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女逃亡之路
陶波大6的草原恰如瑪爾科姆北部的「草野」。這草原區的盛暑嚴寒都過瑪爾科姆北部草原,因為它是在內6。夏天的熱氣被海洋吸收了,到冬天就慢慢地吐出來,於是,海島上的氣候,冬夏相差沒有內6那麼大。所以草原區的氣候就沒有海岸一帶那樣均勻。草原區的氣候是突變的,忽而酷熱,忽而嚴寒,不斷地在寒暑表的上下跳動,並且很快。秋天,也就是在現在,雨水多而急,但在十月前後,氣候很乾燥,氣溫很高。每天早晨,艾琳娜,都在審定路線之後,天一亮出,地面被無數的大小灌木的根攀結著,十分結實。
艾琳娜在草叢中,大踏步前進。這草原里有著特有的一種草,到處都是,暗jīng靈行路遇到暴風雨就在這草下躲避。隔一個相當距離,還有一片chao濕的窪地,但是這種窪地愈來愈少了。窪地里長著柳樹,還有一種植物叫做「薄葦」,專喜歡生在淡水的附近。遇到這種地方就拚命喝上一陣,這不但是抓住機會求一時的痛快,也是為著前途,以防前途水少。艾琳娜邊走邊打著叢莽。這叢莽中有一種毒蛇,人給它咬了,不出1小時就會死去。艾琳娜打著叢莽就把這種蛇驚走了。
夜到了,是月牙的黑夜,月亮一點影子也看不到。只有微弱的星光點照著平原。天邊,黃道星隱沒在深暗sè的濃霧中。河靜靜地流著,像漫長的一片油從雲母石的平面上滑下去。蟲子白天疲乏得夠了,都在休息,荒漠的沉寂籠罩著無邊無際的草原。
艾琳娜也受著共同旋律的支配,躺在草地上酣睡。火正在慢慢熄滅,靜悄悄的黑夜中閃著最後的火光。
第二天早晨六點鐘,當一片鳥鳴驚醒沉睡的艾琳娜時,她起身吃完飯繼續上路了。
艾琳娜踏進了那廣大的荒蕪區域。這片荒蕪人煙的地區一直延伸到那一帶巍峨的山脈為止。現代文明還沒有傳播到那一帶,這裡是人跡罕至、情況不明的區域。不過,將來有一天它的森林會在伐木人的利斧下消失,它的草場會成為牧畜的絕好飼料。但是,到目前為止,它還是一塊處女地,無人開,一片荒蕪。
荒野過後是樹林,樹林過後又是荒野,越走越荒涼,越走越冷寂。甚至連個生物,就是一頭牛或一匹馬也好,都彷彿不到這僻遠的區域里來。然而,這時有東西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矯健驚人,一會兒在這棵樹頂上,忽而又竄到那棵樹頂上,彷彿生出翅膀會飛似的。難道這地方的猴子也會飛?
艾琳娜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那動物在桉樹盡頭消失了。一會兒,它又象閃電一般跳下來,在地上跑著,一扭一拐,伸出長胳膊抓住大膠樹的光樹榦。這樹榦又高又直,而且光滑,抱也抱不上去,只見那猴子拿出一種象斧子一樣的東西,先在樹榦上砍出許多小凹坑來,然後,借著等距離的小凹坑爬上樹頂的枝杈。幾秒鐘后又鑽到密葉中了。
「奇怪!這是什麼猴子呢?」艾琳娜自言自語。
艾琳娜向前走出約一千米遠,她出乎意料地到達了一座暗jīng靈的宿營地。多麼凄慘的景象啊!那十來間用大塊樹皮做屋頂的草房,他們在窮困的壓迫下,簡直不net樣子了,叫人看了作嘔。那裡共有3o來個暗jīng靈,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披著破爛的動物皮。
艾琳娜向這些可憐的暗jīng靈伸出手,散東西給他們吃。這些暗jīng靈狼吞虎咽,和餓死鬼脫生的一般。這樣一來,暗jīng靈把這些艾琳娜當作神靈看待了,那些暗jīng靈被艾琳娜的一片好意感動了,全部跑來圍住她,因此她又不能不提防他們會有搶劫的可能。他們在嘶嘶地說著話,舌頭不住地在嘴裡打翻,就和野獸一樣。然而他們的聲音很婉轉,很溫柔。他們不斷地說聽不懂的jīng靈語一面做著手勢,因此不難理解就是給我的意思。不管看見艾琳娜的什麼東西,他們都這樣說。
艾琳娜決定把東西都給他們吃。那些暗jīng靈立刻懂得了他的意思,做出種種表情來,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這些表情所感動的。他們一邊做表情,一邊大叫,和野獸見到人開籠子給它們餵食時出的咆哮差不多。
艾琳娜是一個熟悉社交習慣的人,那些暗jīng靈一齊向餅乾和干肉撲來,就象餓虎撲向羊群一樣。
糧食分完之後,艾琳娜覺得從這裡獲得不到什麼情報了。於是,她向那些暗jīng靈告別並離開了那裡。
平原有時出現一些曲折的河流,河邊是黃楊樹,河水有時滿漲,有時乾涸。這些河流都源於山嶺成串的野牛山,它在地平線上呈波浪起伏狀,景象秀麗。
向東望去是一片樹林,樹林那邊聳立著山,它巍峨雄偉。常綠綠樹排成隊列,顯然經過人工的雕鑿。到處是一叢叢的「草樹」,其實它是一種低矮灌木,樣子象棕櫚,整個樹身隱沒在和頭一樣細長的樹葉之中。空氣中流動著一種薄荷桂的香味,因為這些樹正開著白花,散著清雅的香氣。
這裡顯然有暗jīng靈居住,艾琳娜jǐng惕了起來。這時,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若不嫌棄的話,請寒舍休息片刻好嗎?」
「她什麼時候在我背後的!」艾琳娜心裡這麼想到。
「你是?」艾琳娜小聲地說。
「哦,我是艾妮拉斯,我是這裡的主人,既然來到這裡總該到主人那裡坐一會吧?」女jīng靈說道。
「你太客氣了,我實在不敢打擾。」
「如果你肯接受邀請的話,我就太榮幸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艾妮拉斯微笑著說道。
艾琳娜只好點頭應允了。
在去艾妮拉斯的住所路上,點綴著許多的果樹:桃樹、梨樹、蘋果樹、無花果樹、柑桔樹,甚至橡櫟樹也有。艾琳娜走在果樹下並不感到過分驚奇,真正使之驚奇的是枝頭唱歌的鳥雀。