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按照回門習俗,今晚他們要在蘇府留宿一夜,錦嵐早早用過晚膳就回自己的閨房了,蘇庚為楚凌辰設了宴,楚凌辰此時還在宴上。

錦嵐站在房間里,透過打開的窗看著掛在天空中的月色。那偌大的空中一輪明月是那麼的凄冷。繁星雖小,卻有群星相伴。

錦嵐回想方才用過晚膳回來的路上,被府中的一位侍衛攔住了去路,蘇庚讓他給錦嵐帶了一句話,「以後密切關注楚凌辰的一舉一動,找機會進入楚凌辰的書房,一旦發現疑似謀反的書信立刻彙報。」

錦嵐時常在想他的爹爹為了穩固權位可以犧牲掉一切,高處不勝寒的道理他難道真的不懂嗎?

蘇庚至今娶過兩位妻子,錦嵐的母親是第一任妻子,七年前錦嵐的母親離世后,蘇庚又娶了第二任劉氏。錦嵐有個弟弟名叫蘇鋮,是劉氏所生,五年前蘇庚替年僅十一歲的蘇鋮請命去永州歷練,蘇鋮本不願卻被逼不得不去,劉氏怨恨蘇庚從此便入了佛門,在紫金山的一座廟中修行。蘇鋮一年前原本已到可以回皇城的時間,他為了不見到蘇庚親自請命此生都留在永州。

錦嵐也恨過蘇庚,她恨他冷血無情,把她們都當做棋子利用。可她終究是擺脫不了蘇庚為她安排好的人生。

錦嵐望著月,她在想如今蘇庚再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他會不會感受到孤獨。

宴會那邊也結束了,蘇庚派了一名侍女帶楚凌辰去錦嵐房中休息,那名侍女把楚凌辰帶到錦嵐的院門口就離開了。

跟隨的天羽見四周終於沒有其他人,在楚凌辰的耳中說了一句話。楚凌辰嘴角微揚冷笑道「丞相大人終於按耐不住了!」他抬頭借著月色看到牌匾上「嵐苑」兩個字,向院中走去。

錦嵐在房中有些悶了,出了房門,想去院中透透氣,正好與楚凌辰迎面而上。安靜的陪在錦嵐身邊的風鈴看到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天羽也行禮「屬下參見王妃。」

「王妃是在迎接本王嗎?」楚凌辰開口說。

錦嵐行禮「臣妾參見王爺,臣妾在房中有些悶了,便出來透透氣。」錦嵐解釋道。

楚凌辰向前走到錦嵐面前很溫柔的拉起錦嵐的手說「愛妃今日也該累了,不如與本王早些休息吧。」

錦嵐突然被拉起手,心中一驚。聞到楚凌辰身上的酒味,猜想他肯定被灌了不少酒。錦嵐邊掙脫被拉住的雙手邊說「王爺你喝醉了!」

楚凌辰靠近錦嵐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這是在丞相府,你看看你這院里全是你爹的眼線。」

錦嵐聽了不再掙脫,眼睛向院中各忙各的侍女看去,果然,多了很多新面孔。於是對風鈴說:「風鈴去給王爺煮一碗醒酒湯來。」

「是!」風鈴說完向廚房走去。

錦嵐和楚凌辰進入房間,天羽把門關上,守在門外。

進入房間楚凌辰才鬆開拉著錦嵐的手。向房間四周看去,一張圓桌,四張圓凳,一張木榻,牆上掛了一些書畫,看的出來這些是出自女子之手,畫畫的惟妙惟肖,字寫的也很嫻熟。其中一張字畫吸引了楚凌辰「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在心中默念。

再往裡看去,一張梳妝台,一張木床,青色的簾,很清雅。木床另一頭,放著一個木架,木架上的白色外袍再次吸引到了楚凌辰,是那日他蓋在她身上的。「原來她還留著」楚凌辰在心中想。

「蘇小姐的房中為何會有男子的衣物?」他故意開口問。

「那日我不慎落入水中,是這外袍的主人救了我。」錦嵐開口說著,坐在另一側的凳子上,錦嵐有些迴避這個問題,畢竟跳湖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可有看到那人的相貌?」楚凌辰自然知道她不是不慎掉入水中的,看到她迴避的樣子並沒有揭穿她,試問道。

「那日我落水后便昏迷不醒,所以未看到那人的相貌。」錦嵐回答著。

「小姐,王爺的醒酒湯好了。」門外是風鈴,因為有天羽把守著,所以未經楚凌辰的允許,誰都不能進。

錦嵐知道天羽只聽從楚凌辰的命令,所以看向他,示意讓他放風鈴進來。

「進來吧!」楚凌辰說完。門打開了,風鈴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來了。

風鈴把醒酒湯端到楚凌辰面前,楚凌辰抿了一口,有些燙就放下了。

「你出去吧,本王和王妃要休息了。」楚凌辰對風鈴說。

風鈴出去后,楚凌辰起身說「本王困了。」向床的方向走去。

錦嵐看到楚凌辰向她的床走去站了起來,喊住楚凌辰「王爺!」想要提醒他,那是她的床。

楚凌辰看到錦嵐著急的樣子,好笑道「勞煩王妃幫本王拿床被子過來。」他本就是故意看錦嵐的反應的,然後轉身向木榻走去,搬下桌子,正好可以躺下一個人。

錦嵐看到楚凌辰沒打算睡床鬆了一口氣,向一個柜子走去,打開,拿了一雙被子出來。抱著向木榻走去。

楚凌辰接過被子,鋪好,躺在木塌上。一副很困的樣子,打算睡覺。

錦嵐看著躺在床上的楚凌辰,想到至從進入辰王府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為難過她,還一直默默的幫了她很多回,比起在蘇府的日子,錦嵐覺得在辰王府更讓她覺得安定。心中很感激,輕輕開口說「錦嵐多謝王爺。」

聽到錦嵐的道謝,楚凌辰的心裡有些失落,他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錦嵐,懶懶的說「本王困了。」

錦嵐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拉下帘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好像一場夢。

楚凌辰在錦嵐離開床邊后,睜開了眼睛,他的心裡很明白錦嵐嫁進辰王府是蘇庚安插在王府的眼線,可他不知為何自己的心對她沒有任何防備,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關心她的一切,想要了解她的內心。

漸漸的兩人進入了夢境,楚凌辰的夢中,和她在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過著擁有一人心,共度白首的日子。錦嵐的夢中,她坐在鞦韆上,一個男子在身後給她搖晃,曬著微光很舒服。她回頭,看到一身白袍,抬頭卻怎麼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窗外的一切也安靜了,今晚的夜色很美,紫幽幽的群星掛在天上,它們彼此相伴,給這凄冷的夜晚增加了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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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願此生不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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