父圓寂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走的時候師父還好好的,怎麼就圓寂了?我心頭一片茫然,走到師父門前,見門口擁擠一片擠不進去,我便走去宗義師弟的房裡去問他,我神思恍惚,腳步輕飄飄的似乎渾身一點力量也沒有,慢慢走到宗義師弟門口,卻看見宗義師弟正把一個東西放進床下面最里端,我看的很清楚,是一隻茶杯,當時我心下悲痛,不明白師弟把茶杯放在床底下做什麼,也不去多想,走進去便問他『師父呢?師弟,師父呢!師父真的圓寂了嗎?』他慌慌張張的點頭答應,我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現在諸葛先生問茶杯,我才想起來來,那一定就是師父的茶杯!宗義,師父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宗義面sè慘白,忽然大聲道:「師兄,你怎麼血口噴人?師父明明是被帥清風的暗器所殺,我哪有什麼茶杯?」轉身「撲通」一聲跪在廣慧大師腳下道:「師叔,請您為弟子做主!宗元師兄血口噴人,說不定便是他害死了師父反倒誣賴弟子!」
戀如風忽然道:「既然這樣,廣慧大師何不帶我等一起去宗義師兄的房間里看看,看方丈大師的茶杯是否真在宗義師兄的床底下?」
宗義忽的身子猛然彈起,向門口shè去,戀如風手指微曲,伸手一彈,一點小小黑星更快地shè在宗義的腰眼上,只聽一聲悶哼,宗義的身形頓時停住,慢慢的順著門框癱倒了,「叮」的一聲一枚銅錢滾落在地。
諸葛悟能讚賞的看一眼戀如風,能隨手用一枚銅錢便將宗義打倒在地,就這手功夫放眼江湖還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廣慧大師黯然長嘆一聲,廣明大師臉sè鐵青,大步上前一隻手把宗義提在手中,用力地摔進屋裡,卻將一本書自宗義的懷裡摔出來,書面上幾個大字清清楚楚地落在眾人眼帘:《斷魂刀刀譜》。
戀如風忍不住驚呼一聲:「《斷魂刀刀譜》?天虎堡失竊的《斷魂刀刀譜》!」
諸葛悟能也驚道:「廣慧大師,廣明大師,這是江湖上近期失竊的刀譜,牽扯到很多失竊的事件,不知怎麼會出現在宗義手中?」
廣慧大師臉sèyīn沉,任憑是修為再好也壓不住怒火了,沉聲怒喝:「宗義,你快從實交代,為何害死方丈,又為何會懷有《斷魂刀刀譜》?!」
宗義面sè灰白,渾身簌簌抖,忽然失聲痛哭道:「師叔饒命!弟子知錯了!弟子知錯了!弟子一時糊塗,竟然貪圖這斷魂刀刀譜,以致被人利用,害死了師父!師叔饒命啊,弟子是被人利用的!」
戀如風喝道:「是誰用這刀譜收買你?快說!」
廣明大師也怒喝:「宗義你這個畜生!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還不快說?!」一腳踹上宗義的胸口。
宗義慘叫一聲,身子痛苦地縮成一團,畏畏縮縮道:「我說!我說……師叔我說!是……!」忽然雙手捂住了咽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眾人一驚,諸葛悟能蹲下身拿開宗義的捂住咽喉的手,只見他喉嚨上赫然是一枚小小飛鏢,宗義的臉已經變成黑紫sè,顯然是飛鏢上喂有劇毒。
戀如風身形一動,迅躍出門,落在院子里,只見院子里秋風瑟瑟,卻是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無奈地走回屋裡,看看宗義的屍體,嘆一口氣,問諸葛悟能道:「悟能師兄,現在該怎麼辦?」
諸葛悟能略一沉思,向廣慧道:「兩位大師,宗義在我們這麼多人眼前被滅口,並且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留下,顯然是來人武功深不可測,武林中武功能到這一境界的怕也是沒有幾個。」
廣慧大師點頭道:「諸葛先生說的不錯,能做到這一境界的,的確也沒有幾個。」
諸葛悟能又道:「宗義已死,這條線索便算是斷了,在下想與戀莊主帶走宗義床下的茶杯,再去查訪這是什麼毒藥,請大師應允。」
廣慧嘆口氣道:「諸葛先生請便,弊門派不幸,出此敗類,以致我方丈師兄被害,若非諸葛先生與戀莊主智慧過人,還不知要讓這畜生欺瞞多久。多謝兩位了!」轉頭對廣明大師道:「師弟,煩你帶弟子去那敗類床下取出茶杯與諸葛先生、戀莊主。」
廣明面有愧sè,想是因為方才曾對戀如風與諸葛悟能無理之故,點頭答應了走出去,少頃便捧了一隻茶杯回來,遞給諸葛悟能。
「戀莊主,諸葛先生,」,廣慧大師道:「兩位乃大智大慧之人,不愧為江湖上的領袖人物。此事怕是牽連甚廣,宗義雖然死了,真正的幕後兇手卻還不知道是何人,兩位俠肝義膽,行走江湖務必要多加小心,若有需要少林之處,儘管開口,我門下弟子一定儘力!老衲代少林上下弟子謝過戀莊主、諸葛先生!」說著躬身一禮。
戀如風與諸葛悟能忙還禮道:「大師言重了!行俠仗義是我輩江湖兒女的本分。方丈大師圓寂,是武林一大不幸。我等就此告辭,兩位大師留步。」
廣慧大師點點頭,目送二人遠去,紅彤彤的夕陽正要落下,餘暉灑在戀如風與諸葛悟能的身上,映出一圈溫暖的金sè光芒。
戀如風與諸葛悟能各自騎一匹馬,並排走在路上,涼爽的晚風吹過,路旁金黃sè的樹葉蕭蕭而落,如飛舞的蝴蝶,煞是好看。戀如風問道:「悟能師兄,我們帶著這一隻茶杯是要去神醫谷么?」
「嗯,」諸葛悟能道:「只有去找三槐居士槐醫天才能知道這是什麼毒。」
「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跟江湖上的名門世家被盜案有聯繫,師兄,這事情怕是很複雜,還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險等著咱們呢。」
「呵,戀戀是不是怕了?」諸葛悟能笑呵呵問道。
「我怕什麼」,戀如風道:「這幾年江湖也太平靜了一些,我都覺得寂寞。沒有風雨的江湖算是什麼江湖呢?……師兄,你看,晚霞!」戀如風指著天邊絢爛瑰麗的晚霞,露出明媚的笑臉。
諸葛悟能抬頭看看天邊,也微笑道:「嗯,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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